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熬到了年收,中間也發(fā)生了很多大小事兒,村子里交公糧時候,一起去的人聽著其他大隊報上的公糧數(shù),很是詫異。
明明以前跑老遠(yuǎn)的去云樹村借糧,甚至干些偷偷摸摸的事兒,但今年那些人在的村子都交的比他們多。
眾人摸不著頭腦,還被那些人嘲笑了一番。
回村后,有些人意識到什么,跟著村長一起去了族里幾個族老家,聚到一起商討著。
很快,村長被叫去縣里開會,單獨(dú)被點名批評了一頓。
接著,不斷有村里放衛(wèi)星,畝產(chǎn)多少多少斤。云樹村仍然沒變過交公糧的量,甚至第二年更少了。
因為家里有個當(dāng)兵的,縣里也有熟人,云平這個村長倒沒什么大事兒。
縣里專門組了個探查小組,不定時去云樹村探查,但族里很是排外,又和別的大隊相隔甚遠(yuǎn),搜尋不到任何東西,而且明面上好幾家都有家伙,更別說暗里了。那些人害怕惹怒人被一槍解決了,也就不再費(fèi)勁了。只每次開會云樹村都會被排擠,還會被點名批評,其他也沒什么。
村里組建了民兵,靠著張建設(shè)和云平的關(guān)系,把一些武器也放在了明面上,安了公家的名。
有些人恨得牙癢癢,卻只能被迫羨慕著。
很快,三年過去了,海邊也來了幾次魚潮,云樹村不生不響地過著別人羨慕的半飽生活,沒人知道,也不敢來范。
云洲現(xiàn)在也六歲了,她這幾年學(xué)了很多,會根據(jù)人的氣味分辨是誰了,不會再出現(xiàn)那次不小心向抱她的爺爺叫爹爹的情況了。
那是她‘人’生的大污點,她不容許任何人提起。
云洲正坐在堂屋門檻上,肉乎乎的小手托著臉頰望著天空發(fā)呆。
云生晌午回來吃飯休息,正好看到這一面,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快步走到她跟前蹲下,指著自己小聲問道:“小洲洲,猜猜我是誰我是爹爹還是爺爺”心里還想著,離的這么近,小閨女肯定能聞出來,云生還美滋滋地想著聽她叫爹爹呢。
云洲沒動,只撇了他一眼,忽然站起來指著剛跨進(jìn)院子門檻的云大河說道“他才是爺爺,你不是爺爺。”然后一下子沖進(jìn)廚房循著味道找她娘去了,她可是很記仇的,還想讓她叫爹爹,她可沒忘記當(dāng)時就他笑的最歡次數(shù)最多,而且還說了她傻,雖然只有一次,說后還被打了。
只留云生還蹲在那里呆著,他閨女回答的怎么和他問的不一樣
云老爹在門口聽到話火冒三丈,這臭小子反了天了,還敢騙他自家閨女叫他爺爺,那我老頭子是什么
上前拿起靠在墻邊的掃帚,怒氣沖沖揮了過去。
“你這臭小子,你是誰爺爺你閨女都那樣了還敢騙她,我今天就讓你知道到底誰才是爺爺。”
“啊,爹,我錯了,別打了”說著抱頭猛躥,他冤啊!被閨女坑了啊!
“別說叫爹了,你現(xiàn)在叫我爺爺都沒用,你別跑,讓你再這么不著調(diào),別跑……”跑著,手也沒停下,繼續(xù)揮打。
“快閃開……”看著門口堵著要進(jìn)不進(jìn)的幾人,云生大叫著推開了他們逃出了門外,他要在外面躲躲了,想哭。
門口的幾人有幸目睹了全程,也以為自家那個云生那么沒節(jié)操,還教訓(xùn)旁邊幾個小的別學(xué)他那樣,要好好對妹妹等等,就這樣被嘮叨了一頓,生怕他們也跟著長歪了。
幾個小的心里也苦,在學(xué)校聽老師囑咐,放學(xué)回家,又被大人們逮著嘮叨,他們也想哭。不過他們肯定會對小妹好的,不會像三叔那樣騙小妹。只有云朵面上很淡定,心里對老爹吐槽聲不斷,不過這樣的家她很喜歡。
今天輪到王翠英做飯了,她就提前回來在灶屋里給蘇老太打下手,雙胞胎的弟弟云天也跟著他娘在屋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還兼任著給沒幾步距離的倆人傳話的‘任務(wù)’。
有時候,倆人逗他,沒等話傳到,另一個人就回了話。小家伙也不生氣,繼續(xù)跑著傳聽到的,很是好脾氣。
外頭的動靜兩人也聽到了,沒理他們。看到云洲過來了,云天立馬跑到姐姐跟前叫著,他怕姐姐不知道他是誰,趕緊表明身份。
“姐姐,我是云生,是弟弟”他指著自己。
“嗯”云洲踮起腳摸了摸他的頭,明明自己是姐姐,還和這家伙同歲,卻比他矮了一個頭,心里郁悶卻還是挺喜歡弟弟這個憨小子的。
“翠英,把晾的那個煮雞蛋拿出來給洲洲先墊墊,馬上就可以吃飯了”還隨手給了兩個小的一人一條炸好的小魚干。
很快,煮雞蛋也進(jìn)了肚子后,云洲就帶著弟弟出去叫家里人開飯了。
在家里所有人的默許下,云洲每天都開著自己的小灶。但都幾年了,才長地跟外邊三四歲的小孩一樣大。曾經(jīng)還被云衛(wèi)國的媳婦兒,也就是差點嫁給云生的女人說閑話,說他們家重男輕女,王翠英克扣女兒口糧,反正就是說王翠英啥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