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軍從去年五月占領(lǐng)亳州算起,至今已經(jīng)占了二十多個州府。
不管是尋常的州,還是杭州這樣的大府,管理上都有前車之鑒在,一切都有條不紊。
如今杭州、臺州兩地留著重將把守,也是因剛得霖方,為了穩(wěn)定而已。
等到了十月,新占領(lǐng)的各州府吏考出來,少不得又是一番人員調(diào)動。
滁州軍里講究“資歷”,卻也不是“論資排輩”,講究的是“能者多勞”,這使得不少新人出頭。
能掌握一州府軍政大權(quán)的,基本還是亳州的那些老人為主,不過也有和州、廬州、揚州、金陵等地的出身的文武官員開始嶄露頭角。
之前滁州軍中分山頭,是以諸帥為核心,或者是黑蟒山、曲陽、滁州永陽城這樣的地域劃分。
如今軍中派系,就有些亂了。
以諸帥麾下出身劃分的,一州一府這樣地域劃分的,還有就是按照白衫軍與官軍劃分的。
對外的時候,大家自然都是袍澤戰(zhàn)友,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是打完仗了,你還是你,我還是我。
一來二去,就有些爭斗的苗頭出來。
林師爺樂見其成,私下里對霍五進(jìn)言道“如此也好,要是真的按照幾位元帥勢力劃分,容易成隱患。”
大家都是滁州軍元勛,還沒有到文武相爭的時候。
林師爺只是想在頭里,不希望滁州軍最后走向分裂。
否則,滁州軍勢力真的簡單除暴的以諸元帥勢力劃分,要是有人有了貳心,滁州軍就要陷入分裂。
如今這樣各種派系犬牙交錯,就是上頭的元帥也不能全部掌握手下勢力。
霍五輕哼道“都是閑的,寶了,臘月里舉行比武大會,到時候讓他們見真章。”
林師爺聽著,望向霍寶。
這的確是霍寶的意思。
滁州軍這一年半擴(kuò)張的厲害,如今也到了休養(yǎng)生息的時候,否則去年的蘄春軍就是前車之鑒。
去年七月里蘄春軍氣勢如虹,兵分三路,只“東征”這一路,就一路攻占十來個州府,直接打到杭州。
要知道蘄春距離杭州,可是一千五百公里。
這還只是一路人馬,另外兩路人馬同時“西征”、“南征”,戰(zhàn)線拉的太長,地盤占得太快,壓根就消化不了。
隨后朝廷兩路人馬,一路“收復(fù)”杭州與“東征”路上諸州府,一路人馬直接圍了蘄春,差點使得蘄春陷入絕境。
要不是壽萬手下也有幾個猛將在,守住了蘄春,蘄春老巢都要丟了。
有這樣的教訓(xùn)在,滁州軍就放下了征伐的步伐。
如今臥榻旁邊的臺州白衫已經(jīng)消滅,剩下的就是消化江浙新占的八個州府,還有馮和尚之前在江西占的三個州府,加起來就是十一個州府。
要知道滁州軍之前的地盤,不過是淮南道的滁州、和州、廬州、揚州、舒州、壽州六地,還有江南的太平、金陵、鎮(zhèn)江、常州、蘇州、松江六州府,其中舒州、壽州、常州、蘇州、松江五地都是年后占得,半年下來,剛梳理的差不多。
剛得的十一個州府,少不得還要肅靜維穩(wěn),才能真正握在手鄭
隨著諸元帥征伐,一路上收編縣兵、府兵、道守軍,如今兵卒人數(shù)過了五十萬大關(guān)。
滁州軍如今面對最大的問題,是文官不夠用,武將又太清希
文官那邊沒有法子,滁州軍自己培養(yǎng)出來的人手直接能獨當(dāng)一面的少,降官也只能挑著用。
重要的州府,就只能出動宋林這樣的重臣,前去梳理。
前面有揚州,如今又有杭州。
杭州的人口數(shù)比不得金陵,卻也相差不多。
從去年半月開始,杭州又換了好幾次主事人,城里很是亂糟糟。
先是蘄春軍占了,后來江西兵來了,如今又是滁州軍。
三番兩次的,也有好處。
那就是杭州城里士紳百姓淡定了,并不像其他沒有經(jīng)過戰(zhàn)火的州府那樣出現(xiàn)大面積的士紳百姓逃亡。
壞處就是,杭州府的地頭蛇經(jīng)了前面一遭兩遭的,都皮實了,對滁州軍缺少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