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珞沒承認(rèn)喜歡沈崢,也沒否認(rèn),她給沈鐸丟下一段發(fā)毛的話就出了教室門走了。
沈鐸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氣的直嘆氣,他又不能和舒珞計較,計較的多了,他追人又沒戲了。
但是他把這件事記在心里了,準(zhǔn)備晚上下自習(xí)后回去好好問問沈崢?biāo)褪骁蟮降自趺椿厥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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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高中部冬天晚上七點半上自習(xí),九點半下自習(xí),兩個小時的晚自習(xí)時間。
沈崢因為雙腿殘疾,所以老師向?qū)W校申請批準(zhǔn)了他在家上晚自習(xí),不用來學(xué)校。
沈鐸下自習(xí)后凍得不行,今天接送他的司機(jī)臨時有事晚上來不了,他便自己開車來的。
沈清說他開車送他,沈鐸非要自己開,沈清剛準(zhǔn)備好出去,沈鐸已經(jīng)拿了鑰匙自己開走了。
沈清氣的大罵,完全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下午開車開到半路沈鐸才想起來車?yán)锩婵照{(diào)壞了沒有修,晚上回去差點給他凍僵了。
他在路上都在罵司機(jī),空調(diào)壞了也不知道修一下。
沈清今年42歲,不怒自威。
看到沈鐸凍得不輕,還罵他:“你也是很能耐了,交警怎么沒把你請去喝茶呢”
沈鐸皮笑肉不笑:“大晚上他們回家鉆被窩還差不多,哪有時間管我。”
沈清呵斥:“下次可不準(zhǔn)了,你這是違法。”
沈鐸不理他。
楊曼麗40歲,因為保養(yǎng)得當(dāng)所以看起來很年輕,又是豪門名媛,風(fēng)韻猶存。
沈清對她也是寵愛有加,夫妻倆對沈鐸那是非常溺愛。
看到沈鐸被凍得不輕,楊曼麗開始罵沈清:“送小鐸的車都開了兩年了,都說了空調(diào)壞了還不給換車,你到底是不是他爸啊你看給我寶貝兒子凍的。”
楊曼麗一邊說一邊給沈鐸搓手。
沈清嘴角兩抽,無奈道:“才開了兩年,還是新車呢。”
楊曼麗不依:“你必須給他換一個空調(diào)好的,現(xiàn)在的這個二手便宜賣給別人算了。”
沈鐸不語,他就知道楊曼麗最疼他了。
沈清嘆了一聲氣,問沈鐸:“你想要什么牌子的”
沈鐸想了想,對沈清說:“奔馳就可以,不要太貴的。”
沈清點頭,說:“星期六帶你去看車。”
沈鐸笑著點頭:“謝謝爸。”
回頭又問楊曼麗:“媽,沈崢呢”
楊曼麗一愣,問他:“找他干嘛”
沈鐸說:“有點事想問他。”
楊曼麗說:“在他房間里。老公啊,你說咱們什么時候把這個拖油瓶給拋出去啊你看爸也不管他,十幾年了,都是咱們在養(yǎng)他,他還什么都做不了,又浪費糧食又浪費錢。”
就沈鐸家這樣的豪門,隨便扔的剩飯都比沈崢吃的好,更別說什么浪費糧食浪費錢了。
所有的借口不過是不喜歡他而已,都覺得沈崢丟他們的人了。
楊曼麗一直都想把沈崢打發(fā)了,一直以來只要家里來人,看到沈崢,都覺得很影響心情,以及影響沈家豪門的形象。
人人都知道沈家有錢,可是沈家卻有個殘廢,還是沈老爺子的親兒子,真是作孽。
沈清聽楊曼麗這么說,也只能說:“等他考上大學(xué)了,我就不管他了。畢竟都是爸生的,我不管的話他會餓死的。”
楊曼麗冷哼。
沈鐸起身去找沈崢,楊曼麗喊他叮囑道:“他的房間少進(jìn)去,怕是很臟。”
沈鐸說:“我知道。”
沈家有保姆,但是沈崢的房間都是沈崢自己收拾,別人不愿意進(jìn)他的房間,他也不愿意別人進(jìn)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在一樓右邊最邊上,因為行動不便無法上樓梯。
沈崢坐在寫字臺跟前,做著數(shù)學(xué)題,他的旁邊放著一雙粉紅色的五指手套。
那是舒珞借給他的,他準(zhǔn)備明天就去還給她了。
他今晚找出來多看幾眼,就像她的手在他眼前一樣。
突然,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沈崢一愣,隨即沙啞的聲音輕聲響起:“誰”
沈鐸在外面語氣傲慢:“小叔,是我。”
沈崢嚇了一跳,他鎮(zhèn)定下來,放下筆,將舒珞的手套壓到書底下,去開門。
門一打開就看到沈鐸,沈崢問:“什么事”
沈鐸聞了聞沈崢的房間,沒什么異味,但是他還是懶得進(jìn)去。
他直接在門口跟沈崢說話,他問沈崢:“你幫舒珞彈鋼琴了”
沈崢沉默一瞬,點頭:“嗯。”
沈鐸問:“你喜歡她”
沈崢的心臟隨著這個問題一抽搐,突然刺疼,他咬了牙,搖頭:“沒有。”
沈鐸看他面無表情,便也知道沈崢覺得自己配不上舒珞,他點點頭,說:“我在追他,小叔,你別跟侄子搶女人。”
沈崢搖頭:“沒有的事。”
沈鐸看了看沈崢的輪椅和雙腿,問:“你會彈鋼琴,你怎么踩鋼琴踏板的你的腿不是不能動么”
沈崢抬眼看了看沈鐸,語氣冰涼:“我怎么做到的不關(guān)你事吧你還有什么事”
沈鐸笑了笑,說:“沒事,就是想確定一下你是不是喜歡舒珞,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就放心了,也是了,你能給她什么對吧一個殘廢,連站起來的能力都沒有,更別說和她生兒育女了。”
他又看了看沈崢蓋著毯子的大腿處,笑的不倫不類:“當(dāng)然,那里就更不可能健全了,是吧小叔。”
沈崢只覺得沈鐸的話像一把把鋼針,一根一根刺穿他的心臟。
又像一把把匕首,凌遲他的血肉。
他按著輪椅的手微微顫抖起來,他慢慢地后退,沒有回答沈鐸的話。
他回到寫字臺前,拿起筆繼續(xù)做數(shù)學(xué).運算。
沈鐸見沈崢不理他了,又說了一句:“小叔,以后別自取其辱了,舒珞他注定是我的,我一定會把她追到手的。”
沈崢的手慢慢地越來越抖,他故作鎮(zhèn)靜,聲音清涼如水:“我這輩子,都不配愛任何人,也沒有人會愛我,她更不會……”
沈鐸點頭:“你知道就好。”
沈鐸放心了,他看到舒珞給他送了禮物,他就猜測是舒珞感謝他的,他們是絕對不可能的,現(xiàn)在問清楚了,他就覺得心里舒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