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房內(nèi),李寅修長的手指剛將玉帶扣上,就聽見外面響起一道熟悉而呱噪的聲音。
搖搖頭,理了理衣袖,卻猛然想起塌上的妙提,臉色突變,疾步往外走去。
妙提捏緊被子,驚慌失措的看著面前的郎君。
李寅厲聲喊道:“趙恃,出去!”
見到李寅的那一瞬間,妙提倏地紅了眼,掀翻被子,穿過紅袍郎君抓住帳幔的手臂,跳下床塌,躲到李寅堅硬寬厚的背脊后面,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袖。
趙恃瞪大眼睛,直起腰,一臉懵逼的看向他們。
李寅側(cè)了側(cè)身,背脊將妙提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趙恃張大嘴巴,手指他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看他那個蠢樣子,李寅額角突突直跳,直接動手。
趙恃被李寅黑著臉拎著脖子丟到了門外。
趙恃回過神,捂著脖子哇哇大叫,踢踢門,里面的人根本不理睬他。
這紅袍小郎君正是齊王世子趙恃,其父齊王殿下是李寅母親安喜縣主的哥哥。趙恃男生女相,一副唇紅齒白,俊美非凡的模樣,勾的長安城的小娘子們春心萌動。
偏偏他還是個拈花惹草的性子,使得那些小郎君們暗地里恨他恨的牙癢癢。
“你怎么也不提醒我。”趙恃轉(zhuǎn)身怒瞪著氣喘吁吁追上來的明叔。
明叔無奈極了:“奴婢方才就跟您說過,郎君房里現(xiàn)在不方便,是您非要……”明叔越說聲音越小。
趙恃同李寅關(guān)系好,向來不在乎那些虛禮,往日里過來也都是這般橫沖直撞的,明叔從來沒有攔成功過。
“怎么我離開長安大半個月,表哥身邊怎么還多了位小美人兒了呢還是位女姑子”趙恃搖搖頭,端的一副梁上君子,道貌岸然的樣子。
他前些日子帶著姬妾下江南游玩,這剛進(jìn)長安城連齊王府都沒有回,就過來給李寅送禮了,沒想到竟然遇到這么一份“驚嚇”。
趙恃興奮的拍打著門:“表哥,表哥,快開門啊!”
妙提目光怯生生,依賴的追著李寅。一雙玉足套著白色綾襪,不安的動了動,襪底沾上了地上的灰,有些臟了。
“地上涼,去塌上坐著。”李寅看著她小小的腳說道。
妙提乖乖的小跑到床塌前的坐塌上坐下,翹著腳仰頭看向他。
妙提面容姣好,雙目含情,中衣的領(lǐng)子微微松散,露出白皙細(xì)膩的皮膚,既純情又嫵媚,李寅不經(jīng)扶額,這副樣子又出現(xiàn)在他屋里,不說趙恃誤會,他心里也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李寅想了想趙恃那副樣子,很勉強的替他解釋:“別怕,他不是壞人。”
妙提習(xí)慣性的點點頭。
大門又突然被拍響,妙提嚇了一跳,宛若受了驚的小白兔。
李寅心中一軟,盡量溫和的說道:“不管他,你先去凈房洗漱。”
妙提趕忙趿拉的鞋子“噠噠”跑去凈房。
李寅看著她繞過隔開凈房的屏風(fēng),才沉下臉,闊步往外走去。
門被拉開,趙恃一個踉蹌,慌張的扶住門框,笑得燦爛:“表哥安好啊!”一雙桃花眼使勁兒往里瞅。
李寅冷笑一聲,跨出門,明叔識相的將門關(guān)上。
安靜下來,李寅鳳目緊盯著他,也不說話。
趙恃心虛的干笑兩聲:“那什么,表哥我陪你去用早膳吧!”
“才回來”李寅往樓下走去,趙恃屁顛顛地跟在后面。
“是啊!我都沒有回府,寧愿拋下姬妾都要過來給表哥親自送禮。”趙恃殷勤說道。
李寅眸色和潤,甚至唇角還帶著笑:“那過會兒用完早膳,我陪你回趟王府。”
趙恃心道不好,李寅要是去了定會讓他家老爺子給他安排個差事,用來約束他,天地良心,他只想當(dāng)個富貴閑人,不想入仕,趕忙認(rèn)錯:“表哥我錯了,我再也不這么冒失了,過會兒我去給那位小嫂子賠禮道歉。”
李寅腳步一頓,站在樓梯上使勁兒踹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