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先生,我們現(xiàn)在是合法夫妻。”
中原中也:“……哦。”
這一夜,注定沒有個好夢。
中原中也很難適應(yīng)自己身旁睡了一個陌生人,尤其是……他覺得自己相當(dāng)大的幾率在睡醒的那一刻給凜來一下,按照她那個身板多半還沒反應(yīng)過來,等他意識到的時候都成了尸體了。
為了生命安全,他干了一件自己都覺得難以言喻的事情。
“凜。”赭發(fā)青年表情慎重,看起來極其嚴(yán)肅,“晚上絕對不要碰到我,早上也是,盡量和我保持一定距離。”
凜:“誒……可以是可以啦。”
“就這么做。”
不管凜是什么表情,中原中也轉(zhuǎn)身就在床的邊沿閉上了眼。
凜:“……”
她,她在憋笑,憋得睫毛都不停地顫,不得不放緩呼吸速度來掩飾自己。
中原中也還不知道,她已經(jīng)對他的潛意識做過手腳,就算他不小心打到他自己,也不會因為驚醒時身邊有人而傷到她。
她那么謹(jǐn)慎又自護(hù)意識極強(qiáng)的一個人,再無論有怎樣的情感,都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短時間之內(nèi),她可不想再去找齊木君一次了。
少女閉上了眼,她的外表看起來仿佛不過剛及二八年華,看上去安穩(wěn)地睡著了,或許還在想著明天早上要起來澆花。
而中原中也先生,一整個晚上,做了各種各樣凜在自己身邊花式倒下身亡的夢,一大早上心悸半晌,下一秒就看到在夢里失去生命很多次的少女從窗臺探頭過來,好奇地看著自己……她手上還拿著花壺。
中原中也這次是真的有些頹了,眼下還帶著明顯的青黑。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感覺自己為了這個任務(wù)真是付出良多,接著感覺到頭上的觸感……他抬起眼,蔚藍(lán)色的眼瞳帶著未散去的驚異與啞然,對上了凜澄金色的眼眸。
外面陽光還帶著未散去清和柔,灑在她的背后,好像一層極薄的輕紗,籠罩在陽臺之外。
凜就著他還坐在床上的姿勢,探手摸了摸他的頭。
“沒事的,我沒事。”
中原中也瞳孔縮了縮,最后不知是不愿面對還是想通了什么般側(cè)過了臉,拿單手捂住了上半臉。
“抱歉。”
而且她起來了,他居然都沒有察覺……這是為什么是緊張導(dǎo)致過猶不及了嗎
他沒有細(xì)想。
“早餐我做好了,中原先生先起來吧。”
“嗯。”
和諧的早晨過去。
今天要去量身形,而后再去柴郡先生指定的地方見禮儀老師。
凜并不想在這種簡單又千篇一律的事情上出岔子浪費時間,只任由著人用軟尺將自己的各處圍住,別的倒沒什么,只在她量完后感覺萬事大吉的時候,中原中也盯著她說了句。
“你太瘦了,要多吃點。”
凜:“……”
不過短短幾天,中原中也感覺自己都要被她喂胖了,結(jié)果她自己巍然不動,甚至還有變瘦的趨勢。
明明她還是個廚師。
“呃……我味覺有間歇性輕微的失靈。”凜用指頭比了個很小的距離,笑道,“所以……嗯……”
“那也要好好吃飯。”中原先生鐵面無私,抬手指了指。
“……哦。”凜嘆了口氣。
“不過凜小姐的話盡量在宴會之后再胖…現(xiàn)在先保持原樣吧,這樣的比例我覺得也挺好……”柴郡先生扶了扶眼鏡,笑得體貼,“嘛,有時候……我錯了中也大人。”
他硬生生把后面半句話咽下去了。
“你們看上去關(guān)系挺好的。”
“――像兄妹一樣。”
閑著沒事兒干在柴郡身上放了個竊聽器的店長櫻澤感覺這個人求生欲有點弱。
他甚至能想象到柴郡他接收到了來自雙方的凝視。
“兄妹嗎……”凜倒是不置可否,甚至帶著些新奇,拿手托著下巴思索起來,在中原中也微妙的目光下朝著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兄長……哥哥”她立即換了個念起來偏親昵的叫法。
中原中也眼神都變了,抿著唇死死地盯著她,帶著些審視與警惕。
“你在想什么”
“我和中原先生結(jié)婚了之后,理論上來說我被冠的也是中原的姓氏吧”凜眼球轉(zhuǎn)了轉(zhuǎn),慢慢地勾起了嘴角,“所以,其實就算我自稱是中原先生的妹……”
她被捂住了嘴。
“你閉嘴吧。”中原中也神色平靜,甚至有幾分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她接下來的話,只得扼住她這樣毫無顧忌接下來的玩笑趨勢…只是他耳廓悄無聲息地紅了。
凜眨了眨眼,彎起來笑。
稍稍動了動,嘴唇印在了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