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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子的婚事,還真有眉目,已經(jīng)說好了人家,劉毅親自操辦的,不過說實話,跟孫子之間的感情,其實遠不如跟自己兒女那般親,畢竟他們的童年,幾乎都是聽著劉毅的傳說渡過的,而劉毅跟他們相處的時間真不多。
在長安的這段時間,劉毅雖然也上朝,但很少參加討論,他放開政事已經(jīng)有十多年了,對于如今的朝政狀況不是太了解,甚至朝中除了少數(shù)老臣之外,都是一些生面孔,昔日的故人,朋友也好,政敵也罷,大都作古了,就算還活著的,哪怕是政敵,劉毅看著都很親切,畢竟同個時代的人,能活到現(xiàn)在的,真不多。
沒事的時候,劉毅會帶著夫人,去漪瀾軒之類的地方看看,如今長安的娛樂項目很多,當然,也看看年輕姑娘,男人嘛,不管到了哪個年紀,對年輕漂亮的女子,哪怕沒想發(fā)生什么,都想多瞅兩眼的,這也算不上什么劣習,呂玲綺也不會管,甚至會跟劉毅討論哪個女子比較好看之類的。
畢竟一輩子都過下來了,對于自家男人什么性格,呂玲綺很清楚。
延熙十七年公元253年,劉毅帶著自家的夫人還有大量的錢走上去往西域的軌道車,一千多億的錢,光是用現(xiàn)在的軌道車拉,都得上百輛才能拉,而且為了保護這些,還有專門的軍隊隨行,單是隨行人馬便有上萬,兩名大漢年輕一輩的將領(lǐng)隨行護衛(wèi)。
從長安到大宛的甬道當年已經(jīng)建好,這條路,主要是鋪設(shè)鐵軌,并不費事,加上制作鐵軌,最多三年便可鋪成,最重要的還是另外三條路,也是為加強大漢對西域的控制力所建,從長安到天山的,還有一條則是從長安到敦煌,至于最后一條,則是從長安到洛陽再到漁陽、北平一帶的。
如今大漢的條件,也只夠建這三條。
劉毅在敦煌、張掖、扶風以及河內(nèi)設(shè)了冶煉廠,開始鑄造鐵軌。
他不在西域的這些年,西域倒是也發(fā)生過一些事情,便是大秦也就是落馬大王子率軍找上門來,一來是想要將自己的弟弟徹底殺死,以絕后患,二來也是看看大漢的實力。
這一仗具體如何打的,劉毅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十萬大軍有五萬多留下來,被發(fā)往各地作為礦工挖礦,那位大王子如今被囚禁在長安的天牢里,至于盧瑟和小王子并未返回大秦,如今是地地道道的漢民了。
劉毅回到大宛的時候見過一次盧瑟,漢語說得已經(jīng)賊溜,大宛如今已經(jīng)成為大漢在西方的重鎮(zhèn),往來大漢的各國商販基本都會走這里,也造就了大宛的繁華,同時劉毅當初在大宛建立的長城,也擋住了康居和貴霜的騎兵,這兩國都是以游牧為主的國家,與鮮卑、匈奴性質(zhì)差不多,但卻遠不及當初的鮮卑和匈奴強盛。
而且隨著交通的不斷便利,絲綢之路也成為了大漢每年主要財富來源之一,因為玻璃的普及,如今想如同與扶桑和三韓一樣拿堆玻璃珠就能換來金銀的事情是不太可能了,但燒制的玻璃制品卻依舊在西域有著不錯的銷路。
如今的西域跟昔日的西域有所不同,昔日的西域如今是西州,如今所說的西域是指大宛以西的疆土。
這一次,劉毅在西域一待就是十年,從延熙十七年一直待到延熙二十七年,西域三條鐵路竣工,同時劉毅還在這十年間,造出了十三輛火車。
大宛到長安的鐵路已經(jīng)開通,劉禪曾親自坐著火車去過一次大宛,蒸汽火車再加上屬性加持,時速在一百五十里左右,從長安去大宛,六千多里路,不到兩天便能抵達,比木軌車從長安到洛陽都快,也正是因此,劉禪對于劉毅之后建造洛陽到北平的鐵路十分支持,甚至希望再開一條從長安去往徐州的鐵路,卻被劉毅拒絕了。
如今大漢境內(nèi)四條鐵路已經(jīng)是極限,再多,大漢目前也承受不住,而且鐵路的出現(xiàn),還得頒布相應(yīng)的法令,等人們明白了鐵路的重要性之后,才適合大范圍鋪設(shè),以替代如今的木軌。
畢竟早年的木軌,壽命其實不高,哪怕有屬性加持,最多用十年也得替換,蜀中的木軌如今已經(jīng)替換了兩次,不過不是劉毅主持,而是劉毅的弟子們主持的。
延熙二十七年公元263年,劉毅坐著火車抵達長安時,劉禪親自帶著群臣出迎,但看著滿朝文武,劉毅無奈的發(fā)現(xiàn),熟悉的面孔更少了,龐統(tǒng)在四年前病故,劉毅甚至沒有趕回來,諸葛亮如今也高臥病床,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上朝。
崔州平也在三年前病故,是劉毅親自送的最后一程,這一次,劉毅在西域鐵路完工之后便立刻趕回,也是聽說諸葛亮病危,立刻踏上歸途的。
“太傅,不可多禮”劉禪看著劉毅要行禮,連忙上前躬身道。
“陛下,好多年未見了,能看到陛下身體硬朗,臣心中甚慰。”劉毅拉著劉禪的手,笑呵呵的道。
“太傅這些年為我大漢勞碌奔波,能看到太傅如此健朗,朕才是真心欣慰。”劉禪看著看起來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的劉毅,心中多少有些犯嘀咕,這劉毅一家子似乎都不怎么顯老,已經(jīng)八十四歲的劉毅,怎么感覺上說六十四都顯得有些大聽說當年制作玉璽時,這位太傅還折了二十年的壽命,劉禪不明白劉毅怎么做到的。
當下一邊陪著劉毅往回走,一邊詢問一些養(yǎng)生之道。
“陛下這些年,房事有些過度了。”劉毅看了一眼劉禪有些黑的眼袋,笑道。
“呃不說這個,太傅此番回朝,可要多留些時候。”劉禪有些尷尬的笑道。
“老臣確有休息休息的打算,這朝中故友不多了,老臣這次回來,一是思念陛下,二來,也想看看孔明。”劉毅嘆息道。
“丞相如今身體確實有些”劉禪聞言嘆了口氣。
與劉禪敘舊一番之后,劉毅便直接去了丞相府。
“父親這些時日已經(jīng)很難起身,太傅勿怪。”接待劉毅的是諸葛瞻,這小子跟了劉毅兩年,如今官拜廷尉,年僅三十六歲便能官拜九卿,多少跟諸葛亮有些淵源,不過能力上來說,比不上他老子驚才絕艷,但也不是真的無能,只是性格有些傲。
“行啦,我與孔明相交已近六十年,還在乎這些虛禮”劉毅搖頭道“但凡他還能動,以他的性格,便不會失了禮數(shù)。”
諸葛瞻將劉毅送到諸葛亮房中,還沒進屋,便能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不是太好聞。
“伯淵來了。”諸葛亮在諸葛瞻的攙扶下,緩緩起身,看著劉毅的面容,不禁搖頭道“伯淵果然是我們這些人里活的最久的。”
“早就跟你說,該放權(quán)的時候就放權(quán),你這就是把自己活活累死的,這才八十多。”劉毅嘿笑道。
“照你這般說法,士元又怎算”諸葛亮有些哭笑不得,人活七十古來稀,他現(xiàn)在已有八十二,這不叫短命吧
“他那是喝酒喝的”劉毅沒好氣的道“都聽我的,哪會連最后一面都見不上”劉毅沒好氣的道。
“能見大漢在我等手中復(fù)興,民富國強,此生也無憾了。”諸葛亮笑道。
“當年漢升老將軍去的時候,說大限將至,我跟他說日子還長,結(jié)果他就沒了,后來鄧家嫂嫂說這話,我也說日子還長,結(jié)果”劉毅靠在諸葛亮的床榻上,看著蚊帳笑道“當年云長還有翼德他們?nèi)サ臅r候,我心里很難受,落淚了,后來漢升、子龍、叔至、士元、州平一個個撒手歸去,也難受,但似乎麻木了,今天你要跟我說時日無多,我不會再勸,說了也不頂用,壽數(shù)這東西,也不是你我能定的,何必自欺欺人”
“至少也該寬慰寬慰我吧”諸葛亮好笑道。
“你需要我來寬慰”劉毅反問道“要不我給你點個七星燈,看看有沒有辦法再給你跟老天借他個幾百年的壽命。”
“你呀,怎的中年時候挺會說話,怎的到了老來,感覺又如當年在臥龍崗一般,口無遮攔”諸葛亮左右找了找,找到他那把羽扇笑道“你給我的扇子,已經(jīng)換了五把,有一事我一直不明。”
“那就問啊。”劉毅笑道。
“你給士元的扇子,功效總有不同,但我的換了這么多,但效果卻似乎就沒變過,這是為何”諸葛亮摸索著扇子詢問道。
“這個效果適合你不舍得換”劉毅忍不住笑道。
“果然是你”諸葛亮拿扇子朝著劉毅一扇,卷起的風吹得劉毅須發(fā)亂舞,但表情卻極為冷靜,諸葛亮扇自己很多次,但看別人這般模樣還是第一次,忍不住大笑起來。
“有何可笑”劉毅一臉淡定的問道。
“我終于知道為何別人當初看我那般憋著了。”諸葛亮點頭道。
“無聊。”劉毅搖了搖頭,不屑道。
“今后有何打算”諸葛亮覺得挺有意思,不過也沒再說,只是問道。
“建完了鐵路以后,我準備帶著夫人去西域各國看一看,總是聽說,卻一直沒能親眼去看那異域風情,這些年閑來學會了不少語言,正好能用得上。”劉毅笑道。
“我也想去看看,但怕是沒機會了。”諸葛亮帶著幾分向往道。
最近這些年,隨著大漢航海業(yè)和西域貿(mào)易的不斷成熟,大漢對于世界的認知也有了不同,這天下很大,大漢也只是其中一隅爾,最新畫出來的地圖,在夷州以南的海域,還有一片陸地,不過具體情況,如今卻不太清楚。
“其他地方不好說,大宛我可以帶你去看看,也就不到兩天的時間就能到。”劉毅笑道。
“不了,我還有些東西要寫,你做出來的那些東西雖好,但法度方面需要跟上,否則會成為禍亂之源,得提醒陛下”諸葛亮搖了搖頭。
“你呀,一輩子也為自己活啊。”劉毅嘆息道。
“做完這件事以后吧。”諸葛亮搖了搖頭道。
“自然有年輕人去做,你何必跟著摻和,大漢又不是沒人了”劉毅無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