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慌慌張張把手里的玉佩一丟,裝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一樣,背對著宮門繼續(xù)等她的馬車。
她在心里不停告誡自己,這玉佩一看就不是凡品,玉佩的主人更不是普通人,一個不小心,她日后說不定就要陷入什么【邪王妖妃:王爺請上榻!】的套路里。
哪怕她如今只是個小蘿莉,但在這個充滿狗血套路的小說世界里,她覺得自己再怎么小心也不為過。她可從來不敢低估作者對瑪麗蘇女主的森森惡意。
然而想是這么想,玉佩丟開手后,蘇卻總是忍不住把目光往回瞄。
她自然不是對那位十一二歲的少年墨王有什么留戀,只是這玉佩著實貴重,蘇擔心它是有什么特殊含義的信物,若被她隨意丟棄,說不準以后會釀成大禍。
而且墨王戰(zhàn)神之名在外,今日蘇得他一塊玉佩,相當于得了他一個承諾。古人重諾,日后她如果有事相求,憑這塊玉佩墨王就絕不會袖手旁觀。
雖然蘇覺得依自己硬邦邦的后臺,她應該不會有需要求助外人的時候,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古代總是動不動就風起云涌刀光劍影,誰都不會嫌棄自己多留條后路。
她在留不留下玉佩之間糾結(jié)了許久,直到她的縣主專用豪華馬車來了,一直候著的丫鬟從車上伸手要抱她上車。
蘇一咬牙,身子一扭躲開了丫鬟要抱抱的手,轉(zhuǎn)身蹬蹬蹬跑到角落里把剛才被她丟開手的玉佩撿了回來。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軒轅墨要真是命定男主,她一個瑪麗蘇女主就是再丟十塊玉佩以后還是會跟他扯上關系,那她還不如留著玉佩當個后招,說不定以后有用得上的一日。
要是用不上最好,她就把玉佩壓箱底,反正方才軒轅墨策馬匆忙而過,估計也沒看清她到底是誰。只要她不主動把玉佩拿出來,誰知道墨王的玉佩在她手上。
蘇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頓時覺得藏起一塊小小玉佩似乎也沒有多大危害。她悄無聲息地把玉佩塞進了袖子里,準備拿回去壓箱底,以防萬一。
只是她顯然忘了,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詛咒叫墨菲定律:
越是不希望發(fā)生的事情,它往往越是會發(fā)生:)。
來,讓我們?yōu)樘K的未來提前點蠟。
不過此時的蘇小蘿莉還對自己的未來一無所知。她很快便把遇見墨王軒轅墨的事情丟到了腦后,在馬車輪轱轆轱轆的轉(zhuǎn)動聲中回到了將軍府。
進宮一趟,蘇感覺是身心疲憊,整個身子都要被掏空了。她強撐著千金小姐的氣度回到自己小院子,然后小胖手一揮就把丫鬟都趕了下去,確定沒人看到后,她身子一軟,一個飛撲撲到了自己香香軟軟的大床上。
“啊,好舒湖~”
她含糊不清地嘟囔著,抱著枕頭被子,像條咸魚一樣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兩面晾曬。
雖然為了不讓自己和時代顯得格格不入,她在外都努力保持著一個閨閣小蘿莉該有的儀態(tài),但私底下,她其實還是上輩子那個在現(xiàn)代混吃等死的咸魚性格。
二狗子從窗戶翻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么辣眼睛的一幕。
他大概是被蘇的咸魚樣子震驚到了,蹲在窗臺蹲了好一會兒,才語帶絕望地朝天嗷嗚地一聲:“夭壽哦!蘇你在干什么!”
蘇聞言翻了個身,把枕頭塞到后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換成葛優(yōu)躺的姿勢,擺擺手朝二狗子打招呼:“喲,二狗砸,你回來啦。”
她不習慣被仆從環(huán)繞,所以呆在自己的小院子時,經(jīng)常會把下人都打發(fā)下去,沒什么事不許別人隨便進來。但二狗子一直被當成是她養(yǎng)的寵物,所以下人們從來不攔他,都是放任他一只狗子在院子隨便跑。
蘇本人也不甚在意。雖然她清楚二狗子不是真正的二狗子,他狗身體里住著一個人的靈魂,但每天對著哈士奇那張充滿表情包氣息的蠢臉,她都快忘了二狗子其實不是真的二哈。
王二狗不知道自己在別人心目中已經(jīng)完全淪落為一只汪。他狗爪一蹬從窗臺躍下,幾步跑到了蘇床邊,來回踱步嗷嗷叫喚著:
“眼瞎了眼瞎了我的狗眼要瞎了!蘇你可是個女主,看你這副咸魚樣,對得起你頭頂?shù)默旣愄K光環(huán)嗎”
說著他就地一躺,兩只前爪抬起捂住眼睛,動作十分擬人,似乎是真的狗眼不忍直視:“哪個瑪麗蘇女主會葛優(yōu)躺啊!!!”
他縱橫小說世界無數(shù),就沒見過有蘇這么不像瑪麗蘇的瑪麗蘇,同為主角屬性的他表示看不下去了。
這咸魚蘇簡直是在浪費她的女主光環(huán)。
蘇自己倒是無所謂蘇不蘇的。她不是小說世界的土著,對主角屬性沒什么執(zhí)念,今天進宮累癱了,現(xiàn)在誰都不能阻攔她癱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