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前世里若不是他拼命將自己的尸身撿回,說不準她也會淪為游魂,終日飄蕩著。
不知不覺地,一個素凈的妝便上好了。
楊蓁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覺得好看得不行。
于是她更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傅虔,連轎輦都沒有叫,自己便一溜煙兒地往偏殿跑去了,連晴初都沒拉住她。
剛到偏殿,她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硪魂圍L鶯燕燕的笑聲。
楊蓁不讓太監(jiān)通傳,徑自走了進去,便看見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楊顯摟著他的三妻四妾坐在上座,喝得臉頰發(fā)紅,雙目迷離,口中還不斷地大談著什么。
時不時地還湊到一邊去吻一下愛妾的脖頸,一副沒正形的模樣。
再看坐在他一側(cè)的傅虔,身邊也有兩個服侍的美人。
只不過跟楊顯大不一樣,傅虔坐的筆直,身后的美人也隔他半丈遠。
只有他杯中的酒喝空了,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上來倒?jié)M,立刻又回到半丈遠的地方。
楊蓁細細一看,傅虔倒是沒有黑著臉跟楊顯喝酒,只是從不主動敬酒,唯有楊顯舉杯的時候他才順著喝上兩口。
這么看起來,她四哥在傅虔這兒還算是有幾分薄面。
見楊蓁來了,傅虔的臉色就如同冰雪消散一般化開了。他示意身后的美人退下,自己也站起來迎她。
兩個美人兒見狀,趕忙回到楊顯身邊兒去了,像是從閻羅身邊逃開一般。
楊顯酸溜溜地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小七,不行,太不給面子了。
你哥我體恤上將軍,讓我最喜歡的兩個美人兒去給他斟酒,你瞧他,看都不看人家一眼,還老拿那副眼神嚇唬美人兒,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傅虔挑了挑眉,沒說什么。
楊蓁則上前去將他酒杯奪了下來,正色道:
“這都幾時了,四哥再待一天,父皇母后都要來了。
下午醒一醒酒,傍晚前至少要去靖南關(guān)才是,這樣我也好跟父皇交代。”
楊顯伸出手來擺了擺:
“行,行。我下午就走,哎。這妹子大了不中留啊,都管起哥哥來了,慘兮兮,慘兮兮。”
他一手摟著一個美妾,唱著小調(diào)兒一步一步地往后殿去了。
楊蓁搖了搖頭,轉(zhuǎn)身看見傅虔還立在那兒。
他今日沒穿戰(zhàn)袍和盔甲,一身水藍色銀紋的衣裳盡顯少年意氣。他也沒束冠,反倒將長發(fā)高高扎起,用玉帶子綁了,比平日里嚴肅古板的模樣好了不少。
楊蓁一看他便心生蜜意,將美少年往身前一拉,小手牢牢地捆著他的腰肢,一張臉耍賴一般貼在他胸前:
“大將軍今天怎么這么乖,美人在側(cè)竟然能坐懷不亂”
傅虔臉上隱隱透出一絲笑意,他轉(zhuǎn)頭看了看周圍沒人,便伸出大手捧住楊蓁的臉,在她額前落下一吻。
“有此尤物,舉世罕見。”
楊蓁一張小臉像熟透的蘋果一樣。
她嘟嘟囔囔道:
“今天去哪明日我就要留在宮里指揮他們分派事物了,也就只一天得閑......”
傅虔攏了攏她身上的大氅,二話不說便往殿外去:
“今天想騎馬么”
楊蓁撒嬌:“想!想跟你騎一匹馬!”
傅虔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乖,太重了馬跑不起來。”
楊蓁費力地將小腦袋從他懷中探出來:
“你說誰重呢!”
傅虔一本正經(jīng)道:
“平日里我穿的盔甲都有三十斤重,這馬見了我便跑。
說到底,還是我太重了。”
楊蓁一聽,哪還顧得上別的,心疼地摸著他的肩膀,小小聲說:
“三十斤重,那你的肩膀是不是很累......”
一邊說著,她的小手一邊按上去,輕輕替傅虔揉捏著。
傅虔輕笑一聲,手臂將她環(huán)起來,稍一用力便將她凌空抱起,扛在自己肩膀上。
小丫頭被嚇壞了,牢牢地抱著他的脖頸:
“傅虔!你個大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