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谷!”
他的衣服上沾滿了粘膩斑駁的血液, 轟把他拉起來的時候,整個人仿佛站在血池中央。
“綠谷。”他拍了拍他的臉試圖喚醒他,胳膊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給捏住了。
轟愣了愣, 直視那雙綠色的眼眸,壓低嗓音:“那些人全都是……你做的?”
“相處這么久,我從來沒看過轟君如此吞吞吐吐, 思想遲鈍的樣子。”綠谷笑著說, 只是那笑看的讓人毛骨悚然。
聞言, 轟握緊拳頭, 神色復(fù)雜的說:“如果是這樣, 看來你已經(jīng)擁有了成為職英的資格了。”
“轟君說錯了。”他認真的糾正,一邊繞過他向前走一邊說道:“是擁有了輕易將那些職英們碾成齏粉的資格噢。”
看著他那副認真的樣子, 轟臉上的表情竟輕輕一震。從進雄英見他的第一面起, 他就知道綠谷是個潛力無限的少年。
就一進校門,各式各樣的事件都圍繞著他發(fā)生,危急關(guān)頭挺身而出, 寧愿自己渾身遍體鱗傷也要救贖自己,他便堅信這人和那些無個性廢物不一樣。
――總有一天, 我會不用火打敗你。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喜歡上我。
綠谷轉(zhuǎn)頭盯他半瞬,接著移開眼繼續(xù)向前:“轟君不要用這種熾熱的眼光看著我, 像是在審訊某位犯了滔天大罪的犯人一樣。”
綠谷那雙與自己有著相似冷漠感的眼睛讓他怔愣住, 他抬起手想要碰一碰他的眼角,綠谷直接舉起手從空截住。
手掌被他夾在他的食指和中指當(dāng)中。
四周寂靜的仿佛能聽到汩汩水聲, 遮天的古木擋住了北下的熱流,轟蹲下鞠起一捧水,洗掉手上那些快要完全干涸的血漬。
他有很嚴重的潔癖,特別是對于血液這種流淌在皮膚底下的東西。
他本就是個冷人,不擅長和人交往,一時間他能說的話好像都說完了,他和綠谷各自沉默。
“你身上的血漬不要緊嗎?”
“要緊。”說完綠谷就猛地一扯轟的上衣前襟,后者被迅速帶倒。
噗通――
在水潭里匆匆清洗了一下身體,轟全程繃著臉,目不斜視的看著空氣中某一處焦點,像是刻意避開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十幾歲的少年都還在發(fā)育中,該有的物件兒一個都不少,同是男人,他本來不應(yīng)該對這些東西尷尬的,但是……
他轟焦凍,是個正人君子。
就在轟耳廓都快紅的滴血的時候,他開始鞠起一捧一捧的冷水澆臉,抬起頭的一瞬間驚訝的發(fā)現(xiàn)綠谷居然穿著衣服,正手指蘸著水不停搓著衣服上的血漬。
“轟君,我衣服洗好了,咱們回去吧!”
轟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綠谷正靠在岸上的巖壁邊甩手。
轟不說話,但很快往游上了岸,用疑惑的眼神望向綠谷:“你說回去?”
“老師大概都等急了,大家的訓(xùn)練也都做完了吧,雖然我們現(xiàn)在回去可能又會像上次一樣被罵一頓,說我們就像是翹課的無良學(xué)生一樣哈哈哈。”五指插.進還在滴水的頭發(fā)里,胡亂的薅了一下。
轟深吸一口氣,拉著綠谷就往回走。
綠谷被他拉的差點摔個跟頭,被拖著走了兩步后,停下來沖轟豎起大拇指,甕聲甕氣的說:“轟君果然是三好學(xué)生的典范,不過既然咱們已經(jīng)遲到了,就不用這么趕了吧?”
綠谷縮了縮頭,轟君剛剛那眼神狠厲的,嚇得他當(dāng)場就不敢動彈了。
“你那次,是不是和爆豪私自出去的。”
他冷不丁的一問,綠谷也十分配合的冷不丁抖了一下,燦燦道:“轟君是在說小勝?每年的4月20號我都陪他過生日的……”
說完特尷尬的摸著后腦勺,接著說:“不過除了今年的生日,小勝他好像都不太需要我陪,嘿嘿嘿……”
轟目光深深,像是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你們的關(guān)系貌似改善了不少。”
“也許是小勝突然發(fā)現(xiàn)我沒有他想象的那么廢物吧,我跟他一起長大,他雖然脾氣暴,但心不壞的。”
“所以說你們想成為英雄,也是為了向彼此證明自己?”
“欸――?!”綠谷一下子撲過去捂住轟的嘴,“轟君,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這和小勝有什么干系!”
“成為英雄當(dāng)然是為了自己的夢想和讓更多人實現(xiàn)夢想了!”
轟摸摸自己的嘴唇,認真的望著比自己還要矮一截的綠谷,面對綠谷剛才和現(xiàn)在截然不同的兩個態(tài)度,忽然明白了過來。
他的母親轟冷曾經(jīng)因為心理問題常年接受治療,雖然因為安德瓦的緣故他不能去見母親,心里卻一直惦記著她,路過學(xué)校圖書館時都會有意無意的進去收集關(guān)于心理學(xué)的書籍翻看學(xué)習(x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