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冬看見小公主,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啜泣著開口:“公主,奴婢沒有偷周小姐的玉簪,奴婢就是來湖邊乘涼,沒想到遇到周小姐,她不分青紅皂白就說奴婢偷了她的首飾,奴婢冤枉呀!”
小公主當(dāng)場氣得發(fā)抖,她使勁捏著錦帕子,抿了抿唇,冷聲詢問:“周曦,本公主的侍女,由不得你去處置!”
小公主平日性子柔,不與人計較,宮人們都喜歡小公主,因為她是難得的脾氣好主子。
而周曦這次,實在是把小公主惹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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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冬從小服侍小公主,說是一起長大也不為過,雖然名義上是主仆,但小公主從來沒有把青冬當(dāng)成宮女看。
青冬的吃喝用度都不是一般宮女能比的,她從小跟著小公主,從來沒吃過什么苦頭。
如今周曦派人將青冬推到進(jìn)湖里,還說青冬偷了她發(fā)簪。
這簡直就是笑話,她身邊什么珍寶首飾沒有,但凡她隨便賞給青冬的珠寶首飾,就不知價值幾何。
她的宮女青冬還要去偷周曦的,這得多閑。
周曦抬眸,瞥見遠(yuǎn)處的兩人,捏起帕子撇了撇嘴,冷笑:“呦,我當(dāng)時誰呢?原來是宓歆公主殿下,還有陸將軍?”
她眉眼張揚,似是并不把小公主看在眼里。
昨日周曦行事還有幾分顧及,今日卻肆無忌憚的模樣,仿佛要把天大的怒火宣泄出來一般。
小公主烏黑的眸子看了過去,周曦莫名感到心驚,紅唇顫了顫,闔上了唇。
明明還是以前柔弱的小公主,她卻感覺心顫。緩了片刻,才放低聲音:“本小姐的首飾被這宮女偷走,這事公主殿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小公主聲音清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青冬是本公主身邊的宮女,周小姐這般處置……也未免太沒有規(guī)矩了吧?”
周曦冷笑,她怎么聽不懂人話似的,反駁:“這規(guī)矩畢竟是人制定的,也不用這么計較,這宮女偷的是太妃娘娘送我的珠玉簪,太妃娘娘的賞賜,豈能兒戲,公主殿下你性子柔弱,不給這些宮人們立下規(guī)矩,這犯錯到我手上,本小姐自然愿意替公主殿下處理這宮人,免得臟了公主殿下的手。”
說完,她冷聲吩咐:“將這宮人帶走。”
“且慢!”
陸崢面色陰沉,大步流星過去,將青冬身邊的宮人踢開,沉聲道:“周曦,你未免太放肆?”
他與小公主在此,這周曦還上前搶人欺負(fù),這未免太猖狂。
周曦咬牙切齒,昨日小公主離去,周太妃當(dāng)即發(fā)作了她,還收回了她自由出入宮中的腰牌,讓她回府修養(yǎng)。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要嫁人的年紀(jì),本來就想著討好周太妃,能嫁個好人家,否則以周府她嫡母的性子,非得把她嫁給個破落戶,一輩子窮困潦倒。
她可是聽奶娘說,嫡母為她挑選的幾戶人家,都是破落戶,甚至還有個瘸腿的鰥夫,若是她一嫁去,便成了別人繼母。
周曦知道時,差點兒氣暈過去,這才百般討好周太妃,想讓她替自己選戶好人家嫁了去,也省的受繼母磋磨。
誰知這小公主剛來瑤宇宮,她就被趕出去,這可是要了她一輩子的命,自然對著青冬撒火泄憤。
沒成想這撒火出氣都能遇到小公主他們,真是晦氣!
周曦面色陰沉,狠狠地瞪著小公主,怎么偏偏有那么幸運的人,仿佛所有人都喜歡她。
明明周太妃是她的姨母,甚至小公主的母親靜貴妃,是她姨母的仇敵,即使這樣,小公主還是備受姨母疼寵。
憑什么所有的好事,小公主全部占全了,不能她們留下半分余地。
她看著小公主,冷聲道:“那公主殿下覺得該如何處理,要在宮中欺負(fù)我不成,明明是我丟了珠玉簪,難不成我這丟下了簪子的人有錯,她偷了簪子的人卻沒有錯嗎?”
周曦身邊穿粉色宮人服飾的丫鬟,小心地攙扶著她,輕聲勸慰:“小姐,您真的好慘,她們就是欺負(fù)您性子和善,這才百般為難。”
“這宮里自然是公主殿下說了算,您受了委屈也沒有人做主。”
小公主:……
陸崢:……
這到底是誰欺負(fù)誰呀?
小公主烏黑的眸子澄清如水,直直地看著周曦,片刻后氣鼓鼓道:“周曦,本公主何時欺負(fù)你了?”
小公主感覺特別委屈,明明是周曦處置了青冬,她阻止了幾句,就算是她欺負(fù)人了?
她怎么不知道。
驀地,后面有宮人簇?fù)碇泶┘t色宮袍,袖口和領(lǐng)口處用金線繡著藤蔓牡丹的女子過來,她妖嬈卻又華貴,頭頂?shù)膯硒P凰簪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周曦見到來人,像是有了主心骨,盈盈一拜,淚珠子仿佛破碎了珍珠般滴落,緊緊咬住唇瓣兒,聲音凄慘:“姨母,曦兒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