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蔣臨涯就主動去敲蔣云的門:“四侄子,啊不對,總經(jīng)理,伯伯這就帶你去公司。”
蔣云坐在床上,抱著被子,呆愣愣的看一眼天色,又看著被咣咣咣砸響的門,覺得這貨實在是欠扁極了!
他也不說多話,飛快的起床洗漱完畢,穿上筆挺的三件套西裝,神采奕奕的出了房門。
蔣臨涯嘖嘖的直搖頭:“四侄兒,你這樣可不行,既然想要做一個大公司的領導者,早上4:30起床是基本的職業(yè)素養(yǎng)。”
蔣云冷冷的看他一眼,信他個鬼。
蔣臨涯一路上風涼話說個不停,一到餐廳,態(tài)度又立馬變了,他極殷勤的努力彎下被肥肉層層疊疊環(huán)繞的腰,略微弓起背,推開門,一邊走一邊還說:“總經(jīng)理,您放心,我絕對會盡心盡力的輔佐您。”
蔣老太爺正坐在餐桌邊上,細嚼慢咽的吃著豆?jié){油條,聽到老二這句話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小云是去學習的,要端正態(tài)度,別被你伯伯給捧壞了。”
“好的,爸爸,我一定端正態(tài)度!”蔣臨涯一下子就挺起了肚子,大聲說道。
蔣云……有點想笑。
準備出門的時候,蔣云叫了司機,無論如何也不肯坐蔣臨涯的車子。
“德性!”蔣臨涯在他背后嗤了一聲,轉著鑰匙圈,自己開車去了。
蔣云的司機還是上回那個,跟他兩個伯伯相比,這人開車可舒服多了,他一路閉著眼,安靜平穩(wěn)的到達了公司。
這一回再看這幢有些老舊的大樓,心情又完全不一樣了。
蔣云站在樓下,深深吸了一口氣,這里將是他重生以后的起點,他將從這里開始,改變自己的整個人生――當然,要先把邊上那個搞不清狀況的蠢貨料理干凈才行。
蔣云也懶得再惺惺作態(tài),沒有搭理邊上挺著肚子努力尋找存在感的蔣臨涯,自顧進了樓。
“急什么,有什么好急的,反正有一年時間,”蔣臨涯在他身后低聲嘀咕,“后頭還有你好受的呢!”
大約是早就通知過,一群中高級管理人員正等在一樓大廳里。
這群人見到兩人,卻并沒有理睬蔣云,只對著蔣臨涯說:“總經(jīng)理好!”
蔣臨涯面上得意的笑起來,還惺惺作態(tài)的說:“叫錯了叫錯了,這位,我四侄兒,會當一年的總經(jīng)理,沒辦法,總是要給年輕人一些機會的,不過你們放心,一切照舊,什么影響都沒有。”
蔣云只在他身后安靜的微笑,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來,仔細觀察著每一個人的舉止神態(tài)。
唯一和蔣云對看了一眼的只有施景同,他也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然后迅速的移開了眼神。
在場十來個人里頭,有對蔣臨涯格外殷勤的,也有綴在外圍,努力保持微笑的,這些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全都不敢親近蔣云,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蔣云也不在意,只默默將所有人的長相表現(xiàn)記了下來。
蔣臨涯只覺得意氣風發(fā),他示威一樣的看了一眼蔣云,對昨晚上在公司內部群里提前警告的效果十分滿意。
這時候,樓上的普通員工正在議論紛紛。
“聽說今天會來個新總經(jīng)理”在一間打版室里,一個年輕徒弟小聲問他師傅。
師傅充耳不聞,又認真的調整了一番他手上的版型尺寸,直到徒弟又問了一次,他才冷笑一聲:“不過是個鍍金的少爺,有什么好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