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這四年間他阿兄給他添了個小侄女,可這也不對,阿兄并沒有成親。
心中怪異,不動聲色的往前走了走,馨香濃了些,耳朵動了動,聽到一道淺淺的呼吸聲。
直覺告訴他,不該再往前走了,李寅正要轉(zhuǎn)身離開時,嫣紅色的帳幔微微浮動。
一只素白纖細(xì)的小手掀開帳幔,還伴隨著軟綿綿的聲音“知語你回來啦東西可”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傻了眼。
只見一位嬌弱的小娘子穿著鵝黃色的寢衣,探身出了帳幔,衣領(lǐng)松垮,露出一大片的雪膚。
青絲垂落,面容嬌媚,膚色白皙,額間的朱砂痣格外顯眼,一雙透亮的柳葉眼里是茫然,是錯愕,是驚恐。
李寅鳳目一緊,心尖兒顫了顫,血色上涌,快速轉(zhuǎn)身,緩了緩,大步離開。
只有李寅知道自己的步伐已經(jīng)亂了。
阿綏眨眨眼,腦子一片空白,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快速縮回帳幔內(nèi),垂眸瞥見自己露在外面的鎖骨,小手慌張的將衣襟拉好,想到方才的情景,精致白嫩的小臉上浮上兩朵紅暈。
“三郎君。”門口響起知語的聲音。
阿綏一愣,睫毛顫抖,回想他的容貌,果真有些熟悉,她還記得那日陰雨綿綿,他有力的雙手拉過自己的胳膊,將她架到馬背上的場景。
“娘子,三郎君回來了。”知語進(jìn)門說道,聲音雀躍。
阿綏小手冰涼,伸手捂了捂滾燙的面頰,不能讓別人知道方才她這般情狀看見了李寅。
阿綏沉吸一口氣,下榻“你回來啦”
不久前,阿綏讓知語去給李宛送她繡的絹帕。
知語點點頭“大娘子很喜歡呢還讓婢子給您帶了您喜歡吃的杏仁露。”
“誒娘子,您的臉怎么這么紅”知語放下托盤,轉(zhuǎn)身看著阿綏嬌艷欲滴的面容,說道。
阿綏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有,有一些熱。”
“也是,快入伏了,婢子伺候您穿衣梳洗,算算您也八年沒有見過三郎君了。”知語笑著說。
轉(zhuǎn)眼都八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這八年來,除了姜宅,她待得最多的地方便是燕國公府了,李憲忙于朝政,李寅又鎮(zhèn)守邊關(guān),安喜縣主便總是接她過來玩耍。
安喜縣主對她很好,說是親生女兒也不為過。
為著這個李蜜總是看她不順眼。
阿綏去正廳的時候,安喜縣主已經(jīng)從花廳回來了。
正紅著眼睛,捏著帕子,抹著眼淚。
見到阿綏忙喊她過去,阿綏紅著臉,避開李寅的目光,坐到安喜縣主身側(cè)。
安喜縣主整理了情緒,攬著她的肩膀“可還記得這人”
李寅閑適的坐在圈椅上,目光幽幽。
阿綏抬眸正巧又對上李寅的明亮黝黑的鳳目,心里緊張,偷偷舒了一口氣,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慢慢的點點頭“記得的。”
說完起身微微屈膝,小聲道“見過三郎君。”
“不必如此生疏,跟著阿宛后面喊他三兄便是了,他不在的這些年,多虧了你陪我,倒是應(yīng)該他向你行禮才是。”安喜縣主又轉(zhuǎn)頭對著李寅說,
“妹妹記得你,你可還記得她”
李寅當(dāng)然記得,他又不是三歲小兒,挺直腰背,薄唇勾了勾“姜家阿綏”
安喜縣主笑呵呵的說道“說起你的名字,阿綏恐怕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是這混小子取的呢”
李寅看著坐在母親身邊的少女,想起八年前他剛撿到她的那個時候,轉(zhuǎn)眼那個臟兮兮可憐巴巴的小光頭,都長得這個模樣了
“謝謝三郎,三兄”阿綏乖巧的道完謝,露出一抹乖巧的笑。
心中一滯,又想到剛剛耳房里的嫵媚動人的場景,在戰(zhàn)場中所向披靡,無所畏懼的李寅難得有了不自在。
握拳虛咳一聲“母親,我先回去了。”
安喜縣主無奈的揮揮手“回吧回吧”
他的松院早就打掃好了,他回去也好,洗一洗去去風(fēng)塵,養(yǎng)養(yǎng)精神。
等著李寅出去了,安喜縣主才對阿綏說“都是些臭小子,一個不聽話,一個硬邦邦的,哪有阿綏貼心”
阿綏見他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樣子,終于放下心來。
彎彎眼睛,輕聲說“三兄很厲害呢”
長安城里都流傳著他的威名呢,旁人都說李氏出了兩個頂頂優(yōu)秀的郎君。
安喜縣主惆悵的嘆氣,厲害有什么用呢
李憲今年二十有九還不曾成親,這又回來了一個,又有得她愁的了。
不愿再想,安喜縣主道“今晚留在這兒吃晚膳”
阿綏有些不好意思“前幾日同阿芷說好了要帶著英英去西市玩的。”
阿芷是懷國公獨女郭含芷,她和阿綏是閨中好友,而英英是郭含芷的表妹葉英英。
郭含芷年前隨郭夫人回了隴右探望親戚,郭夫人見葉英英身體不好,便接到長安養(yǎng)身體了。
阿綏和葉英英一見如故,關(guān)系也是極好的。她來長安大半年了,不曾去過西市,阿綏和郭含芷特地挑了今日陪她一起去玩。
安喜縣主笑著點了點她白凈的額頭“多帶著人去,注意安全。”
阿綏撒嬌般的蹭了蹭她的肩膀。
因著晚上有安排,阿綏陪安喜縣主說了一會兒話,也離開了。
屋子又空下來了,安喜縣主有些寂寞。
“等著阿綏嫁人了,我這兒哪還有人氣。”
李憲和李寅越發(fā)大了,心底有了自己的盤算,和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沒有什么話可以說了“前幾天宴會,還有好幾位夫人找我打聽阿綏,想要讓我去同姜尚書說親。”
姜旻如今任兵部尚書。
“再怎么樣也輪不到他們家啊”鐘嬤嬤道。
“這些人還不是看中了阿綏的嫁妝。”安喜縣主諷刺道。
長安城那些精明的夫人們可都知道,如今姜氏只剩下阿綏這么一個獨女,姜氏雖然人丁單薄,但家財豐厚啊
不說那些祖產(chǎn),就那些字畫古董賞玩,隨隨便便拿出去都不是凡物。
阿綏無父無母無兄弟,只剩下個族伯,娶了她就等于娶了姜氏的財產(chǎn)。
鐘嬤嬤“還好姜娘子有您護(hù)著。”
“再怎么喜歡她,護(hù)著她,也不能做她的主啊”安喜縣主嘆道,遇著阿綏,她總是想著若她真是她的女兒便好了。
“若是姜娘子到了咱們家,也沒有人敢打她的主意了,和您又處得來,您也有人說話了。”鐘嬤嬤輕聲道。
“嗯”
鐘嬤嬤見她還沒有想到,暗示的握了握她的手“娘子忘了咱們府上還有兩位不曾娶妻的郎君了嗎”
安喜縣主恍然大悟,眼里閃過驚喜,紅唇翹起“我竟糊涂了,這么些年都不曾想到”
鐘嬤嬤笑道“姜娘子在您身邊看著長大,娘子忽視了也是正常,您看咱們大郎君才貌和姜娘子般配的很。”
“對,對,對,而且阿憲又是個貼心,會疼人的。”安喜縣主越想越滿意。
像阿綏這般容貌,這樣嬌嬌弱弱的小娘子,也只有他們家才能養(yǎng)的起。
作者有話要說 李寅
李憲慌慌張張,連忙否認(rèn),我沒有,我不敢,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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