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這些對白君瑜來說都不是辛苦,“之前的事我沒考慮周全,你不愿意和解就算了,以后我多留意些,盡可能護你周全就是了。你也別生我的氣,何玉恩來找我,讓我做中間人,我也不好不給姑娘家面子。”
“我懂。”祁襄覺得也沒有必要為難白君瑜,白君瑜喜歡何玉恩,何玉恩扮幾分可憐,白君瑜聽了她的說辭也正常,他有他的原則,白君瑜有白君瑜的顧慮,一味針鋒相對沒必要,“我娘說過,男人生來就是被女人哄的。她示弱,你憐香惜玉,我能理解。”
其實他娘當時說的是:男人生來就是被女人哄騙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人納妾,女人優(yōu)嫁。這中間有多少一開始就有愛情有的甚至一輩子都不見得有愛情,只是個依靠或者依仗。但在以夫為天的社會,沒有丈夫的寵愛必然不成,正妻需要寵愛鞏固地位,在公婆面前留臉,妾氏需要寵愛讓自己占有一席之地,不會隨意被欺凌踐踏。為了“寵愛”,不愛也要哄騙得男人覺得女人愛他。若真相處著生出愛意,那便是最圓滿的。若就是愛不起來,就只能靠裝了。
白君瑜很想反駁,但又莫名地覺得很有道理。
“行了,我也不跟你糾結這個。日久見人心,以后且看就是了。”祁襄說。
他還能做什么呢總不能跟白君瑜說“何玉恩不是個好姑娘,裝無辜是一把好手,其實內心狠惡。你還是別喜歡她了,喜歡我算了”吧先不說白君瑜會不會被他嚇著,之后兩個人恐怕連朋友都做不成了,何必呢
白君瑜因著母親的事,本就格外感激祁襄。之前擔心祁襄得罪人,現(xiàn)在想想,祁襄都敢為著他得罪祖母和大伯,他又有什么理由保護不好祁襄呢等過一陣戲的熱度散了,他在自己住的院子附近給祁襄買個院子,這樣住得近也更好照應,他就不信有人敢踩著他對祁襄不利。
“走吧,我?guī)闳コ灶D好的補補。”白君瑜覺得別的不說,總得請祁襄去吃頓好的,表示謝意。
祁襄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算了吧。你祖母‘病’著,你母親在祥云觀做法事,你帶我去大吃大喝,合適嗎”
白君瑜難得沒想周全,微笑道:“那我讓白如去買了拿回來。”
祁襄搖頭,“你身邊的人有多少是這京中酒樓不認識的”
“那你說怎么辦”
祁襄見白君瑜沒有作罷的意思,想著也是許久未與白君瑜好好地單獨相處了,他也不想把難得的機會推出去,就沖門外道:“潘叔。”
潘管家很快進來,“公子。”
祁襄看了白君瑜一眼,沒說話。
白君瑜了然地將身上的荷包解下來丟給潘管家,“白如前去不方便,潘管家,你去酒樓買些菜品點心帶回來,我請祁襄吃頓好的。你也知道祁襄的品味,挑他喜歡的便是。”
潘管家不確定地看向祁襄,祁襄微微點頭,潘管家才放心應下,“是,我這就去辦。”
錢到位了,潘管家張羅回來的自然色香味俱全。沒有奢靡的東西,很多東西祁襄都吃不了,所以菜品買了不少,卻都沒有大價錢。
“我敬你。”白君瑜舉杯。
祁襄杯里是果茶,也不與白君瑜客套,喝了半杯。
“你晚上還回祥云觀嗎”祁襄問。若回,白君瑜喝這一杯就差不多了,帶著酒氣入觀,總是不敬。
“不回。回府上看看,觀里留了人,倒不用擔心。”
“嗯。此番解決的是眼下之急,但等你祖母緩過神來,可能還會有下文。另外,你堂妹的事,賢可與你提了”
白君瑜一臉不解,“何事”
祁襄就多了句嘴,把白若薇想偷拿賢扇子的事說了。
白君瑜瞠目結舌,“有這種事”
“找郭道長的法子原本是給賢出的,后又想到白夫人也用得上,才讓賢去傳個話。”
白君瑜很是無語,感覺已經沒有臉去見賢了,“沒想到她做出這種事,今晚我會跟父親說,萬一被她得手,我們與賢家也沒法處了。”
“現(xiàn)下賢已有了拒絕的理由,媒婆那也傳開了,你堂妹只能死心。奉北將軍點撥幾句也罷了,你是男子,不好太過摻合姑娘家的事。”
“我明白。”白君瑜又默默悶了杯酒,心中郁悶。
祁襄喝著他的茶,吃著他喜歡的菜,跟白君瑜單獨吃飯,倒是比他預想的平靜、舒心。
“你已經恢復良籍,但看你這也沒添什么東西,不像樣子。過幾日白如要去書齋幫我拿書,到時也給你挑幾本。還有,前一陣有人送了些薰香給我,說是熏衣衫的,我實在用不上,放著也浪費,一并給你拿來。你這的茶盞碗碟也應該換上一套,我讓白如幫你留意著。”
作為不會哄人的人,白君瑜唯一會用的方式就是送禮。這種不涉及真金白銀的禮,對他來說才是朋友間會相送的東西。
祁襄剛想回絕,白如就匆匆走了過來。
“什么事這樣急惶惶的”
白如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低聲道:“少爺,不好了。底下人來報,大爺那邊送來一位女子,說是……說是給老爺?shù)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