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鄒濟宇沒有離開第一個世界,他會和云昊談柏拉圖戀愛,直到……)
“嗯……嗯……不用了……行了,就這樣吧……拜拜。”云昊按斷通話,手機隨手扔床頭,翻身舒展手腳躺床上。
空調(diào)呼呼送來涼風,八月的夜晚濕熱難耐,自高考放榜日起,云昊便宅在家中極少外出,空調(diào)為他續(xù)了條命。
怎么還不來。他嘀咕道,摸來手機看了看,聊天界面還停留在一半小時前收到的那條【很快回來】。
“啊啊啊慢死了!”他又扔開手機,在床榻上滾了圈,視線落到床頭柜上。可疑的紅暈染上耳根,他抓起空調(diào)被蓋住腦袋,手掌隔著被子捂住自己的臉。
客廳里傳來開門聲,云昊掀開褲子跳了起來,心臟呯呯跳個不停,視線盯著門外。
入眼是一片嬌艷的蔚藍,鋪天蓋地占據(jù)了全部視野,一朵朵藍色妖姬嫩得掐出水來,簇擁著被送到云昊跟前。
鄒濟宇從花后伸出腦袋,滿頭大汗,把花簇塞到云昊手上,呼哧道:“這鬼天氣……我去洗個澡。”
他說完轉(zhuǎn)身從衣柜里扒拉衣服,鉆進浴室兩三下脫.光.光,涼水兜頭蓋臉將全身的熱氣沖走,才舒服地吐了口氣。今天是云昊的18歲生日,云昊不肯大辦,只和幾個關(guān)系比較好的朋友簡單吃了個晚飯。鄒濟宇提前訂好的玫瑰不耐放,他親自去取,讓云昊先回家。
他這個人不懂浪漫,學著別人送花,又嫌紅玫瑰太俗氣,花大價錢訂了藍玫瑰,也不知道云昊喜不喜歡。鄒濟宇想著,微微低頭沖干凈腦袋上的泡沫。
嘩啦的水聲掩蓋門開的聲音,他大手抹臉睜開眼睛,差點兒被浴室里多出來的一個人嚇到。
他側(cè)過身向里,問:“你怎么進來了?”他以前和兄弟們洗大澡堂,空著檔大大咧咧不知害臊為何物,一對上這人臉皮竟然變薄了。
云昊緊咬下唇,目光顫顫地掃過前面小麥色健美的裸.體,最后落在朦朧的鏡子上。
“我還沒洗澡。”他說,聲音輕著幾乎聽不見。
鄒濟宇張大嘴巴被嗆了一口水:“咳、咳……”他一把關(guān)上花灑,嘩啦水聲驟然停止。
“那個,我洗完了,”他扭著上身伸手扯下浴巾,圍到自己身上,“到你了。”
云昊幽幽地看他一眼,鄒濟宇踩著濕漉漉的拖鞋落荒而逃,沒注意他的神情。
鄒濟宇躲到房間里,套上舊T恤和褲衩。他這才發(fā)現(xiàn)大半張床已經(jīng)被藍色的花瓣覆蓋,米色的床鋪為底,仿佛置身于清澈的溪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