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銘瑜在去車庫的途中,面容看似平靜,內(nèi)心實則翻騰一片。
他不懂那塊玉佩究竟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被少年送出去的。那塊玉佩在送出去之前,少年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單純的想氣他因為知道他討厭曹書言,所以想借此用這種方式進一步給他添堵,就像前幾天牽著一個男生的人,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的性質(zhì)一樣
――“我需要時間去忘記瑜哥,所以瑜哥,我不會再來招惹你了。瑜哥你會得到想要的人生,而我終將會適應沒有瑜哥存在的人生。”
曹銘瑜想起少年丟下的這句話。
原來是這種意思嗎
但好不甘心,短短的時間里就可以去找別人尋歡作樂,可以不顧及他的感受在他面前肆意招搖,他曾經(jīng)所謂的最喜歡竟會如此的不堪一擊
曹銘瑜閉眼,吐息。
他不信。
那只是孫昊煊想刺激他的小把戲罷了。
在曹銘瑜要上車離開此地,曹書言可算趕來了,姍姍來遲的他瞧見某人的背影,面容頓時鮮活了不少,邁著大步子過去,生怕晚了一步自己炫耀的機會就會溜走。
他站到曹銘瑜的身側(cè),手按壓他已經(jīng)打開的車門。
“曹銘瑜恭喜啊,能夠心想事成,想必下個月的婚禮就得由曹家二子頂上了,我提前祝你和卓然百年好合。”
曹書言語調(diào)雀躍,完全不在意自己在曹銘瑜面前將本性暴露得徹底。
這是他在曹銘瑜面前第一次展現(xiàn)如此真實的一面,囂張欠揍,難聽點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不過他這張好看精致的臉很容易淡化出口的刺耳言語。
曹銘瑜為此松開車門,轉(zhuǎn)身注視面前這個和他差不多高,差不多歲數(shù),但長得比他嫩很多的哥哥。
對著這張充滿不懷好意的笑臉,曹銘瑜蹙眉之后,嗤聲:“這是你的真面目”
仔細想想也沒什么奇怪的,反倒是他之前如同小白花般的形象才奇怪,在這種生長環(huán)境下還能保持一副涉世未深的天真樣,確實值得深思,是他之前大意了。
曹騙子笑而不語,伸手把玩胸口的玉佩。
他追上來只為了進行小家伙給的特權(quán)――在曹銘瑜面前耀武揚威,所以他不會在其它沒必要探究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這玉好看嗎”
曹書言抬眼詢問一向不喜形于色的男人,開始發(fā)動攻擊。
站在原地的曹銘瑜冷眼觀看那塊被曹書言握在手中,細細摩挲的玉。
很漂亮的玉,可惜被礙眼的手弄臟了。
曹書言見狀,輕笑。他知道還得需要來點刺激,巧了,他這里藏有某人刻意留下來的痕跡,應該足以讓這張冷冰冰的臉出現(xiàn)裂痕。
“今天天氣似乎有點熱。”
放下玉佩的修長手指隨主人的話語落在衣領(lǐng),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扯開領(lǐng)口,幅度正巧能露出某人留下的明顯痕跡。
在勝雪肌膚襯托下,漂亮又刺目。
任曹銘瑜性子再如何清淡,再如何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在玉佩和吻痕同時出現(xiàn)的情況下,再也不能自欺欺人般的冷靜思考。
伴隨著男人越發(fā)幽深的眼神,曹書言知道目的得逞,重新拿起玉,低頭給它一個吻,才塞到衣服下,正好放在胸口的位置。
“這可是寶貝,可惜某些人不識貨棄之如敝履,但總有人能發(fā)現(xiàn)這蒙塵寶物的價值,也會好好地放在心上,誰也不給沾染絲毫。”
想起某人,他眉目浮現(xiàn)眷戀,出口的語調(diào)同時飽含情意。
這寶貝指的是誰,大家心知肚明。
曹銘瑜不信,收回視線,冷哼。“自欺欺人的把戲罷了。”
他不能亂,這只是孫昊煊的賭氣把而已,他知道他不喜歡曹書言,所以才巧妙的利用曹書言來惹他嫉妒。
不得不承認,他成功了。
此刻曹銘瑜嫉妒到發(fā)狂,心里有無數(shù)只名為嫉妒的小蟲不斷侵蝕那顆暴.亂的心。
這吻痕對于曹銘瑜而言刺眼至極,一想到少年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對著曹書言做出親昵的舉動,他恨不得將眼前人被對方觸碰過的地方干干凈凈地割下來。
孫昊煊,你這么做是不是太過分
理智早已蕩然無存的曹銘瑜想去這么質(zhì)問少年,現(xiàn)在就想,瘋狂的想。
對待曹銘瑜的話,曹書言反擊:“自欺欺人這話應該送給你,別傻了,曹銘瑜,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沒人愿意永遠給你當傻子耍,誰才值得真心付出,我的昊煊小可愛會懂的。顯然,他已經(jīng)懂得了這個道理,懸崖勒馬,來選擇我。”
當事人不在場,曹騙子謊話張口就來。
曹銘瑜千算萬算就是沒料到曹書言居然會反過來想和他搶人,對方一定是在記恨之前的事情,所以想用少年來報復他。
孫昊煊想氣他,所以選擇了曹書言,曹書言想報復他,所以故意去勾搭少年。
這兩人之間根本沒有真情。
想到長輩們之間的糾葛,曹銘瑜冷笑,出言譏諷:“曹書言,你和你的母親一樣不要臉,總喜歡搶別人的東西為樂。”
提到自己的母親,曹書言收起笑容,回以同樣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