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的宴會上所有的夫人小姐們這一刻只覺得自己今天所收到的謝妻禮再俗不過。
只恨不得將身上的金銀首飾都給摘取下來, 換取江景元那句欠你白頭。
只可惜, 公子已有佳人, 她們也只剩人老珠黃。
尤其是還在懷春的少女,此刻已經將江景元視為自己的夢中情人,恨不得自己能夠化身成徐水舟,可以侍奉在江景元側。
可惜她們夢中的情人,連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她們, 他的眼中只有他夫郎一人。
江景元熟不知正是他的這份深情,才使得這群姑娘更加的忿忿不平, 更加對他的癡迷。
直到賞菊宴結束后, 這些人回去還在不停地打量江景元的事跡, 還有繪畫比較好的姑娘更是將江景元的畫像給花了出來, 日日觀摩。
徐水舟則是小心翼翼地護著懷中的三葉草,一回到家就急急忙忙的找來花壇子給種上, 放在臥室里最顯眼的位置, 視若珍寶。
“一根草都如此寶貝了。”賀雨竹見徐水舟一回來就忙活著手中的草, 連孩子也不管不顧了, 笑話了兩句,“怎么生了孩子倒愈發(fā)的孩子氣起來。”
“阿爹、啊爹、阿爹。”
兩個小的一左一右拉著徐水舟的褲腳,不停地叫喚著。
也不知道今天的阿爹是怎么回事,回來就不搭理他們, 也不陪他們玩了。
“乖,阿爹忙著呢。”徐水舟看了看放在窗沿上的三葉草,又擔心要是風吹落了, 于是好好地安撫了兩下孩子,又抱著三葉草放在書架上。
“就擱書架上,兩個孩子也夠不著,要我看啊,與其在屋里養(yǎng)草,不如買些花兒回來點綴點綴,也襯得房里鮮亮些。”
賀雨竹如今不再像先前那般沉默寡言,見徐水舟非要養(yǎng)草也不拒絕,反而幫他出起注意來。
“就是這草只有一根,放在屋里不好看,不如再挖點一樣的回來,湊成一團才好看呢。”
“娘,這是阿元送我的,他說欠我白首呢,要是湊成一團我就分不清那根是阿元送的了。”徐水舟拉著賀雨竹臉色有些羞紅,但又覺得心頭甜蜜。
賀雨竹愣了愣,隨后立馬反應過來,“那感情好,放在書柜上不好,我看呀得找個坐北朝南的又不潮又不熱,還能曬到太陽的地方最好。”
母子兩個為了找個更好的地方使得這根草能夠茁壯成長,可廢了不少不勁,最后一合計準備做個專門的玄關來陳放它。
“阿爹、阿爹、阿爹。”
孩子那清澈又響脆的聲音又傳了開來,兩個孩子瞪著肥嘟嘟的小短腿,不停地叫喚著,多么期盼他們的阿爹能夠回頭看看他們。
“今天怎么不纏你們阿父了。”徐水舟忙完,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兩小不點,捏了捏他們帶著嬰兒肥的臉頰。
“父嘰里呱啦。”兩個孩子終歸還小,吐字只能吐清楚最常用的幾個,后面就是嘰里咕嚕亂說不通。
徐水舟耐心聽了一會,卻是聽懂了,“你阿父不在家就圍著我轉啊,走阿爹帶你們去挑幾個仆人,以后阿爹忙的時候,就讓他們陪著你們玩好不好。”
兩個孩子一臉懵懂地看著徐水舟,徐水舟的話雖然說得慢,但是他們還是聽到不太明白,最后只聽明白了,他們的阿爹不陪他們玩了。
“哇”旋即一聲嘹亮的哭聲,響破整個屋頂,尤其是這分貝還都是加倍的,徐水舟只覺得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好好好,不買下人,不買下人。”賀雨竹見孩子哭了,顧不得其他事,忙上來哄著,也對徐水舟責備了兩句,“孩子還小,你跟他們說他們又聽不懂,平白惹得兩孩子哭。”
徐水舟抿了抿嘴,一臉理所當然,“阿元說了,別看孩子小就什么事都瞞著他們,他們雖然不一定懂,但他們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也是有權有意見的。”
“哎呀,才一歲多哪里懂,要買下人,我們自己去瞧一瞧,買回來還指不定有多開心呢。”在賀雨竹眼中孩子都是喜歡玩伴的,他們家人口不興,這京都也沒了親戚,因此墨墨和棋棋兩個就顯得有些孤獨。
兩個孩子本來都將眼珠兒給憋了回去,兩個黑漆漆的大寶石如沾了露水似的,朦朧又好看。
聽見賀雨竹還打算瞞著他們做事,那沁在寶石上的淚珠兒,啪嗒啪嗒地如下雨一般又落了下來。
“嗚嗚嗚嗚嗚”
聲音如開火車一般此起彼伏。
“怎么又哭了呢,是不是外祖母做錯了什么。”賀雨竹看到兩孩子又哭了,連忙去哄,結果這次卻怎么也哄不好。
徐水舟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娘,你看根本就行不通,這兩孩子精著呢,整天就會黏著我跟阿元。”
徐水舟說著眼珠子一轉,“反正都不聽話,不如我們賣了去換兩個聽話的孩子回來養(yǎng)吧,愛哭的小孩我跟阿元都是不會要的。”
“噎噎噎”剛才還嚎啕大哭的孩子,聽見徐水舟這話,哭聲立馬來了個急轉彎,由哭變?yōu)槌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