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三人一同扭頭,看到一個穿著t恤短褲,頭上戴了頂棒球帽的新生。
他揉著肚子,沖這邊擺手道:“抱歉抱歉,我是個嚴肅的人,一般不笑的,除非看到有人裝逼失敗實在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楚辭:“……”
他眨眨眼,看著黑t恤左右手兩只明明就是同一廠家生產的棉被袋子,不明白是不是自己搞錯了。
回頭看阿姨,阿姨也同樣一臉懵逼。
在場唯一一個面子上掛不住的就是被嘲諷為裝逼失敗的黑t恤,他的臉快要比t恤還黑了。
“沒見識的鄉(xiāng)巴佬!”他氣急敗壞地罵了楚辭一句,“我怎么倒霉遇見你們這兩只純種土鱉!”
隨后他沖著快笑抽筋的男生道:“笑什么笑關你屁事!”
“怎么許你裝逼不許我笑,這學校你家開的”男生瞥了他一眼,嗤笑道:“我楊少這輩子最煩你們這些人,兜里沒倆鋼g兒,還硬裝富二代,有點錢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我們富二代的名聲就是被你這種害群之馬給敗壞的!”
“看到那邊的垃圾車了沒有你有什么權利瞧不起它那上面坐的可全都是你的兄弟姐妹,快上去唱個喜相逢,唱得好了少爺說不定手一松,給你兩個賞錢。”
“你……”
新來的這位同學字字戳心,自帶嘲諷力max,別人打出一個傷害+1,他能回一串無視防御的暴擊,楚辭仿佛能看到對面黑t恤的頭頂不斷冒出血紅血紅的+100、+200、+300……
黑t恤被堵得一頓,臉上的青筋都浮出來了。
他氣急攻心地朝前方看了一眼,呼吸急促,嘴唇微微翕動,眼珠似乎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黃翳。
“咦”楚辭突然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不過只是一眨眼就消失了,讓他來不及分辨。
而對面的楊少在對著黑t恤一頓好損后,終于說痛快了,于是從自己帶的行李箱內拿出來一個嶄新的大號手提袋。
“算了,雖然沒唱喜相逢,但少爺今天高興,就當是做慈善了。”
“喏,給你。”
楚辭:“……”
他看著楊少拿出的袋子――第三個。
三個印滿東北大花的棉被袋放在一起,花里胡哨,非常浮夸,再配上一節(jié)綠皮火車就可以cos春運現(xiàn)場。
楊少把自己的空調被從里面取出來,然后將輕飄飄的空袋往黑t恤那邊一拋,“拿好了,就當是精神損失費,別說少爺我欺負你!”
黑t恤下意識接住袋子,翻開背面看商標,楚辭也扭頭看過去。
楊少的嘴角抽了一下,他道:“不用看了,真品。我看花樣吉利,買回來裝棉被的。”
楚辭一想,這不是和胡姨的說法一模一樣嗎
于是他夸道:“有眼光。”
楊少:“……”
?
出乎意料,黑t恤沒再多做糾纏。
他確認楊少賠給他的包的確是真品后,站在原地冷冷地看了兩人一眼,隨后頭也不回地走進宿舍樓。
和楚辭擦肩而過時,楚辭聽到耳邊傳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有錢有什么了不起呵……”
“有錢人……眼高于頂……沒一個好東西……”
“惹到……頭上,馬上就叫你倒霉……”
“”
前面的話似乎還是用耳朵聽到的,后面的卻像是直接共振在心底,模模糊糊,忽遠忽近,聽不清楚。
楚辭心里奇怪的感覺更強烈了,他感覺這聲音有些類似黑t恤的,但似乎又夾雜著點別的腔調,帶這種似曾相識的方言味兒。
“是什么來著”
楚辭一時想不出來,他剛想開天眼看看這位同學身上有什么不對,突然――
“唉,那個誰。”
身后楊少叫了一聲。
“啊”楚辭下意識回過頭。
靈力流水般涌入泥丸宮,天眼被打開,眼前猛然一亮,猶如一層迷霧被抹去,他突然看見一團黑色的“氣”漂浮在楊少頭頂,不斷涌動,張牙舞爪,看起來十分像恐怖片中的場景。
楚辭的表情變化了一下。
這點變化沒逃過楊少的眼睛,他不悅道:“喂,你那是什么態(tài)度我?guī)湍愠鲱^了好不好,對救你于裝逼犯陰影下的恩人就是這種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