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同一人共長生。”
“我心悅你。”
事情怎么會發(fā)展成這樣
這些話如同煙花般炸響, 饒是宗戟平日里再風云不變其色, 此刻大腦也驟然陷入一片空白。
通俗點來說, 他現(xiàn)在的震驚程度和他當初知道自己穿到自己寫的書里時差不多。而且非要形容的話, 也許比當初受到驚嚇的程度還要更深些。畢竟被自己好兄弟告白這件事情,那還真不是一般人能輕易接受的。
我把你當兄弟,你tm卻想上了我
宗戟的思緒亂成一團麻, 混混沌沌的, 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松開了對符篆的管制權。
于是那道泛著黑光的,幾乎是仙階強者一擊的符篆劃破白光, 扭曲著撕裂空間,沒入了玉露盆內(nèi),頃刻間土崩瓦解,玉露盆驟然碎裂, 承影和霜降如同流光一般迅速飛回主人身側(cè)。
特別是晉級后擁有了比較完整靈識的承影,劍尖上還小心翼翼的挑著宗戟的衣服和鞋子,忠實的跟隨著宗戟一起沖進了空間裂縫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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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隆隆——”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驚蟄的反應速度極快,尾巴一卷就把宗戟拉入懷中死死的護著,大腦陷入當機狀態(tài)還來不及思考的宗戟就這么暈乎乎的被他按在懷里, 從傾斜的高臺上滾進了空間出口。
好巧不巧的是,那一邊正好是極寒冰池。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再巧不巧的是,沉月池的出口還開在極寒冰池的底部。
咋辦還能咋辦, 那當然就是透心涼,心飛揚。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甫一入水, 宗戟倒還好一點,因為驚蟄提前用一條大尾巴把他裹得嚴嚴實實,他倒是一點冷都沒感受到,反而熱的有些迷糊。
雖然處在朦朦朧朧的覺醒狀態(tài),驚蟄依然下意識把宗戟護住,等到完全脫離了異空間的范圍后,才撐起靈力護盾,將身上結(jié)的厚厚冰棱清除干凈。
極寒冰池里的水很冷,冷到冰寒徹骨,光線也幽暗的很,伸手不見五指。
這里還是極寒冰池的底部,唯一的好處就是讓驚蟄找回了那么一點理智。
驚蟄對此還有一點記憶,因為他當初年少不懂事,想著重塑靈根,不成仙便成鬼,一鼓作氣就往極寒冰池里跳去。
而且那時候的驚蟄不會鳧水,完全就是仗著一腔孤膽,也沒想到這極寒冰池居然絲毫沒有浮力,除非在冰池中動用靈力讓自己浮起來,不然就只能往下沉。
沉下去怎么辦,那就是渾身冰凍,不外乎一個死字。
年幼的驚蟄可謂是吃盡了苦頭,最后沉到極寒冰池底部,誤打誤撞的馴服了玄冰之力,重塑了冰靈根。如今再來這么一遭,雖然冷還是冷,但是卻沒有當初鉆入骨髓的疼痛。
甚至,如今的心境比之那時候,也要差了許多的。
那時候的驚蟄滿懷仇恨和寧死不屈的倔強,而現(xiàn)在——
他感受著自己手臂攬住的重量,感受著宗戟噴吐在他胸口的呼吸,冷如霜雪的心在這一刻柔軟到不可思議。
驚蟄花了很多時間去思考自己到底為什么總在面對宗戟的時候就格外不尋常,仿佛眼神只曉得追隨他一個人而去。別人只以為他抱著劍在打坐,實際上確實在一本正經(jīng)的思考這個問題。
那般冒冒失失的表明心跡,雖然太過于匆忙,但也誤打誤撞。
驚蟄從來不會做后悔的事,等到現(xiàn)在冷靜下來仔細思考更是如此。
他根本沒法想象以后宗戟會和除了他以外的人并肩站在一起,無論是道侶還是友人。
這般璀璨明亮的明月,若是不提前攬入懷中,霸占著他的視線,恐怕宗戟這個小沒良心的鋼鐵直男沒兩天就把驚蟄望到腦后了。
只是,驚蟄是想明白了,但他沒有料到的是宗戟的反應——
宗戟大腦當機倒也沒有當機太長時間,等到出了沉月池脫離了誅仙大陣后,熟悉的靈力再一次涌漫在他的經(jīng)脈內(nèi),充盈著四肢百骸,他轉(zhuǎn)瞬間反應過來,直接就是一掌拍了出去。
“嘶——”
這一章宗戟還算是念著舊情,只不過用了三分的力道。但這三分力道里隱含了他之前受制于人的怒氣,正好一掌拍白衣劍尊的胸膛之上。
后者正在和腦袋里妖族被抱樸草激起來的本能做抗爭,再加之小心翼翼的護著宗戟,沒有絲毫防備,直接就讓宗戟偷襲得手,下意識的松開了桎梏的手,三千雪絲凌亂,神色有剎那間的錯愕。
但驚蟄實在沒敢拉住宗戟,因為宗戟的臉色實在陰沉的難看,更別提他修長的脖頸處,完成到一半的血契還在散發(fā)著明明滅滅的光澤。
宗戟是真的動怒了。
如今極寒冰池的兩人都心知肚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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