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藺正郁悶間,忽然聽到院子里響起一把焦急的聲音:“兒啊,我的兒,你被掐哪里了快給母親看看。那小賤人教的好兒子,居然敢對我兒下手……”
驀地,聲音詭異的斷了。
片刻后,陳氏聲音發(fā)抖地道:“這是……怎么回事稚奴屋子里……我怎么瞧著有好多東西在飛鬼影幢幢的……好怕人……”
“母親勿怕……這世上哪有真鬼就是……就是真有,我們這么多人……陽氣逼也把它逼散了!”另一個抖抖索索的聲音明顯是薛藺嫡兄薛儉的。
這么多人合著陳氏不僅自己跑過來看他,還把薛儉和一大堆婆子、丫鬟也給帶過來了!薛藺頭皮發(fā)麻,趕緊沖到門口:“阿娘,兄長,我沒事的,你們別進(jìn)來!”
話音甫落,窗戶紙就被人舔破了一個洞,一只小心翼翼貼上洞眼的眼睛,與薛藺瞧了個正對正。
薛藺:……
那只眼睛頓了一下,再往屋內(nèi)瞧了一圈,頓時瞪得老大。眼睛主人不可置信地喊道:“你都差點(diǎn)被那妾生子掐死了,居然還有閑心回來搞這個!”
“我剛剛還以為你屋子里有鬼怪,咬著牙,冒著生命危險過來救你。結(jié)果你屋子里半空中飛來飄去的,居然是這玩意!”
薛儉氣得破口大罵。
陳氏疑惑不定,問他:“你弟弟屋子里到底是什么”
薛藺悲泣高喊:“沒有,什么都沒有!”又可憐巴巴問嫡兄,“是不是,兄長”
薛儉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確實什么都沒有。”又對陳氏道,“母親,我們先回去,一會兒我私底下跟你說。”
薛藺:“兄長!”
第二天早飯的時候,薛紹的親娘柳氏已經(jīng)委委屈屈地侍立在陳氏身后,給后者端茶倒水了。
薛藺聽下面的人說,柳氏這回栽跟頭栽得厲害,頭天晚上就到陳氏房里侍候起梳洗了。連陳氏的洗腳水都是她打的。
陳氏好不容易揚(yáng)眉吐氣一回,表情甚是愜意。但這份愜意,在看到薛藺后就消失了。她沉默了好一陣,問他:“要不,母親給你撥一個通房”
嚇得薛藺趕緊推脫:“兒子寶貴的身體,是要獻(xiàn)給真正的心上人的。母親不要逼我!”
陳氏:……
丟了這么大的臉,薛藺當(dāng)天進(jìn)宮進(jìn)得特別早。
他跑到之前偶遇蕭i的地方,雙臂抱胸倚柱,等著堵人。
果不其然,蕭i很快就在宮女們的簇?fù)硐拢瑱M穿九曲碧波橋而來。見他擺出一副等人的派頭,她嘴角微勾,笑問:“薛二郎是在等我嗎”
薛藺拱手:“有點(diǎn)事想請教公主,可否借兩步說話”
蕭i朝身后揮揮手,宮人們便往后退了數(shù)丈。
薛藺卻執(zhí)意拐到旁邊的拐角,再望向蕭i,示意她過來。
蕭i挑了挑眉,笑意延伸到了眼底深處:“薛二郎這是怎么了為何要避開眾人眼目莫不是……想對我做些什么吧”
“……”薛藺氣得腮幫子都繃緊了,“我能對你做什么是你對我做了什么才對吧”
蕭i皺了皺眉,忽爾瀟灑地?fù)]手道再見,轉(zhuǎn)身就走。
毫不拖泥帶水。
慪得薛藺脾氣上頭,往外沖了幾步。好歹沖到一半冷靜下來了,于是再度拱手:“我剛剛言行有失,望公主恕罪。但我確實有事想請教公主,望請賜教。”
蕭i懶懶回眸,似笑非笑:“這世上太多不識好歹的人。還是弟弟乖,認(rèn)識到錯誤了。”
他乖,她也好說話。反而先他一步回身走回拐角處。
“你們看到?jīng)]有薛二郎剛剛沖出來那樣子,是想對公主拉拉扯扯吧”
“好像是誒,他手都伸出來了,后面又收回去了。”
“嘻,公主上回才跟我們一起手拉手,把他困在原地逗著玩的。他現(xiàn)在是不是不服氣,想報復(fù)回去”
“這種報復(fù)方式可真新鮮。你們說,他是不是喜歡公主已經(jīng)喜歡到想親吻她的鞋面了,才把她拉到一旁的”
還有人吩咐道:“姐妹們,大家去把各條道堵上,千萬不要讓人看到薛二郎膜拜咱們公主。要不然,他會不好意思的。”
腳步聲果真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