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費什么”中原中也不解。
“呃…不知道,就感覺挺浪費的。”凜露出了幾分抗拒,“可以做,但沒必要,而且我對口腹之欲并沒有很強的執(zhí)念啦……”
“你一個廚師這樣說合適嗎……算了,有時間我還是會盡力回家的,平時不想做就出去吃,不要拿方便面和快餐速食湊合,你胃不好吧”
凜茫然地看著他。
“我什么時候胃不好了”
“嗯我感覺你全身上下都不太好……”
“…沒有,這個真沒有。”凜皺著眉反復想了想自己干了什么,最終發(fā)現(xiàn)中原中也只是因為她外表看起來虛弱而已才這么判定,不由得撐起了一個純良如斯的笑容,“不信的話中原先生可以檢查一下啊。”
“……你不是很抗拒去醫(yī)院的嗎”中原中也皺著眉指出來。
這倒是真的。
凜先前在床上蹭到他手邊的時候很虛偽做作地說自己手腕酸得不行(其實就是酸了那么一下下),結(jié)果正經(jīng)的不得了的中原中也倒是緊張了,說帶她去醫(yī)院。
凜沉默了一會兒當場認錯了。
她不能去醫(yī)院,她的身體是從研究所里出來的,根本經(jīng)不起檢查。
不過凜很顯然現(xiàn)在并不是這個意思。
少女眨了眨眼,舔了舔筷尖,笑而不語。
中原中也看著她過了好幾秒,才愕然反應(yīng)過來,接著幾乎耳廓紅了個徹底,連臉上都帶上了惱羞成怒的色彩,說話都磕絆了下,還要刻意壓著聲音:“你,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凜彎彎眼不說話。
中原先生就是這一點非常可愛,明明身處最為黑暗的地域,卻在有些地方仿佛出淤泥不染般,懂一些又不是非常了解,還會害羞,擺出說教的架勢,實際上只是掩蓋自己的不自在。
太可愛了,她的中原先生。
“中原先生。”
“哈”
“我說――我在想中原先生。”
“……突然干什么啊……”
凜臉上還是帶了點緋色,但那更像是她因為臉上的笑容或者熱氣熏上的,而非是完完全全的羞赧…不,或許也是有一點的吧當然也只是一點,遠不如對面連拿筷子的姿勢都隱約透著些僵硬的中原先生。
“我后悔了。”
“什么”中原中也愣了下,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但又感覺不太像…
“我在剛和中原先生結(jié)婚的那幾天里,說過‘現(xiàn)在說喜歡就太輕浮了,但我不否認對中原先生的好感’這樣的話吧”
啊,這個中原中也記得。
“其實,現(xiàn)在也認識堪堪到一個月。”凜用指腹摩拭了一下此刻依然被她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垂著眼表情柔和又恬靜,“好像還是很輕浮不過,現(xiàn)在我還是想說,我喜歡中原先生。”
輕浮嗎
中原中也驀然看著自己的手,他的戒指也戴在手指上,不過他外面套了一個黑色的皮手套,所以那個地方只是有個不太明顯的凸起。
僅僅是一個月,其實中原中也感覺好像過了挺久的,只是她說的的“喜歡”的話……仔細要算起來,當真是不能說輕浮的。
為何首先他們的關(guān)系就是建立在“婚姻”的基礎(chǔ)之上,跨過了很多道本應(yīng)有的步驟,直接進入了同居的生涯,其次……她也并沒有說是“愛”啊。
只是“喜歡”的話,也分很多種。
那么多人甚至是簡單的金錢關(guān)系,一夜過后無事發(fā)生,或者說看到有的人談戀愛了覺得自己也不能落后所以也隨便的找了個人來“喜歡”。
中原中也并非不知道,他見過很多了,只是他從來不愿去理睬罷了。
如今對面坐著的,甚至還沒有更進一步關(guān)系的,他名正言順的新婚妻子正笑著輕聲和他說喜歡……又怎么能說是有問題呢。
“可以嗎”凜這樣問道。
中原中也被她的這個問題弄得極其不自在。
這種事情,哪有可以和不可以之說呢
……不過凜本身這個問題就問得飽含她的心機就是了。
能一臉純良的欺負得這么理直氣壯,也是。
“……你快吃飯。”
赭發(fā)的青年沒有正面回復,扭開了頭,只是手下意識地撫過了戒指所在的地方,好像在發(fā)燙一般,密密麻麻,焦灼著他的皮膚,讓他的大腦都有些許混亂了起來。
……
然而凜穩(wěn)得一批,甚至吃湯包的動作愈發(fā)輕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