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原和陸溫禮經(jīng)典的幾場婚禮在西京市舉辦, 婚禮持續(xù)了兩三個月, 而之后環(huán)游世界的婚禮更是持續(xù)大半年。
之后他們兩人分別先回了一趟白鹿實驗室和遠光總部, 處理了一些需要做決策的大事,陸溫禮才重新回到西京市。
本來婚禮過后是應(yīng)該度蜜月的, 但是他們在舉辦各式各樣的婚禮的時候,就已經(jīng)環(huán)游了世界。度蜜月還能去哪里?
晏原看著一整張被畫滿了的地圖, 一邊拿馬克筆比比劃劃, 一邊陷入了沉思。
北a洲和南a洲, 去過了。e洲去過了,y洲全都逛遍了, f洲的大草原和土著婚禮也經(jīng)歷過了。整個世界地圖上都是他們的痕跡, 幾乎每個沿途的國家他們都打過了卡, 朋友圈里現(xiàn)在還掛著幾百條不同城市的照片。
難道要去南極看企鵝嗎?會不會太冷了一點?
正思索著, 陸溫禮忽然走了過來, 從后面抱住了他。兩人頸項相貼, 氣氛忽然曖味了起來。
“在看什么?”
晏原只覺得頸上一陣麻, 不知不覺掙扎了起來,說話也變得磕磕絆絆“在……看蜜月要去哪里。咱們都環(huán)游世界,去過那么多地方了,還有什么地方是沒去過的?”
陸溫禮修長白皙的手指拿過地圖,深邃烏黑的眼眸認真看了片刻,最后說“沒有。”
晏原嘆氣“是啊,早知道婚禮的時候應(yīng)該留一點地方的,那要不咱們不度蜜月了吧?該去過的地方都去過了, 也沒有遺憾了,回到遠光上班說不定也會很開心……”
“不行。”
晏原還是第一次聽到陸溫禮這么強硬地反對自己的決定,當(dāng)即疑惑地歪了歪頭“為什么啊?”
“儀式很重要。”陸溫禮的眼睛仍然盯著地圖,語氣篤定。
晏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陸溫禮這么看重這些儀式上的東西。他雖然從小生在豪門,但最討厭條條框框的束縛,一切都想隨心所欲。就算沒有蜜月,持續(xù)了大半年的婚禮他也已經(jīng)很滿足了。
不過如果陸溫禮有執(zhí)念,他還是會陪著陸溫禮一起去的。
“那阿陸你想一個合適的地方。”晏原向后一仰,趴在沙發(fā)上,“我腦細胞不夠用,想不出來了。”
大半年環(huán)游世界的婚禮之后,晏原感覺自己被陸溫禮養(yǎng)得越來越懶了。
陸溫禮本來就是天才,思考、調(diào)查、做決定都比旁人更快更準,一路上無論是機票酒店還是行程,甚至路上的各種突發(fā)狀況,陸溫禮都能完美解決。
晏原本來是個很獨立、行動力也很強的人,但是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不用動腦子,陸溫禮也能解決一切瑣事的時候,他的懶惰心就完全被勾起來了。
陸溫禮也把所有事情都打點好,縱容他犯懶。
“阿陸。”
“嗯?”
“你把我養(yǎng)得越來越懶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晏原語氣輕快,但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帶了點依賴的意味,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已經(jīng)越來越離不開陸溫禮了。
陸溫禮已經(jīng)拿出電腦敲敲打打,驟然聽到晏原的抱怨,唇角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笑容。
“是。”
陸溫禮只會沉默,從來不會撒謊,而且他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有計劃的。他點頭承認的事情,一定是他刻意安排好的。
晏原只覺得哭笑不得“你把我養(yǎng)成一個懶人,我就得聽你的話了是不是?好啊阿陸你居然敢打我的算盤——”
陸溫禮眼中笑意更深,但還在專注地盯著屏幕,沒有注意到晏原正在從后面悄悄接近他。
晏原慢慢走進,伸出魔爪,忽然朝著陸溫禮最怕癢的地方撓了一下。
陸溫禮果然沒繃住表情,一邊發(fā)抖一邊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晏原還嫌沒玩夠,雙手又換了幾個地方輕輕撓了好幾下,直把陸溫禮撓得笑聲不斷,然后迅速退到沙發(fā)上。
陸溫禮笑得咳了幾聲,很快平靜下來,一轉(zhuǎn)頭,看到的就是一臉無辜的晏原。
而晏原在沙發(fā)上假裝無辜,也看到了陸溫禮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
“陸先生,你好沒意思啊。”晏原裝出很傷心難過的表情,“你聲音這么好聽,就不能多笑兩下讓我聽聽嗎?”
“可以。”
陸溫禮臉上依然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從電腦桌前站起來,在沙發(fā)上坐下,和晏原離得很近。
晏原仿佛看到了陸溫禮冷淡的外表之下風(fēng)起云涌的內(nèi)心,一下子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干嘛……你不要撓我啊,撓了我也不怕,真的,我一點都不怕癢。”
“是嗎。”陸溫禮眼中似有若無的笑意讓晏原打了個寒戰(zhàn),不安的感覺漸漸加深。
陸溫禮語氣篤定“你怕。”
他的手漸漸靠近,直朝晏原最怕別人碰到的地方而去。
晏原剛反應(yīng)過來,一下子就慌了“別別別……陸溫禮!!!我錯了我不給你撓癢癢了還不行嗎!!!現(xiàn)在才是早上!!!你要不要臉!!!”
陸溫禮仿佛沒有聽進去似的“你聲音也好聽,多罵兩句。”
晏原“……”
操。
他到底是找了個高冷男神還是個披著天才外皮的大野狼?
……
兩個小時后,晏原癱在沙發(fā)上,理了理雜亂的頭發(fā)“所以我們蜜月到底還能去哪里啊?”
陸溫禮抱著他,親了親他的額角“近在眼前。”
“什么?”晏原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想了片刻才明白陸溫禮說的是什么意思,“你是說……西京市???”
“嗯。”
晏原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仔細一想,又覺得陸溫禮的提議很有道理。
他們雖然已經(jīng)環(huán)游了世界,卻沒有好好逛過相逢相知、一起打拼數(shù)年的西京市。
晏原從小在西京市長大,但是作為高門世家的小兒子,一直被保護得很好,出入的都是高級的私人場所,偶爾出門也一定有保鏢暗處跟著,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對這種家鄉(xiāng)一般對城市有別樣對感情。
陸溫禮一直在海外做研究,西京市是他父母的家鄉(xiāng),但他只是回來過幾趟,并不了解自己祖上扎根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