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蔣府再留你不得,但憑陸少俠如何處置吧。”
蔣富貴仰頭望著月亮,惆悵地嘆了口氣。
肖傾跟系統(tǒng)評價道:“他演技還不錯,又出身反派,強烈推薦你將他也弄去穿書。”
系統(tǒng)十分無情道:【顏值不過關(guān)。】
肖傾:“......”行叭,長得好看是我的錯。
陸謹之并沒有肖傾此般閑散,他冷冷看著蔣富貴,未置一詞,倒是嫣兒面容扭曲的搶聲道:“蔣富貴你好狠的心!當初你發(fā)現(xiàn)這事后不也裝作不知道對我寵愛如初!呵,如今竟假裝不知情起來,可真是不要臉!”
這兩狼狽為奸撕破了臉皮后,喜聞樂見地互咬了起來。
蔣富貴只一心急著甩鍋,哪還認得同床共枕的情誼,沒當場將嫣兒宰了讓她再說不出話就算好的了。
所謂狼狽為奸,莫過于此。
柳依依看也未看他們一眼,神色恍惚地朝陸謹之一拜,虛化成斑駁光影前,輕輕悠悠看了眼裹著狐裘懶懶站在一旁的肖傾,一道光束自她額間那點朱砂中射出,彈入了肖傾眉心之中,光華熄滅之時,那個飽受寒霜的女子從今往后,也自這個世界中徹底消失了。
肖傾若有所思地揉了揉眉心,抬眸時正見陸謹之也望著自己,目光相接驀然一笑。
這個世界雖然并不美好,那還有很多美好的人啊。
肖傾勾了勾唇角,恍然間忘記了,自己來到此間世界時,是何心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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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依走前,留給了肖傾一段回憶。
破損嚴重的廟宇里,一個紅衣小姑娘于身染浮塵的佛像前,自暴風雨的天氣中跪在蒲團上,道:“人人都說上天有眼,而今上清門大權(quán)獨攬,親富嫉貧,普天之下富人更富,窮人更窮,惡人生非,好人蒙冤,敢問上天可長眼”
一聲雷鳴,仿佛上天的斥責,閃電光影驀地找照亮了陋室,一地殘尸暴露天地,霎那間,就連雷聲也小了。
同樣照亮的,還有小姑娘通紅的眼眶。
她身穿的衣服,是被鮮血侵染成的紅色。
那年楓葉正紅,在暴雨的欺壓下飄零滿地,佛臺上轉(zhuǎn)出個藍衣廣袍的俊美男子,男子手搖折扇,扇去滿室血腥,十分不應景的露出一個笑:“聽聞云錦來了個紅衣小姑娘,卻不想這小姑娘竟是滿身的血衣。”
柳依依抬頭冷冷看著佛臺上談笑如風的男子,手已緊緊握在了雙刀上。
“喲,別激動。”男子跳下佛臺,一點聲響也沒,他隨手拿了個供奉的果子咔嚓咬了口,混著果皮上的血一起吃了,含糊道:“小姑娘舞刀弄槍作甚你看看人家姑娘,坐在閨房繡著花呢。”
兩道刀光一晃,雙刀已穩(wěn)穩(wěn)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傳遞著森冷的寒意。
“哎,我說你......”柳依依眼前一晃,刀下的人消失不見,男子竟已站在她身后也渾然不知。
“我說你,怎的就這般暴躁呢。”
那是他們的相遇,天氣并不明媚,場景并不優(yōu)美,也是她人生中最狼狽的時候――護送她的邪道弟子,全都死在了上清門手底下。
從一開始,袁珩就知道,她是邪道的左護使。
柳依依跟云渺仙子斗法失敗,元氣大傷躲到云錦休養(yǎng),上清門便乘機撿了個余名。
她不恨云渺,卻恨透了上清門。
一旁兩道虛影浮在空中俯覽舊事變遷,肖傾實在有些想不通道:“既然恨透了上清門,為何還將此般記憶交與我”
系統(tǒng)壓低聲音在他腦海道:【本來是要交給陸謹之的,但我讓白光拐了個彎。】
肖傾:“......”
至于陸謹之為何也被牽扯進這段往事中,概因這段回憶是原文中陸謹之必須走的劇情。
“師叔,那個小孩跟你長得好像......”
肖傾聞言朝陸謹之目光所及處望去,正見一個玉雪玲瓏的小男童面無表情地站在花樓上,頭上戴了頂小巧的玉冠,穿得也同樣花枝招展,他目光古井無波,死寂得不像一個小孩子。
讓肖傾驚奇的是,那張臉還真同他傳承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正是原身小時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