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眼的事情定下,秦彭未多留,又冷言諷刺了兩句后就帶著秦派的人離開。
見秦派的人走掉,圍觀看熱鬧的眾人也都紛紛散去,唯有戚云舒還留下。
沈墨看向他,正欲開口,戚云舒就先他一步問道:“你明日下午有空嗎”
明日的賭眼在早上,下午已經(jīng)結(jié)束。
“有。”
“你明日下午來找我,有些人想見見你。”戚云舒道。
“想見我”
“多是些業(yè)內(nèi)有名有姓的人物,見見那些人對你有好處。”戚云舒解釋。
鑒定會開始,作為主辦方的戚云舒僅是一個早上就接待了許多業(yè)內(nèi)有名有姓的人物,而受邀而來的眾人討論的最多的除了猜測戚家這次的壓軸貨是什么之外,再有就是沈墨這人。
若說沈墨之前拿出來的瞎掰凳、將軍案以及那凳子、盒子,還只是讓一部分人對他有了興趣,那他最后拿出來的那機關(guān)盒無疑是讓他名聲瞬間大躁。
沈墨最后做出來的那機關(guān)盒設(shè)計極其精妙鬼斧神工,當(dāng)時圍觀的眾人都被震懾,事后又一傳十十傳百,如今他們這一方已是無人不知。
連帶著沈墨這個名字和魯家班這個流派也隨之受到關(guān)注,一躍成了業(yè)內(nèi)人士最熱衷的話題。
知道沈墨在戚家做事,早上不少人都找戚云舒詢問情況,得知確有此人確有此事,又見到沈墨放在戚云舒那的機關(guān)盒,不少人都表示想要見見沈墨本人。
對此,戚云舒并未拒絕。
雖然沈墨只是戚家長工并非簽了契約的木匠,給沈墨引薦那些人就如同給他人做嫁衣,戚云舒還是親自來找了沈墨。
“那就勞煩戚當(dāng)家引薦了。”沈墨聞言應(yīng)下,同時也不忘沖戚云舒抱拳以示感激。
兩人一路說一路往前走,這會兒已經(jīng)走到會場大道中心附近,戚云舒帶頭轉(zhuǎn)了個彎,向著人煙稀少更為安靜的林子邊走去。
戚云舒一路下來都在努力不去想他與沈墨之間的事,也努力不去想他腹中那胎兒,但越是如此他卻越是無法忽視。
兩人行至一處無人的地方,戚云舒又交代了一些明日見那些人需要注意的事情,便直直地望著沈墨不再說話。
“怎么”沈墨不解。
戚云舒臉色還是有些發(fā)白,但看得出來比之前幾天要好得多,一路走下來也沒見他嘔吐或者一身冷汗。
“你來戚家,到底想要什么”戚云舒終還是沒忍住問出口。
若當(dāng)真只是為了戚家作坊那一點工錢,以沈墨的本事他不可能找不到其它更好的工作,就算是單干,戚云舒相信他也能成就一番事業(yè)。
沈家因他而沒落,沈墨父親與母父也算因他而死,這樣的情況下沈墨卻選擇了來戚家謀事,戚云舒不相信他沒有目的。
沈墨被問得一愣,他沒想到戚云舒會如此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査推菰剖鎯扇嗽谄菁液蜕蚣业氖虑樯弦恢倍寄醯膹牟惶崞稹?
沈墨停下腳步,他回視戚云舒漆黑的雙眸,片刻后他開口,道:“我是來拿回沈家木場的。”
戚云舒嘴唇微動,一時間卻說不出話來。就如同沈墨沒想到他會直截了當(dāng)?shù)脑儐栆粯樱菰剖嬉矝]想到沈墨真的會回答他。
戚云舒看著面前與自己對視的沈墨,從最初的驚訝中緩過勁后,他一顆心逐漸冰涼直至發(fā)寒。
戚云舒從一開始就知道沈墨肯定是有目的而來,也大概猜到是與沈家戚家那些舊事有關(guān),沈墨的答案他并不意外,但這卻絲毫不影響聽到答案那瞬間,他一顆心仿佛被什么東西剜了一個口子似的疼痛難受到窒息。
于沈墨來說,他從始至終都只是仇人。
想明白這點,戚云舒突然有些慶幸起來,慶幸自己隱瞞了身份與懷孕的事情,至少免得大家都為難。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戚云舒扯起嘴角笑笑,轉(zhuǎn)身離開。
要從他手里拿回木場可沒有那么容易,有著百年歷史的木場價值不菲,且不說沈墨能不能湊齊那么多錢,就算沈墨有了錢也得他愿意賣才行。
沈墨注視著戚云舒離去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一個月下來戚云舒看上去消瘦了不少,他本就不算厚實的身形越發(fā)清瘦了幾分,如今更是搖搖欲墜。
眼見著戚云舒就要走遠,沈墨再次開了口,他問道:“你是不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