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可以考慮找他共同完成任務(wù),任務(wù)完成你就可以回家。”
安嫻對于系統(tǒng)對齊荀的仇恨,也好奇過,問了系統(tǒng)幾次它都未答,安嫻也曾懷疑是不是齊荀征戰(zhàn)時,挖了系統(tǒng)哪個親人的祖墳,不然很難理解系統(tǒng)為何一心想要弄死齊荀。
安嫻略微回憶了一番,確定自個兒對齊國二皇子沒有半點印象之后,目光下意識的就往后方瞧去,安嫻占用原主的身子是在陳國皇帝的壽宴之后,對于原主自個兒惹出來的桃花,安嫻沒有半點興趣。
后方的小桌,二皇子坐在最左方,從他那個角度瞧過去,剛好可以看到安嫻的臉,安嫻眉目間的變化,幾乎全數(shù)落進了他的眼里,自然也注意到了安嫻跟前漸漸空檔的碟盤。
幾次猶豫,手指在膝上的錦緞間來回磨蹭了一陣,怎么也不會想到安嫻會回頭,那雙烏黑亮麗的眸子與他視線相對時,二皇子臉色突然緊張,竟然忘記了微笑,等他反應(yīng)過來,安嫻已經(jīng)瞧完回過了頭。
二皇子本身長相也算不錯,可惜齊荀那張禁欲完美霸氣的臉,短短幾日就已經(jīng)將她的眼光養(yǎng)刁,這會兒再看起二皇子來,倒沒覺得有什么特別的。
安嫻瞧的無意,卻在二皇子的心口蕩起了滔天巨浪,手跟前就是那盤自己猶豫了許久,一直未有勇氣送出去的冬棗盤,二皇子重新再有了主意,膝蓋一用力剛要站起來,就見那盤棗兒被旁邊的林氏端了起來,“橫豎這東西有多,表哥要是不介意,我端給太子妃吧。”
二皇子愣了愣,膝蓋撐起的力量不動聲色的收了回去,過了兩息,臉色溫潤的點了頭。
林貴妃縱然心里不樂意,可此時林氏已經(jīng)站起了身,斷沒有又坐回去的道理,也只好忍了,如今看到林氏就像看到當(dāng)年的自己,明明是自個兒先來,卻被后來者爭了位置爭了恩寵,當(dāng)初她憋著一肚子的委屈,也像林氏這般去討好過皇后,可結(jié)果是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的心酸。
如今再看自己的侄女,林貴妃心里難受,但也只能認(rèn)命。
林氏這一起來,周遭一堆人的目光又落在了那一處,適才關(guān)于安嫻的話題還未結(jié)束,如今又瞧見林氏有了動作,兩人都是太子?xùn)|宮的人,一個依附皇后,一個依附林貴妃,就算平日里不喜歡看戲的人,都有些好奇,這當(dāng)口莫非還能發(fā)生點什么熱鬧可瞧。
“姐姐,這碟子冬棗味兒甜,姐姐想來一定是喜歡的。”林氏將碟子放置在了安嫻跟前,微微屈膝,禮儀規(guī)矩做足了,臉上的笑容也是真誠,瞧不出半點另有所圖。
只是這話一出,周圍瞧熱鬧的人更多,前方唱的是一出假戲,可跟前說不定就能唱出除夕里的一出真格大戲來。
陳國在被齊國逼宮之前,曾與吳國有和親聯(lián)手抵制齊國的打算,若陳國不被齊國所滅,安嫻應(yīng)該是吳國的太子妃。
早年那一件傳地沸沸揚揚的冬棗事件,聞名了整個中原。
起因是安嫻喜歡冬棗,吳國太子知道了后不顧冰雪天氣,硬是跨越山河,親自從吳國送冬棗到了陳國,那年陳國烏城的街道上,少了火紅燈籠,取而代之的是一車車個頭半紅的冬棗,那場面估計是將吳國所有的冬棗全都搬了過來。
這事后來傳的人盡皆知,林氏當(dāng)然也聽說了。
林貴妃突然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她那侄女也不是個認(rèn)栽的人,林貴妃緊張地捏住手心,隨著身后的一等人屏住呼吸,等著安嫻的回應(yīng),這會子突然就嫌棄跟前唱戲的嘈雜。
偏生曲調(diào)正拖在一道長長的尾音上,半天落不下去,人心也跟著那道尾音,高高的提著,揪得慌。
透過觀戲樓閣的屋檐,從那簇?fù)趿颂焐陌倒庵校芸吹郊娂婏h落的雪花,比起安嫻出來的那一陣,雪下的密了些,今兒個里面的人似乎格外的安靜,閣樓的口子處,齊荀踏了一路白雪,在屋檐下蹭了蹭鞋底的雪渣,臉色就跟外面的天一樣,冷的沒人敢靠近。
并非是他愿意來的,是順慶慫恿,他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