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紗垂幔,珠簾拂蕩。
裴焱醒過來的時候腦子里突突突的疼。
他睜開眼看見周圍的珠簾、垂幔、濃濃復(fù)古風(fēng)像電影里古代寢殿一樣的地方。
“臥槽……什么鬼”
裴焱有點(diǎn)發(fā)懵地坐在古木雕花的一張大床上,腦子里不受控制地涌進(jìn)來很多異想天開的想法和猜測……
他伸手用力抹了把臉:“我可能撞邪了。”
腳步聲走近。
裴焱抬頭看過去。
一個身材纖細(xì)瘦削的古裝女孩()低著頭走到他面前。
“殿下,妖王陛下召您過去。”
裴焱:“……”
見垂幔后面的人不應(yīng)聲,古裝女孩低頭杵著,半晌,還是不應(yīng)聲,她才疑惑地抬起了頭:“殿下”
裴焱繼續(xù)發(fā)著懵地上下打量她……就沒想到她會抬頭,被突然撞見眼里的半張鱗片臉嚇了一跳。
半張臉上全是蛇鱗一樣的東西,一片疊著一片,烏漆麻黑,又猙獰又可怖,好他媽}人!
面前女孩注意到他的眼神,動作很快地又把頭低下了。“對不起,輕羅又嚇到您了。”
裴焱咽聲,看著她又低下頭一副卑怯的模樣,心里很有點(diǎn)不自在:“沒事,還好,算、算是我大驚小怪。”
說完,他又問:“你剛說什么”
古裝女孩又重復(fù)了一遍:“妖王陛下召您過去,妖王殿。”
裴焱就又忍不住咽了聲,語氣遲疑:“妖……王”
女孩低著頭:“嗯。”
“……那我是誰”
女孩愣了一下,忍不住小幅度地抬了點(diǎn)頭,露出眼睛對著裴焱。
“您……當(dāng)然是妖王陛下的七皇子,無淵殿下。”
她露出來的眼睛倒是又大又圓,清秀有神,透著靈氣,不難看。雖然還是能看到眼下堆疊可怖的蛇鱗。
裴焱試著消化她的話:“我是你說的妖王的第七個皇子,叫無淵”
女孩訥訥地點(diǎn)頭:“……嗯。”嗯完之后又忍不住問了句:“殿下您怎么了”
她想了想,遲疑地問:“是不是昨日比武您受傷太重,妖魂受到了震蕩還有些不清楚”
裴焱又用力抹了把臉:“是……我很不清楚,只覺得我在做夢。”
女孩看著他,意外地露出了一點(diǎn)點(diǎn)笑容:“您沒有做夢,昨日的比武是您贏了,八皇子被您打成重傷后連人身都沒能保住,現(xiàn)了原形去妖靈池療傷了,恐怕幾年之內(nèi)都出不來。”
裴焱不由得又想起之前那一腳,和那個聽著就很有壓力的男音,還有什么學(xué)院名額
裴焱“啪啪”地打了自己兩巴掌:“這真不是夢”
女孩一驚,情急之下快步上前抓住了裴焱的手:“殿下您這是做什么!昨日的傷才剛療過,切莫再傷到自己……”
她臉上雖猙獰,小手倒是又白又嫩,一下子離近了握在裴焱腕上的觸感清晰到難以忽視。
有點(diǎn)涼,但是很細(xì)膩。
這不像是夢……
被這極度真實(shí)的五感充斥著,裴焱真沒辦法說服自己這是夢。
他抬眼看了看面前女孩臉上的蛇鱗……
也是極度逼真,太逼真了。
根本就是真的!
他忍不住抬手朝那漆黑的蛇鱗摸了摸……
蛇鱗被他碰到的地方竟然向上翻起,張了開來。還有股腥味撲面而來。
臥了個大槽,夢個屁,就是真的啊!
嚇人的妖異,嚇人的真實(shí)。
裴焱第三次伸手抹了把自己的臉。
輕羅被他摸得一呆,另外半張白嫩的臉一下子漲紅了,慌忙放開了裴焱的手往后退開:“輕羅逾越了,謝謝殿下不嫌棄輕羅。”
裴焱呼了一口氣,強(qiáng)裝冷靜淡定地從床上下來。
身體一挪動,那種肝膽脾胃撕裂一樣的痛楚又涌了上來,裴焱一個猝不及防差點(diǎn)跪在了地上那光潔無比的白色石塊上。
腳邊有一塊玫瑰型的殷紅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