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柚坐在妝奩前,看著菱花鏡子里的自己。
那張臉的確美得驚心動魄,因著幾分憔悴,還顯出一種極致的病態(tài)美。
所以,太子對她的態(tài)度卒然轉(zhuǎn)變得如此之大,是因為看中了她的美貌嗎
想來也只有這個原因了。
雖然已經(jīng)成親了六個月,但今日卻是她同顧城安第一次見面,因著她這張漂亮的小臉,顧城安注意了他,若沒有這張臉呢
還在空想著,青|走過來問:“娘娘,這落梅苑,咱們還要搬去嗎”
曲柚回過神來,看了看四周這寬闊空曠的寢殿,才想起來她還要搬去落梅苑的事,便道:“繼續(xù)搬。”
流云沒了魂,青|就成為了領(lǐng)頭吩咐大家搬東西的那一個,紫蔓穿好衣裳紅著眼睛走出來,也得跟著綠蓉繼續(xù)搬東西。
路上紫蔓哭個不停,綠蓉見狀,安慰她道:“姐姐別哭了,許是你平日里太出眾了,娘娘看你看不對眼,就隨便尋了個什么找扇子的理由折騰你,你以后聽話點就是了。”
紫蔓吸吸鼻子,對綠蓉點了點頭,“這種時候,還是妹妹體貼我。”
綠蓉騰出一只手拍拍紫蔓的脊背,“哪里的話。”
她不會察覺,紫蔓用袖子遮住、正在低低啜泣的嘴輕輕翹起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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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退出去后,曲柚轉(zhuǎn)頭去看流云,見她還在那傻呆呆的,一時陷入一種孤立無援的境地。
方才,從紫蔓身上,根本沒有搜出那把折扇。
扇子到底哪里去了
那看不見的黑手又為何不偷走她別的東西,只偷走她那把扇子意欲何為
饒是曲柚再聰穎,此時也不能猜出一二,只感覺自己處在這宮墻之中,除了流云,真是腹背艱難。
前邊是顧城安這個突然轉(zhuǎn)了性、令人捉摸不透的虎狼,還有那怎么看她都看不順眼的皇后,身后,是一群對她根本無衷心無敬畏之心可言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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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落了山,要到了晚膳時辰,顧城安終于忙完了那一堆厚重的公務(wù),第一時間就朝主殿快步走去,豈料走進(jìn)去,發(fā)現(xiàn)里面似乎變了點樣,他心心念念的那個小丫頭根本不在里面。
“怎么回事”
顧城安轉(zhuǎn)頭對身后的太監(jiān)問。
李明德眨了眨眼,對顧城安回道:“殿下,太子妃她搬去落梅苑了啊。”
“……”
顧城安立馬沉了臉,明顯生氣了,“搬去那鬼地方做什么落梅苑連地龍都沒有,她那身子骨瞎折騰什么”
嘴上雖然罵著,顧城安心里實則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因為他剛才想起來早上的時候小丫頭身邊的宮女跑過來請示過他,他當(dāng)時根本沒把這事當(dāng)回事,也沒把小丫頭放在心上,就隨便說了一句“隨便”。
他娘的!
顧城安眉頭又緊梆梆的,一甩袖趕緊朝落梅苑而去。
李明德見顧城安一會生氣,一會又一副很后悔的神色,不明所以,忙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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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落梅苑簡陋狹窄,但這里面的梅花開得那叫一個紅艷茂盛,此處還寧靜得很,不過顧城安哪有心思多觀賞,徑直朝里屋踏進(jìn)去,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小丫頭坐在矮桌邊,正捧著一碗東西在喝,那雙精致的小煙眉擰成一團(tuán),小臉也皺巴巴的,顧城安走近一看,小丫頭果然是在喝藥。
他來的時候就對守在曲柚周圍的幾個宮女比了噤聲的手勢,步子邁得輕,都走到曲柚身邊了,曲柚喝著碗里的藥也沒發(fā)現(xiàn)他。
曲柚喝完藥,青|上前給曲柚遞擦嘴的帕子,半路卻被顧城安截了胡,于是出現(xiàn)在曲柚眼前的就是一雙白皙修長的大掌,手里捏著一塊帕子。
曲柚一愣,仰起頭來看,是顧城安那張俊美的大臉。
她剛準(zhǔn)備起身給顧城安行禮,顧城安手里的帕子就輕輕擦在了她的嘴角上。
她想起身,顧城安給她摁了回去,然后在她身側(cè)坐了下來,手里的那帕子還在她嘴角上輕輕擦拭著。
周圍候著的宮女太監(jiān)皆被驚得一愣一愣的,這般溫柔周到的太子爺,他們還是頭一次見。
顧城安落下帕子,去揪曲柚的耳朵,渾厚的聲音道:“這么不乖。”
“……”
突然被男人訓(xùn),曲柚莫名其妙,她抬眸懵懵的看著顧城安。
顧城安捏玩著曲柚圓乎乎的小耳朵,又說:“怎么突然想到搬到這來”
“這里梅景好。”曲柚回答道。
男人那冰涼涼的手就觸碰在她的肌膚上,這種感覺太折磨人了。
“梅景好”
顧城安笑了,彈彈曲柚的鼻尖,“你這個小東西,原來是為了這個。”
曲柚沒說話了,實在受不住,她偏了偏頭,意圖躲開顧城安捏玩在她耳朵上的手,然,這個下意識的舉動即刻嚇了她一跳,她抬眸去看,男人果然生氣了,濃眉微微蹙起地看著她。
曲柚眼珠轱轆一轉(zhuǎn),趕忙岔開話題,“殿下忙了一個下午,該餓了吧臣妾這叫宮女再去小廚房催催,讓他們快些把晚膳端來,殿下先喝點......唔――”
曲柚的話還沒說完,她的身子就被顧城安扣了過去,那吻,霸道的侵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