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其實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事情。
尤其是當七個空間全部打通后, 找陰魂反而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很快,所有幸存的人們都被聚集到了四號空間——選定四號空間的原因很簡單, 那就是四號空間是七個空間的最中央位置,方便來往。
四號空間中,一排排在學校實力傲人的學生們此刻就像一只只乖巧的羊崽一般蹲在地上,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看到、聽到預言說了出來。
果不其然, 無論表現(xiàn)形式有多不同——說的,看的或者是聽的, 大多都能拼湊在一起, 組合成一個場景。
夜半時分, 會有爆炸。爆炸聲后,大概有五六十人會死在那片遺跡上。
鮮血染在了磚瓦之上,潑在了空氣之中,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怪異而又恐怖。
一名以畫入道的修士甚至還將他所看到的場景一點一點地描繪了出來,再現(xiàn)了他肉眼所看到的那幅畫面。
眾人在看到這一幅畫之后,心臟跳動驟停, 就像是被隱藏在地獄之中的莫名存在盯住了一般, 尤為可怖。
好半天,他們才找回自己的思緒。然而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的, 他們特意避開了看向這幅畫的視線,轉向了其他地方。
“所以說……我們該怎么做我們需要做什么才能擺脫死亡”在短暫的沉默后,一名學生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問道。
在這樣光色各異的空間里待了這么多天,他們的精神已經(jīng)接近崩潰和虛弱的狀態(tài)。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面對死亡的威脅。
他不由發(fā)出了質(zhì)問:
“我們……還能活著嗎”
這是最普通的一個問句, 里面沒有任何深奧的理論和思想,但偏偏這個問題,是在場的所有天驕們最難回答的一個問題。
能活著嗎
事實上,沒有人知道。哪怕全知全能的天道,在這一刻,也無法給眾人一個滿意的答案。
危湘君站在人群的后面,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在這空間通流的情況下,一道微風微微揚起,吹亂了她的頭發(fā)。
這個曾經(jīng)順流過時間長河,看到過“未來”的女子,此時此刻,也分外沉默。
她的目光就這樣靜靜地落在時遠的身上,似乎是在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果不其然,時遠沉默了一會兒之后,開口說道:
“事實上,沒有人能開口保證,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活得出去。就連天道也不能。”
“如果天道可以的話,它也不會跟個小雞仔一樣被人兩面夾擊了。”
時遠的語氣輕松,神情間也沒有絲毫的凝重。此時此刻,他沒有任何對天道的畏懼,仿若在他眼中,天道不足為據(jù),并非權威。
甚至于“小雞仔”這個比喻,讓一些心大的學生忍不住笑出聲來。但不得不說,這個比喻還是挺形象的。
現(xiàn)在的天道,可不是可憐又無助的小雞仔嗎
但笑著笑著,他們不由將目光又落在了時遠的身上。他們在等待著時遠的下一句話。
時遠輕笑了一聲,目光認真而又執(zhí)著地說道:
“我現(xiàn)在唯一能夠保證的是,我會盡可能地讓大家活著走出去,看到南域的天空上方出現(xiàn)一抹月光,層層地鋪蓋在半山高高低低的青灰色屋頂之上;看到霧氣環(huán)繞山間,遠方清脆的一聲鳥鳴拉開黎明。”
“千山萬水,天地共和。”
時遠用平鋪直述的語言來描述了可能遇見的未來。他的話語沒有任何激勵和鼓舞的話語,卻讓眾人安心了不少。
在眾人情緒重新恢復穩(wěn)定之后,時遠又重新將視線落在了那張剛剛被畫出來的畫卷上。他的眼睛微微瞇起,仔細地觀察著畫中的每一個細節(jié)。
這幅畫是由簡單的黑白灰三種顏色構成,在用色上都是極暗的色調(diào)。然而,也正是因為此,時遠他們無法通過空間上的色彩來判斷這場爆.炸發(fā)生在幾號空間。
也因此,他們無法提前預防自己究竟會在什么地方,遭遇這些危險。
時遠揚了揚自己的眉眼,他的手指輕輕地點了點話中的幾個位置,隨后揚了揚眉,轉頭朝著身后的一群人說道:
“你們當中有沒有陣法專業(yè)的學生”
“他,他是!”聽到時遠的問話后,一名學生立刻推出了自己身邊的同伴。
那名同伴輕咳了一聲,朝前走來,點頭朝著時遠點了點頭道:“道友,我就是學陣法的。”
時遠點了點頭,目光含笑地看了他一眼,低聲安慰道:“不要緊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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