道理大家都懂,只是這王佳氏未免把人的肚量想得太寬,她不顧親戚偏幫自己女兒免了進宮又攀上一門好親事,如今倒要回過頭來求親戚幫忙,這世上哪有這樣簡單的事
珍珍偷瞧李氏,等著她的阿奶不痛不癢地甩她兩句話把她給打發(fā)了。
李氏眉心微微一擰旋即松開。那是轉(zhuǎn)瞬間的事,幾乎是風(fēng)過水無痕,若不是珍珍剛好看見就要錯過了。
“要我教也可以,只是一切皆要依我的規(guī)矩來,旁人不許插手。若是你家姑娘受不得你自管領(lǐng)回去莫再來了。”
王佳氏是喜出望外,就差從杌幾上跳起來了。“好好,大嫂子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任你怎么教都行。”
李氏淡淡地瞥了她便不再說什么,王佳氏又賭咒發(fā)誓自己一定放下“慈母”心腸逼女兒認真學(xué)習(xí),一定要教出個體面規(guī)矩的女孩好嫁去曹家,這才千恩萬謝地走了,絲毫沒有注意李氏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那王佳氏前腳剛走塞和里氏就又摸了回來,她素來是個直性子索性開門見山地問:“額娘,她王佳氏來做什么”
李氏道:“她是來求我教她姑娘規(guī)矩的。”
塞和里氏臉上笑容一僵。“額娘您沒答應(yīng)她吧”
李氏道:“我答應(yīng)她了。”
塞和里氏愣了愣神,接著捂著胸口就坐下了。她含了怨氣對著向來嚴肅的婆婆又不敢真的發(fā)火,只能撲在案上慘烈地哭了起來。
珍珍嘆了口氣,她是很能理解塞和里氏現(xiàn)在的心情的,縱使是她雖然能隱隱猜到李氏這樣做的原因,但心里還是有些小疙瘩,何況是目不識丁的塞和里氏呢。珍珍掏出懷里的小帕子往塞和里氏臉上抹:“額娘不哭不哭!”
塞和里氏看著乖巧的小女兒,又想到小女兒再長幾年怕也要和懂事的大女兒一樣入宮別家多年,更是悲從中來,摟著珍珍哭道:“我的兒啊,咱們怎么就這么命苦啊。”
塞和里氏一哭就剎不住車,李氏由著她哭了一盞茶的時間后,拍了下炕桌厲聲喝到:“把眼淚收了!這么瞎鬧是要到哪天”
面對向來威嚴的婆婆的一聲怒吼,塞和里氏的淚水立刻縮了回去,她只是不甘心地說:“我這是心疼兩個丫頭,他薩穆哈家欺人太甚。”
李氏搖搖頭,下了炕將一塊手帕打濕遞給塞和里氏擦擦臉,然后語重心長地拉著她手囑咐:“你是心疼丫頭們,她們都是我的孫女兒我怎么能不心疼,可你啊,心疼歸心疼看事的眼皮子總是淺了點。”
塞和里氏擦著眼淚嗚咽道:“媳婦愚昧,還請額娘指點。”
李氏眼神閃了閃。
“你覺得曹家肯結(jié)這門親是因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