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能有楊韶的命,給你養(yǎng)一養(yǎng)雞場的雞,想吃哪只吃哪只!”楊明健毫不吝嗇地向黃爺爺許下了空頭支票。
黃爺爺嘻嘻一笑,綠豆小眼在楊明健看不到的地方閃爍著狡猾的光。
“好呀”
?
晚上十點,天色擦黑。
今天就是星期四,楊韶謹(jǐn)記楚辭的話,一到十點便拉上床簾,躺在床上,開始數(shù)羊。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
“……一百零一只羊、一百零二只羊、一百零三只羊……”
“……一百零四只羊……四號地……等等!”
發(fā)現(xiàn)自己的思維又忍不住飄到了4號兇地和夜探兇地的親爹身上,楊韶又刺激又害怕,煩躁地從頭開始數(shù)。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
就在這時,宿舍門被“砰砰砰”地敲響了。
“誰”
楊韶清空思維,拿出靜音耳塞塞上,繼續(xù)數(shù)羊,他的舍友還沒睡,走過去開了門。
楊明健站在門外,擠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他道:“楊韶在嗎我有些事情想和他說。”
沒等舍友回答,楊韶:“不聽!”
“……”
“抱歉。”
403宿舍的門在楊明健面前“啪”一聲關(guān)上,差點砸到他鼻子。
黃鼠狼跳腳大罵:“廢物!!”
楊明健氣急,和它互相指責(zé):“我就說這樣不行,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世界上哪有白得的午餐!”
黃爺爺:“……”
半晌,它妥協(xié)道:“好吧。”
于是,十分鐘后,楊明健又一次敲響了403的房門。
開門的還是舍友。
“你又來干嘛”
楊明健努力擠出微笑,提起手里一只鹽水雞――
“這是我家里人寄來的特產(chǎn),分你們一只。”
“……”
伸手不打笑臉人,再加上已經(jīng)拒絕一回了,舍友有點不好意思。
他雖然嘴上說“不用不用”,可在楊明健厚著臉皮往宿舍里擠的時候,還是讓開了一點點。
說不定人家是來找楊韶和解的呢舍友想。
“說了讓你走人,不是一路人,你說什么我都不聽!”
楊韶不好責(zé)怪舍友,他掀開床簾,沖楊明健冷酷地說。
話沒說完,突然,楊明健:“黃爺爺!”
“收到!”
只見一個黃色的影子從楊明健身上躥出來,它轉(zhuǎn)了個身,屁股對著宿舍內(nèi),突然一抬尾巴,“噗”一聲,放了個臭屁。
楊明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戴上活性炭防毒口罩,他把門一關(guān),強忍著深入魂魄的臭氣,幾秒種后,滿意地看到舍友“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而楊韶也戴著睡眠眼罩和靜音耳塞,連一絲反抗都沒有,“撲通”一聲倒在床上。
“干得好!”楊明健對黃鼠狼道。
“那是當(dāng)然!”黃鼠狼自夸:“黃爺爺這叫一發(fā)入魂!從無失手的時候!”
“……”
楊明健已經(jīng)被這股臭氣熏得頭暈眼花了,懶得聽黃鼠狼繼續(xù)自吹自擂,他道:“人已經(jīng)倒了,還不快把他的出身和氣運換給我”
“等等,”黃鼠狼道:“這又不像偷錢偷成績,換氣運哪有這么簡單你等著,黃爺爺做個法,套出這小子腦子里的東西,然后咱們從長計議!”
“你快點。”
“放心!”
黃蒙蒙的影子“”一笑,落在楊韶的床上,變成一只成年人胳膊長的大黃鼠狼。
它肉痛地用爪子點了一下眉心,抽出一絲兒土黃色氣體,然后“噓”地一吹。
土黃色氣體如同有自己的意識般,投入楊韶眉心。
“恢復(fù)這么久才恢復(fù)了這點兒仙氣,黃爺爺我犧牲大了,這回要是不能從這小子身上連皮帶肉撈夠本的話,黃爺爺要你好看!”
“放心吧。”楊明健緊張而興奮地旁觀著這一切,不帶誠意地安慰著黃爺爺。
黃大仙也不理他,念咒一樣自顧自地重復(fù)著:“你家的地址地址地址地址地址地址……”
“你親爹在的地方親爺爺在的地方你現(xiàn)在最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