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搞什么,把王斌帶來干嘛”游戲剛開始,云川就被一名染著黃頭發(fā)的少年拉到旁邊詢問。
他眉頭緊皺,非常不滿,看起來很煩躁。
直播間方才傳來了人物名稱和簡單關(guān)系表,云川將黃發(fā)少年和直播間發(fā)的頭像對照,得知對方叫黃恭良,和自己是同學(xué)兼朋友關(guān)系。
更多的信息便沒有了。
云川不明白游戲要做什么,意義為何,但顯然,直播間給他安排身份,肯定不是毫無意義,偽裝身份是明智的選擇。
他現(xiàn)在叫余子免。
云川回頭看向人群。
這是一間普通民居,客廳里共有八人,有男有女,桌子上擺著酒水和食物,還沒開動。
直播間的設(shè)定里,他們都是學(xué)生。
眾人所在的房子,肯定是其中某一人的家,正準備聚會。
黃恭良口中的王斌單獨坐在沙發(fā)一角,顯得不太合群。
“來都來了。”云川笑容輕松,傾斜身體靠在墻上,隨意打量客廳,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印?
他身上的衣服不是原來那套,穿著套黑色的、不知是校服還是休閑西服一類的衣服,白襯衫解開兩枚扣子,領(lǐng)帶松松垮垮套在脖子上。
看起來不是中規(guī)中矩的人,云川還在褲袋里摸到香煙和打火機。
再看看客廳里其余幾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個性”的地方。
比如某個男生打了一串耳洞,頭發(fā)也燙過,女孩子穿著皮夾上衣,套著漁網(wǎng)襪……
“真是麻煩,下次不要帶其他人,萬一被他發(fā)現(xiàn)我們的事……”黃恭良眉頭皺得更深,憂慮重重。
發(fā)現(xiàn)什么事
“你怕什么。”云川不動聲色地套話,邊從褲袋里摸出香煙叼在嘴里點燃。
一般做出點煙的動作后,如果對方是男人,都會不自覺地停留下來,多說幾句。
討厭煙味和不想交談的人除外。
云川不抽煙,但抽煙的人太多,這種細節(jié)不難發(fā)現(xiàn)。
“還我怕什么,你就不怕被發(fā)現(xiàn)我們一個都跑不了,就算是未成年也……你怎么還在用這個打火機”黃恭良邊說著,邊側(cè)過頭來與云川對視,一眼就看見他手上的打火機,露出嫌惡的表情。
打火機機身呈銀白色,磨砂機身,形狀接近正方形,是一款煤油打火機,上面刻著獨特優(yōu)美的花紋,很有辨識度。
“怎么”云川隨手揚了揚打火機,渾身上下透露著不在意。
“你……算了,那個……你藏哪了”
云川假裝思索。
“喂!你他娘的別玩我啊,出了事誰都跑不了!”黃恭良頓時急了,連臟話都飆出來。
云川垂眸看著黃恭良,很想說我怎么知道你說的“那個”是什么,但他只是說道:“放心吧,藏好了。”
黃恭良不放心地看他一眼,最終還是沒說什么。
他走到一旁打開音響,聲音震天的狂野音樂頓時將眾人包圍。
“來來來,都別干愣著,干杯!”黃恭良拿起桌子上的酒杯道。
眾人包括云川都隨他拿起酒杯,裝作熱烈地一同干杯歡呼。
云川仍是搞不清狀況,但他惦記著自己的任務(wù)。
側(cè)頭看向窗外,太陽只留下些許余暉,很快就會消失。
墻上的鐘顯示現(xiàn)在七點四十分。
得抓緊時間了。
若真是個有靈異元素的游戲,又和他所在世界相近的話,某些規(guī)則也是通用的。
比如……靈異事件的開端,一般是天黑以后。
在這之前,安全系數(shù)會高許多。
云川端著酒杯,不經(jīng)意地后退幾步,順走身后柜子上不知是誰的老式手機。
“誰是主播”就在這時,有人高聲問道。
云川一愣,做為一名一無所知的小白,下意識地先去看彈幕。
巴子:【哦喲,這么直白的嗎】
小粉豬的蝴蝶結(jié):【這是什么運氣喲】
嚕嚕嚕嚕:【哈哈,我要再壓一百注,穩(wěn)贏。】
善風:【唉,加油吧】
滿頭霧水。
雖然不知道這群觀眾怎么回事,但就語氣看來,他的情況越發(fā)不容樂觀。
“主播都來探討一下接到的任務(wù)吧,這種開放式世界最讓人頭疼,全都靠猜,互相對一下各自的任務(wù)能省很多麻煩。”
這次云川從震耳欲聾的音樂中聽清楚了聲音來源,是一名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面容俊秀斯文,只是左耳戴了個較大的金屬圓環(huán)。
他叫林一森,話語里信息量很大。
“我是主播!”叫孔殷的男生站出來。“這個游戲怎么回事觀眾什么都不跟老子說,直播間除了給個任務(wù)啥玩意都不講。”
云川確認過眼神,他和自己一樣是名新人。
令人奇怪的是,面對林一森這樣大聲的問誰是主播,八人中大半的人都仿佛沒聽到他說話,自顧自地喝酒聊天。
疑惑很多,但他沒時間再聽下去。
他急著去作死。
按常理說,掌握更多的信息再做出決定才是正確選擇,但時間錯過了可不會倒退。
“我去趟廁所。”
“那邊。”黃恭良隨手一指。
云川拿著手機進入廁所,剛準備轉(zhuǎn)身將門關(guān)上,動作忽然一頓,將墻角的拖把放倒,用拖把棍卡住廁所門,不讓門合攏。
別看他一副著急來送死的樣子,其實慌得一批,手都在抖。
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的五分鐘會發(fā)生什么。
令人稍微欣慰的是,由于音響聲太大,眾人說話都得提高音量,在廁所也能聽到林一森幾人對話。
原來除林一森、孔殷以外,還有一名女生也是主播,只是光聽聲音辨別不出來是誰。
他們?nèi)伺匀魺o人地互相說出直播間安排給各自的任務(wù)。
林一森的任務(wù)是銷毀兇器。
孔殷的任務(wù)是活到天明。
那名女生的任務(wù)和孔殷一樣。
與之對比一下,云川看著自己的作死任務(wù),感覺自己被針對。
直播間的彈幕畫風也變得很奇怪。
觀眾們因為不能用任何方式向主播透露游戲信息,因此發(fā)表一些只能意會的彈幕。
我是大好人:【好傻,可憐。】
性感鐵牛:【別下結(jié)論的太早,也許是扮豬吃老虎呢】
害怕的小冬至:【哇哦,是我期待的局面,我跳播去那邊了,你們繼續(xù)。】
善風:【沒人關(guān)注我們的小主播嗎小主播也很可憐啊,上趕著送死呢】
看到這里,云川看不下去了,習慣性地用手指摩挲脖子上的玉墜。
微涼的觸感讓他鎮(zhèn)定了些。
距離五分鐘還有三分鐘四十三秒,從廁所看不到外面的天空。
沒想到玉墜還會在身上,云川本以為這種游戲只是精神進入,畢竟身上其他外物都換了。
“誒,余子免呢”
云川聽到有人在問自己。
“在廁所。”是黃恭良的聲音。
“我經(jīng)歷過很多次游戲了,有什么不懂的,你們可以問我。”林一森的聲音。
“我三天前才被這鬼東西綁定,這玩意到底是干嘛的”孔殷的聲音。
“暗色直播間能讓你獲得以前永遠也無法得到的東西。”
“我經(jīng)歷過兩次游戲了,這是第三次,不過這種開放模式還是第一次遇到……”那名女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