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褪去。
一地的鮮血,將修的雙眸染成紅色。
半神的力量哪里是一個凡人可以抵擋的,不用過去,修就知道黑袍人已經(jīng)氣息全無。
雙腿一軟。
“撲通——”一聲,他雙膝跪地。
“哈哈哈哈哈……”安德烈還在那邊笑著。
修的雙唇不停哆嗦著,因?yàn)樗袒逝c黑袍人齊齊葬送了性命,他突然想起自己出生時的預(yù)言。
禍亂之始嗎
“滴答……”一滴鮮血滴在面前的土地上,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
眼眶濕潤,修揉揉雙眼,一攤手,看到了滿手的紅色液體。
竟是血淚嗎……
修突然神經(jīng)質(zhì)地笑出聲,聲音一開始很低,與安德烈的笑聲想比不值一提,只是到后來,他的笑聲越來越大,大到響在每個人的耳邊。
震耳欲聾的。
他們的心頭不知為何像是被人壓上了一塊大石,重得他們喘息不過來,就連半神之身的安德烈也是如此。
安德烈已經(jīng)停止了笑聲。
驟然一道白光從天而降,隱沒了修的身形,他們看不清白光中的一切,卻被那威壓壓得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許是過了一個世紀(jì),又許是過了一瞬,白光褪去。
先出現(xiàn)在他們視線中的是那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的黑色長發(fā),那發(fā)尾長至地面,卻沒有與地面接觸。
緊接著露出的是一張傾世容顏。
這張臉,比起當(dāng)世美女都要強(qiáng)上雙百倍,能滿足所有人心中一切的欲念,所有人包括那些年過百歲的老年人都禁不住看直了雙眼。
“哼——”
一聲冷哼,所有人心中一震,修為高的吐出了一口鮮血,修為低的昏死了過去。
這樣的實(shí)力……
唯一沒有被這美貌所迷的安德烈抿緊了雙唇,他感受著自己體內(nèi)神格的蠢蠢欲動,那種源自本能的厭惡與懼怕叫他緊縮了雙瞳。
這個人,或者說,修的身份,呼之欲出。
“徐,晟,景——”
這些螻蟻的反應(yīng)自然不能引起修的注意,他的目光落在虛空處,神情變得憤憤:“光明神徐晟景,你給我滾——出——來——”
隱在暗處的徐晟景摸摸自己鼻子,看樣子黑暗神的火氣不小啊。
[是啊,被你擺了一道,在人間失心后差點(diǎn)失身,能不生氣才怪呢。]
被從小黑屋里放出來的系統(tǒng)磕著瓜子閑閑地說道。
對于兩大神明之間的糾葛,所有人哪里敢說話,他們被修身上因怒氣不自覺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壓得只能低著頭。
唯一能抬頭看著這一幕的只有安德烈。
等到徐晟景現(xiàn)出身形的時候,安德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隨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徐晟景的模樣與教皇有九分相似,任誰都能看出他與教皇根本就是同一人!
“親愛的,你真的要在這么多凡人面前談我們的事情嗎”徐晟景笑得春光明媚,當(dāng)然這笑在黑暗神眼中是那么的欠揍。
“你……”黑暗神火大,他深吸幾口氣,要是真在這人面前發(fā)火才是落了下乘了。
“我懶得與你說,”黑暗神青筋暴跳,對于這個死皮賴臉的光明神他也沒有什么辦法,“這些人你不打算處理一下有人可是殺了你兩次。”
聞言,所有人都將身體俯得更低。
要是要知道這修就是黑暗神,打死他們都不敢對他喊打喊殺的。
至于黑暗神口中的另外一人……
光明神的目光放在安德烈的身上,還是那樣溫和的目光,安德烈的身體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不是因?yàn)樗ε拢且驗(yàn)楣饷魃裱鄣咨钐幠峭鹑缈聪N蟻一般的冷漠,都說物極必反,那溫和的仿佛能溺死人的盡頭便是猶如寒冰的冷意。
與教皇完全不同。
安德烈突然明白,無論是光明神還是教皇,自己在他眼中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自卑如潮水漫上心頭。
他已經(jīng)無法糾結(jié)光明神為何要扮成教皇在人間,不想去深思,無論原因?yàn)楹危@都是對他的恩賜,能與光明神,與教皇朝夕相處的恩賜。
而自己在那段時間里都做了什么
呵呵。
猜忌與諷刺,敵對與嘲諷,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他的臉上。
他最后竟想要控制光明神。
他深深俯身。
“安德烈見過我神,求我神懲罰安德烈犯下的過錯,安德烈甘愿受罰。”
徐晟景瞅了他片刻。
“安德烈,光明神殿交在你手中我很放心,如你所見,光明神殿與黑暗神殿并非敵對關(guān)系,希望你與黑暗神殿打好關(guān)系。”
“我對你的懲罰是——終你一生守護(hù)光明神殿,終身不得前往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