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時辰,內(nèi)務(wù)府人駕車啟程。就在驢車掀起塵埃時,有一高瘦的身影從遠處狂奔而來。
珍珍定睛一看,是已要去從軍的費揚古,他身上還披著皮甲,應是從大營里臨時奔來的。
“蓁蓁妹妹,妹妹!”
"喲!"也不知道是哪個街坊驚呼了起來,“這費揚古小子怎么回來了,不是正在操練不日就要去南邊打仗了嗎”
“唉……他不是喜歡武威家那個丫頭嗎,也是作孽,大概專程來送一送。”
街坊的議論在珍珍耳邊晃過,她伸長頭看見費揚古一路跑著追著入宮的驢車,一路跑一路喊。
“蓁蓁妹妹,等我去南邊掙了軍功回來我就去你家提親,多久我都等你!”
“多久我都等你!”
珍珍突然又一次想起了郎清,當年她非要考離家千里的某校,她第一次去機場前,郎x也跑到她家來說過這話。
混著對姐姐的不舍,珍珍撲在塞和里氏的懷里肆無忌憚地哭了出來。
武威見小女兒哭到如此傷心,也摟著她的頭說:“小珍珍不哭了,不哭了,阿瑪心疼呢!”
珍珍這一哭近乎歇斯底里,也是她來到這個朝代第一次如此哭泣。等到她哭停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黑了。塞和里氏打了水給她擦臉時,額森這個在大孫女離開時怕哭躲起來的老頭終于跑了回來。
他看見花貓似的珍珍拖著一瘸一拐的腿走過來拿了塞和里氏手里的帕子,粗手粗腳地給小孫女擦起了臉,“二丫頭,莫傷心啊。”
“阿爺也不要傷心。”
珍珍哭夠以后恢復到了吳雅家那個乖巧可愛的六歲小丫頭的狀態(tài),她說完這話還不忘回頭看看坐在院子里一頭霧水不通人事的小弟弟博啟。
“弟弟,我們天天幫姐姐拜一拜。”
“拜,拜。是得拜。”
可珍珍哭過以后心里想的問題就更復雜起來,如果姐姐三十歲才能出宮,在這個年代已經(jīng)是妥妥的大齡女青年,婚嫁問題絕對要變成老大難,一不留神肯定就要從此在家做老姑娘。就吳雅氏這個情況,等姐姐出宮若是有一份不錯的體己,或許在家中才能下半輩子無憂。
而如果姐姐沒能出宮,那按照宮斗劇的理論也得要娘家貼補啊!可就吳雅氏這個勉強維持收支平衡的情況,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貼補姐姐的事兒。
想到這里,珍珍不由發(fā)愁起來,如何能在大清朝發(fā)家致富生活無憂呢
……
另一邊,窩在五歲阿靈阿軀殼里的某人,坐在鈕祜祿家最逼仄的小院里也思考著這個問題。
身為大清第一豪門家失勢的小少爺,到底如何翻身做主走向人生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