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漾宗主眼看著自己千方百計隱瞞的身份和暗地里做的事情,被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揭露開來,臉色黑得可怕,時不時冷漠地看云川一眼,那目光像是在看死人一樣。
被眾人當場揭穿,他卻并不慌張,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
“諸位,這四百年來,我從未做過損害諸位的事情,反而全力煉制混元丹,沒有功勞,也該有苦勞吧。諸位修為能到大乘期,可少不了混元丹。”無漾宗主說得坦然。
吳淵風忽然冷笑道“無漾,如今你事跡敗露,還有什么可說的混元丹有諸多后遺癥,還不知你是用何物煉制。”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目光掃視一圈正道的修士們,面上帶了幾分幸災樂禍。
“你們這些正道修士,恐怕不清楚嗜毒盟煉丹的手段吧”
他說完這話,只見那些修士臉色微變,顯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哈哈哈。”吳淵風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大笑不止,其他邪修互相對視一眼,看向正道修士們的目光帶上玩味。
“嗜毒盟煉丹葷素不忌,除了尋常煉丹需要的材料,還有獨一味的東西人藥。那混元丹后遺癥如此古怪,恐怕煉制時不止用了人藥,還用了不少”
此話一出,正道修士俱是面色鐵青,對無漾宗主怒目而視。
云川略震驚后,便發(fā)現(xiàn)吳淵風的態(tài)度有些過于憤恨,撕無漾宗主的時候他沒少帶頭,不然不至于無漾宗主連底褲都差點被扒干凈了,不禁想起他兒子吳崇一所說那位做了壞事栽贓到吳淵風頭上的師父,莫非吳淵風的那位師父就是無漾宗主
果然當了無漾宗主徒弟的都是大怨種,得不了好。
“血口噴人”無漾宗主咬定了不承認,可能是當了四百多年的“正道”當習慣了,以正道角度,對著吳淵風以及其他邪修就是一頓人身攻擊,總結起來就是邪修卑鄙無恥沒有底線,只是為了污蔑他而污蔑,又沒有證據(jù),說出來的話不可信。
吳淵風被他這幅嘴臉氣到,吳崇一悄悄從后來傳音幾句給他,吳淵風領悟,開口對著無漾宗主就是一連串問候祖宗的話語。
無漾宗主不甘示弱,兩三句就嗆了回去,還一副氣定神閑,不跟粗人一般見識的模樣。
云川在一旁看得著急,今天絕對不能讓無漾宗主把這事糊弄過去,否則不會再有這么好的機會,便又“情不自禁”地對無漾宗主嚎了一句。
“師尊,千萬不能讓玄心丹的丹方被正道修士知曉,否則邪修永遠出不了魔域”
此話一出,無漾宗主眼神一厲,哪能不明白云川這是存心坑他,隔空便一掌劈向云川,口中還罵道“孽徒,閉嘴”
宇宙第一帥撩火還得是你來
白食主播向來這么卑鄙無恥陰險狡詐嗎真是個爛人,三觀無法茍同
酥脆小餅干你可以說他不是好人,但若是和你三觀茍同,現(xiàn)在尸體恐怕已經(jīng)爛了。
云家大少奶奶哪里來的單純小觀眾,管理員快把他踢出去,看著礙眼
在正道修士看來,卻是無漾宗主的寶貝徒弟不小心說漏了嘴,無漾宗主急得要殺人滅口。
他們起初追到這里來,就是為了搶奪云川和其口中的機緣,哪怕后面集體撕起了無漾宗主,也不會忘記一開始的目的,哪能讓無漾宗主將云川殺了,于是立刻便有人反應過來,甩出一道劍氣,替云川接了這一掌。
“無漾宗主,你徒弟這話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早已將丹方交給邪修了你與邪修之間的關系果然沒那么簡單”
邪修們一臉懵逼,面面相覷,但沒人覺得云川說的假話,他在此唯一的依仗就是無漾宗主,無漾宗主出事,他第一個遭殃。
因此邪修之間只是互相懷疑,懷疑無漾宗主將丹方交給了他們之間的某一個人。
那可不行。
雖然他們已經(jīng)是大乘期修為,用不上混元丹,但能修煉到大乘期修為,不論是正道修士還是邪修,又有哪一個身后沒有自己的宗門勢力,若被其他人得了混元丹丹方,門派里再出幾個大乘期修士,宗門之間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邪修這邊倒還好些,天平早已不向著他們傾斜,已經(jīng)輸過一次,沒有那么恐懼。
正道修士的反應更大,他們攀向高處,可不是為了有朝一日摔落下來的,更不能允許被邪修從高處推下,不管無漾宗主有沒有把丹方交給邪修,他們都不想冒這個險,如今趁著人多勢眾,便向無漾宗主逼問丹方。
哪怕無漾宗主發(fā)誓丹方僅有自己一人知曉,也不愿放過他。
無漾宗主滿臉憋屈,目光就差把云川給剮了。
他死活不肯交出丹方,并給眾人畫了個大餅,說是這幾百年一直在尋找消除玄心丹后遺癥的丹方,經(jīng)過多次調整,已經(jīng)有眉目了,到時不僅能消除后遺癥,還能讓他們成為真正的大乘期修士,而不是如今明明是大乘期修為,卻沒有大乘期修士真正的威能。
目前只差最重要的一味材料。
眾人問起,還差什么材料時,無漾宗主將目光看向云川。
云川心里咯噔一下,被他盯得毛骨悚然,聯(lián)想到方才吳淵風所說“人藥”,無漾宗主該不會想取他身上什么零件吧。
急中生智,云川反正坑了無漾宗主好幾次,也不嫌多這一次,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低頭沉思道“連師尊都難找的材料,恐怕極為稀缺,便是集齊一份,能煉制幾枚這么多人,不夠分啊師尊,若是丹藥煉制出來,你一定要先服用”
無漾宗主只恨在他嘴巴活動的那一刻沒給他堵住。
其他修士并非沒有看出云川故意拱火,但他說的話不假,這的確是很重要的問題。
誰都不想在消除后遺癥中被落下。
之后每一次無漾宗主有開脫的跡象,云川就想方設法地拱火,無漾宗主幾次想先要了他的命算了,卻次次被其他人阻攔,氣得無漾宗主最后顧不得阻攔,全力攻向云川。
反正云川的修為已經(jīng)超過了金丹期,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便是死了,影響也不大。
這次他全力攻擊,其他人卻不敢接招,也來不及將云川救走。大乘期修士的全力一擊,即便是他們接下了,也會身受重傷,沒人愿意為了一個還沒得到的機緣以身犯險。
云川同樣來不及做出反應,大乘期修士的全力一擊,仿佛帶著能摧毀天地的力量一般,將他牢牢鎖定,他不僅是來不及做出反應,甚至感覺渾身都僵硬了一般,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摧枯拉朽的力量向自己襲來。
躲藏在他身上的仔仔和兩只黔鼠也仿佛在這一刻被定格。
因為云川實力低微,從未被搜身過,讓仔仔和黔鼠一直安然無恙。
電光火石之間,云川唯有大腦能夠活動。
他花費大量積分,將仔仔和兩只黔鼠投放回去給摘星樓,并使用了上次賭盤結束后出現(xiàn)的bug福利,賭盤結束后能夠在任務世界開十秒鐘的掛。
也是因為這個,他才敢這么氣無漾宗主,才敢主動被邪修抓走。
和想象中不一樣的是,bug果然是bug,充滿了bug的味道。
在那一瞬間,云川感覺整個人像是“飄”了起來,與任務世界脫離,周圍不管是無漾宗主,還是那些陌生的正道修士和邪修的形象,都變得模糊不清。
這種感覺,和每次脫離任務世界回到現(xiàn)世中很像,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他是清醒的。
在這樣的狀態(tài)中,云川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拉扯力量,像是拽著他要將他拖過去一般,同時額角的域主印記發(fā)熱、發(fā)燙,隨著那股拉扯的力量越來越強烈,域主印記的地方燙得他頭疼欲裂。
那是來自現(xiàn)實世界的力量,隨著成為域主,云川和現(xiàn)實世界的聯(lián)系便加深了,上次暗色直播間想將云川帶到任務世界時,就遭遇到現(xiàn)實世界的阻力,沒想到這次利用bug短暫脫離的時間,現(xiàn)實世界和云川的聯(lián)系更深刻,一感應到云川的存在,便想將他帶回去。
暗色直播間不肯將他讓出,和現(xiàn)實世界抗衡起來。
兩者交鋒,暗色直播間也在不斷加深與云川的聯(lián)系,試圖將現(xiàn)實世界擠開,卻讓他再次感受到了暗色直播間的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