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次她大概真的撐不住了,他很擔心她,但是找不到人。
家里人也找不到人,舒揚瘋了一樣滿世界找舒珞,舒珞竟去超市買了匕.首找秦姒去了。
就算想逼她死,她也要將秦姒拉上墊背。
兩輩子了,即使不能翻盤,她也不能看著自己被逼死,而秦姒卻還在如魚得水。
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很蠢,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無法挽回局面了,秦姒和李彤這么針對她,經(jīng)紀公司公關(guān)澄清都沒用,還有一兩天電影就要上映了,綜藝節(jié)目就要播出了,這個時候她成了人肉靶子,全民都想用唾沫淹死她。
輿論讓她在理智的邊緣掙扎許久以后,終于放棄了。
既然要死,那大家就一起死,她真的動了想拉秦姒下地獄的想法。
原來有時候人的心態(tài)會崩潰,完全跟善良和人格沒有關(guān)系,只是一時間的氣憤和沖動,以及對某個人的恨意,才讓人有了這種不安的想法。
舒珞跟蹤了秦姒一整天,她面無表情,臉色慘白,她躲了斐然和家里人一天了,也沒跟沈崢打電話,沒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
或許不久后他們就會看到她和秦姒同歸于盡的新聞,也好,兩輩子的仇,一并報了吧。
沈崢在到處在舒珞,舒珞家里人也是,斐然也在找,景修也在托人找。
舒珞的孤注一擲大概是真的被逼瘋了。
跟蹤了一天,她掌握了秦姒的行程,她晚上要去孫民昌家里,她果然是被包養(yǎng)了。
司機都被舒珞嚇到了,她的氣場逼迫的嚇人,尤其是她沉默不語地看著外面和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擁抱的秦姒時,眼里的憤怒讓司機從后視鏡里看到都嚇了一跳。
她的眼眶很紅,但是很陰婺。
明明長得那么漂亮卻讓人不寒而栗。
舒珞抱緊了包里的匕.首,但是終究是沒有機會下手,她冷靜下來,下了車,在馬路上漫無目的的走。
一想到斐然和節(jié)目組都要因為她遭受巨大的損失,一想到景修和秋辭因為她而被牽連網(wǎng)暴,一想到劉一楚因為她再次被推倒風浪尖口,她的心比被人凌遲還難受。
她現(xiàn)在誰也不想見,更不想見沈崢。
她一邊哭一邊漫無目的在夜色里行走著,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她不敢回家,回家看到爸媽失望的眼神她比誰都痛。
她要怎么辦呢?
殺了秦姒吧,殺了她,她就好受多了。
舒珞心里有了很多種念頭,殺了秦姒,然后她自殺。
沒必要謀劃了,沒想到要逃,那就光明正大地地殺死她吧。
秦姒死了,就沒有那么多風波了,那些因為她受到牽連的人也就沒事了。
舒珞伸手從包里掏出工具,手都是抖的。
她漫無目的走到秦姒金主家附近的公園,頭發(fā)披散,臉色蒼白,眼睛布滿了紅血絲,像個討命的厲鬼。
她如今才明白她重生回來是干什么的,是來報仇的。
不是來享受生活的。
也好,最起碼,能痛快一回。
她抱著胳膊坐在公園的椅子上,不敢打開手機。
她盯著不遠處的高檔小區(qū),心里想了無數(shù)種殺了秦姒的方法。
四月底的夜晚還很涼,她被凍的縮成一團,抱著雙腿坐在公園的椅子上。
她冷靜下來,突然覺得好孤獨,原來一個人的世界是這般的冰涼。
沒有人問候,沒有人關(guān)懷,甚至連死時都不會有人陪伴。
她突然想爸爸媽媽,突然想沈崢。
想一切對她好的人。
她又問自己,為了一個賤人,搭上自己的命,值得么?
值得么?
兩輩子了,值得么?
不值得啊,是不是不值得?
沒必要為了垃圾犯罪啊?
是不是?
舒珞,你不該有這種想法的,你該熱愛生活,你該熱愛那些愛你的人,而不是為了一個垃圾而搭上自己的命。
你活了兩輩子了,你什么沒見過啊?
你死過一次了,下次不可能再這么好運再來一次了,所以你圖什么?
別鬧了,別鬧了,天亮以后就回家吧。
回家,抱抱爸爸,抱抱媽媽,抱抱哥哥,你還有一個很健康完美的家庭,你不能這么極端。
好,就這樣,天亮以后就回家。
靜默許久,舒珞將包里的匕.首掏出來,扔在了長椅上。
她抱著自己的膝蓋,累的只想睡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夜寒露重,她很冷,但是她沒醒來,她好困。
迷迷糊糊之際,聽到有車輪顛簸的聲音,可是她好累,累的睜不開眼睛。
頭暈腦脹,她明白過來,自己感冒了。
感覺有人抱住了她,舒珞感覺一陣溫暖。
她迷迷糊糊地睜眼,似乎看到了沈崢。
她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突然哭的不像話。
她一直都在說:“我想好好活下去,我想活下去,沈崢。但是好累……”
她神志不清了,高燒嚴重。
殘疾少年抱著她,心疼地撫摸她的頭發(fā),他都明白。
他什么都明白。
看了看長椅上丟的工具,再看了看地理位置,殘疾少年緊緊地擁住她,在她耳邊耳語:“你沒能做的,我替你做,你好好活著。”
找了一天了,終于找到她了。
少年的拳頭握的死緊,對身后的秦貴說:“秦叔,送她去醫(yī)院。”
秦貴點頭。
少年又對宋冉說:“冉哥,明天晚上之前,把秦姒帶到我面前來。”
宋冉點頭,他們都覺得殘疾少年似乎又變了。
他整個人都感覺冷冰冰的,儼然沒有了任何溫柔的樣子。
他的冷漠有點讓人覺得可怕。
舒珞被送去醫(yī)院了,沈崢讓人通知了舒珞的家人。
他則在等宋冉的消息。
四月三十晚上,秦姒被宋冉完美地綁架并且扔在了沈崢腳下,沈崢手里拿著明晃晃的刀子,他的表情陰婺的可怕。
依舊在沈家祠堂,秦姒被封住了嘴巴,五花大綁地扔在了沈崢面前,沈崢慢慢地轉(zhuǎn)動輪椅狠狠地在秦姒腿上碾過去,秦姒痛的臉部肌肉都扭曲了,青筋暴起,嗚嗚地痛呼著,可是嘴巴被堵著。
沈崢又轉(zhuǎn)動輪椅在她腿上同一個位置碾過去,秦姒白皙的腿上頓時血肉模糊,皮都被輪椅帶走了。
沈崢拿著刀子劃了一下秦姒的鼻尖,他的聲音很淡漠,但是卻異常嚇人:“包括我在內(nèi),沒有人能夠傷害她,你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