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傾聽話的收了劍,陶旭自然也不敢再當(dāng)著上清門第一人的面出手,但雖然劍收了,嘴卻得了閑:“肖傾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插手我的事,你跟上清門門主茍且之事我就要鬧得全天下都知道!”
肖傾的回應(yīng)是一杯滾燙的茶水,一滴不少得全潑在了他身后,爾后歉意一笑:“抱歉,手滑。”
陶旭惱得拔劍直指肖傾,卻被傅明秋一指彈開了:“陶兄注意言辭,我?guī)煹芎蛶熥鹬g一清二白,可容不得你在此污蔑!”
一向溫潤的人生起氣來,也很是唬人的,陶旭冷笑著收回劍,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猛灌了口,眉宇間很是不耐煩。
既見對方收了刀劍,傅明秋再次恢復(fù)了翩翩佳公子的模樣,替他續(xù)了一杯茶,問道:“陶兄眉宇間似有焦急之色,可是在為何煩悶”
陶旭也是個生得氣起也熄得下火的人,從懷里摸出張畫卷,展開放在桌上,道:“你們?nèi)羰且姷疆嬌线@人,麻煩知會陶府一聲。”
傅明秋聞言往畫上看去,挑梢一挑,確是笑而不語。
肖傾也懶洋洋將目光瞥了過去一瞧,只見泛黃的畫卷上畫了一個身形纖瘦、臨水而站的病弱青年,他腰間佩了一把七星長劍,衣帶隨風(fēng)翩飛,似要乘風(fēng)而去。
琢磨了一下原文,肖傾明悟,原來畫上之人正是挑起正邪大戰(zhàn)的溫公子,溫如玉。
人如其名,貌美如玉。
只不過這畫,卻沒畫出溫如玉萬分之一的風(fēng)骨。
原文中前幾十章溫如玉雖沒有在主角面前露面過,但戲份卻照樣不少。
陶旭因為溫如玉一事幾乎瘋狂成魔,將整個上元找了個天翻地覆也沒有找到溫如玉的蹤跡,而當(dāng)他們終于找到溫如玉的時候,卻面對的一具冷冰冰的尸體。
既然是尸體,那為什么之后還能挑起正邪大戰(zhàn)呢
大概就是有這種人,生來就是要當(dāng)?shù)満Φ模A是主動當(dāng)?shù)満Γ瑴厝缬駞s是被動帶上的禍國殃民這頭銜。
與肖傾不一樣的是,溫如玉這個禍害,十分受讀者喜歡追捧。
溫如玉的一生十分坎坷,他雖為四大世家之一溫家的公子,但因是賤婢所出,自小就遭到了諸多白眼,可哪怕出生淤泥,他依然冰清玉潔心懷正道。
這個世界對名門名士十分追捧,溫如玉十五歲獨身掀翻了邪派窩點,至此小有名氣,后又連著制服了禍亂一方的邪神妖靈,名聲傳播了出去,各大門派競相朝他拋去橄欖枝,就連溫家也重新接納了他。
但溫如玉犯了一個錯,三年前方家滅門案的錯,從此閉門謝客,再也未曾露面,直到現(xiàn)在,更是失蹤了,再此之后的文中,屢次出現(xiàn)過溫如玉的蹤跡。
有人說溫如玉依然是曾經(jīng)那位仙氣飄飄的道長,有人說溫如玉被邪派報復(fù),成了食人血的妖怪。
關(guān)于溫如玉的這件事同樣也是原文中的一個未解之謎,本來在作者解決完肖傾的后事后已經(jīng)有解謎的征兆,提起了正邪大戰(zhàn)的由頭正是溫如玉引起,可這事也就剛露了個苗頭就被作者無情完結(jié)了。
肖傾覺得,大概是因為作者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填這個坑吧。
傅明秋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再三承諾有了溫如玉的消息會第一時間告訴他,陶旭這才裹了畫卷急匆匆走了。
待人走得不見了影,傅明秋才慢條斯理拂開茶沫呷了口茶,道:“陸家別院的事看來并不是陶兄所為,師弟你仔細(xì)想想,除了陶兄外,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肖傾卻頗是不以為意,懶洋洋靠在躺椅上曬著秋日太陽,瞇著眼一副愜意的樣子:“三師兄為何認(rèn)為那人是沖著我來的,或許幕后之人只是單純想對付陸家,或者是單純想屠個別院玩玩”
淡淡的陽光下那張美艷至極的臉瑩瑩似在發(fā)光,由于他閉著眼睛唇畔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恬淡得仿若不食煙火的仙人,傅明秋看得愣了神,一時忘記了回答。
肖傾睜開眼望了過來,明眸晃出一汪秋水,上挑的媚眼尾自帶潮紅,媚骨慵態(tài)撩人得很,頃刻間便從仙人升級成了魅惑眾生的狐仙。
“師兄”
傅明秋回過神,咳了一下后,道:“昨日我去看過,有些人被拔光了衣服,脖子上有一道封喉的劍傷,豁口十二股,這天下只能用你的忘念才能制造出這種傷口,背后之人既然大費周章,不知用何手段弄出了這些傷,自然是想栽贓你的。”
“是傾太過孟浪,一向不注重名聲,導(dǎo)致他們一個個總想把黑鍋往我頭上戴。”
肖傾雖是嘆息著說,但他眉梢眼角都是懶洋洋的笑意,并不像突然悔改要注重言行的樣子,果然,下一刻就聽他道:“既然如此,我何不坐實了陰狠這頂帽子。”
同時,系統(tǒng)在他腦海里響起。
【目標(biāo)人物溫如玉,任務(wù):了解三年前方家滅門案一事,獎勵陸家別院劇透線索,時限三天。】
肖傾不動聲色地接受完任務(wù),轉(zhuǎn)而問道:“說起來從一大早等到現(xiàn)在,師兄要等的人是誰”
傅明秋看了看時辰也確實不早了,嘆息道:“原本想讓師弟與他見一面的,看來他或許被什么事絆住來不了了。”
在肖傾詢問的目光中,傅明秋總算說出了那人的名字:“你我等候的,正是溫家公子,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