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真:!!!難怪叫英靈殿,這是人家司徒氏的祠堂啊!
就在此時,一聲極輕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白真真只覺得腦袋嗡得一聲,冷汗瞬間從脊背上滲出。
那腳步聲極輕,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壓,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人心上。
魔尊就這樣慢慢地、慢慢地,一步一步走過去。
他一向很有耐心,尤其在自己胸有成竹的時候。
魔尊走過白真真身邊,他周身有黑氣縈繞,飄起的袍子帶過白真真的手背,一股寒意瞬間爬了上來,比蛇纏上腳踝還要可怖。
白真真不敢動。直到魔尊走到御龍座前,她才敢稍稍喘口氣,看清了對方的樣子。
原書里對反派魔尊的外貌描寫甚少,以至于白真真一直以為像他那樣動不動就手撕敵人、一刀斬首的應(yīng)該是個身材健碩的肌肉男。就算不像施瓦辛格那樣肌肉虬結(jié),至少也該像彭于晏那樣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可直到親眼見到他,才發(fā)覺魔尊本人非但一點兒都不健壯,甚至還有點消瘦......
他很白。不同于白真真剔透細膩的白,魔尊的白有些病態(tài),蒼白如紙,讓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手背上的青色筋絡(luò),還有眼下淡淡的烏青。
他唇色很淺,唇瓣很薄,被膚色和周身黑氣烘托著,居然讓白真真看出了一股憔悴感。
……所以說啊,還是要早睡早起好好護膚,不然魔尊的體格都承受不住啊!
白真真在腦海里胡思亂想開小差,魔尊眼眸驀地一抬,漆黑的瞳仁向她看過來。
“尊上恕罪!!”
在場魔將,甭管長得有多么兇煞魁梧,在外是多么的聲名顯赫,此時全都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白真真:說好的“諸位有功,不會有事”的呢怎么全都跪下謝罪了還是說這是你們打招呼的基本方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白真真二話不說,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不巧跪得太急,膝蓋骨撞得生疼。
不知道是因為她慢了0.02秒,還是跪的姿勢不夠標(biāo)準(zhǔn),魔尊的眼神并沒有從她身上挪開,反而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白真真是不敢抬頭的,眾魔將也沒一個敢吱聲。大家就這樣不言不語,一個人站著,數(shù)十個人跪著,持續(xù)了幾分鐘。
白真真咬牙:你媽的,體罰是犯法的!
領(lǐng)頭的牛騰牛組長終于怯生生地拱手請示:“……尊上大人。”聲如細蚊,一點兒也不符合他張揚的外貌。
“起來吧。”魔尊大人終于開了口,長袖一揮,走到御龍座上坐下。
白真真起身,躲在人群后面揉了揉膝蓋。
接下來的流程就正常多了,不外乎就是下屬匯報工作,領(lǐng)導(dǎo)審批工作,領(lǐng)導(dǎo)下發(fā)工作指示,下屬分派工作計劃,然后散會!
白真真全心全意等著恭送魔尊大人離開,這時候,那位一開始想起小花的魔將又開口了。
“尊上,小花她……”
魔尊只是稍稍一抬手,那位魔將便不再說話,頭一低,作了一揖,退回到隊伍中去。
“小花盡心竭力,雖然戰(zhàn)死,但本座不會忘記她立下的功勛。”
魔尊說著,從御龍座上起身。他抬起手,周身黑氣聳動,如同一場風(fēng)暴,凝聚在他掌心。
待風(fēng)暴過后,只見魔尊掌心上出現(xiàn)一團黑色火焰,火焰當(dāng)中透著幽藍色的光。
魔尊托著這團火焰慢慢轉(zhuǎn)身,沒什么表情地慢慢掃視著司徒氏的牌位。末了,他不經(jīng)意地抬起另一只手,一股霸道氣力橫沖直出,啪的打掉了幾個靈牌。
他慢悠悠地開口:“小花將被永遠供奉在英靈殿內(nèi),其族人也將受我魔族照拂。”
“尊上英明!”“謝尊上!”……
嘩啦啦一片,眾魔將又紛紛跪了下去。
在這一聲聲的贊嘆聲中,魔尊手里的火焰緩緩升起,漂浮到先前被打落的牌位上落定。
白真真總算明白了為什么英靈殿中有這一團團漂浮的火焰,原來都是為了紀(jì)念戰(zhàn)死了的魔將。只是她不明白,反正總歸是要取代的,為什么不直接一把火把司徒家的牌位全都燒光,反而要這么麻煩,死一個才換一個
“白真真,你有疑問”
突然被點名,白真真嚇了一跳。
她心跳跳得很快,冷靜了兩秒,靈機一動,先吹一段彩虹屁給自己打掩護:“我只是看到尊上如此體恤我們下屬,心生感動,想著今后一定盡心竭力,為尊上效力!”
她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跟上:“盡心竭力!為尊上效力!”看來不管是人界還是妖界,職場生存法則都是相通的。
然而,臺上的那位卻似乎并不怎么買賬。
魔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真奇怪,這人明明在笑,你卻不能從他眼中讀出一絲笑意,甚至還覺得有點可怕。
“我聽說今天在清風(fēng)谷,你消失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