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蕭卿雪的臉色黑得快要吃人,全然不顧形象,完全沒了平日那副愛美到極致的樣子。
蕭家這些豐神俊朗的人物,個個臉色都不好看。
他們心里只想著一個念頭――那便是悄咪咪的讓青炎宗那些弟子嘗一嘗苦頭!
“青炎宗不過是一小小魔宗,蕭家乃是大族,也不知為何家主非要同他合作……”
“我上次去莫前輩那里,偶然聽到些消息,說是菩提參也在碧嶺秘境。”
眾人不知那菩提參是什么東西,紛紛面露疑惑:“那你可有聽清,菩提參到底是什么”
蕭卿雪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回去查了古籍,說是能治愈先天不足之癥。”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怔。
菩提參三個字,如燒紅的鐵一般,深深的烙在了眾人的心頭。
尋兒……
若真是那樣,碧嶺秘境便是非去不可了!
難怪家主不惜折損蕭家的名聲,同魔宗合作,呵斥頂撞易崢的蕭淼,也要讓易崢留在蕭家。
“我們別擠在此處了,還是快些出去,免得打擾尋兒安眠。”
窗外大雪綿綿,密集得猶如化不開的霜霏,細(xì)雪似柳絮般落在紅梅樹梢,便如胭脂淬血。
屋內(nèi)插在青花瓷瓶里的紅梅卻已凋謝,花苞不堪重負(fù)跌落在地,砸得花瓣零落,同外面正開得熱烈的紅梅完全不同。
蕭慕尋已有了些意識,眼睛睜開一道罅隙,啞聲道:“三哥……”
蕭淼一聽蕭慕尋喊他,那還得了,立馬就撒腿撤回:“誒!”
那些人本打算出去,誰知竟聽到蕭慕尋喊了他們中間的蕭淼留下。
他們個個睜大了眼,尋兒是大家的,這點(diǎn)他們從小便達(dá)成了共識,這才不至于爭風(fēng)吃醋,互相內(nèi)斗。
可尋兒怎就偏偏看上了一條筋的蕭淼!
蕭卿雪酸成了檸檬,低聲嘟囔:“也不知蕭淼哪里好,他有我好看嗎”
“……二姐,走了。”
眾人又是懊悔又是羨慕,朝內(nèi)屋看了一眼,朱色的帷帳里,伸出來一只手,那白皙的玉色,猶如瓊花映雪。
他們有些挪不開眼,總覺得從嵇家回來的蕭慕尋越發(fā)惑人了。
那眉宇間的艷色越深,越發(fā)的風(fēng)流孱弱,如畫中的山精鬼魅一般。
“三哥,我有事同你說。”蕭慕尋微弱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
“尋兒,我聽著呢!”
他們在外面看著,哪知蕭淼那廝竟然抓著尋兒的手了!
眾人本打算離開,見到這一幕不由血液直沖腦門,死死盯著屋內(nèi)。
莫鈞青拿回銀針,打算給蕭慕尋施針時,看著這一幕不由驚呆,下巴都快掉下去了。
蕭家這群嫡系天賦最差都是雙靈根,放在什么地方都是個人物,甚至于有可能成為一宗領(lǐng)袖。
他們在外看著都沉穩(wěn)大方,彬彬有禮,怎么來了摘星樓,全都變成了檸檬精,酸得猶如吃醋的小姑娘似的
似乎注意到了莫鈞青,蕭卿雪又恢復(fù)了溫柔有禮的模樣:“莫前輩。”
“……嗯。”
若不是看到方才蕭卿雪的變臉,莫鈞青只會以為這是個溫柔可人的仙子。
好在那群人并未待在這里多久,便依次離開了摘星樓。
他正準(zhǔn)備走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屋內(nèi)兩人正說著話,便駐足在門口許久。
熏籠內(nèi)焚了藥,香靄裊裊,如仙氣繚繞的云窗霧閣。
蕭慕尋青絲散開,隱于重重綃帳內(nèi),只露出了一只手,同蕭淼緊握。
“三哥,你同易崢對戰(zhàn),可有受傷”
“都是些輕傷,休息一晚便好了,哪有你嚴(yán)重!”
“我……沾染了些風(fēng)寒。”蕭慕尋喉頭微癢,狠狠咳嗽了起來,“三哥,你告訴我,家主要去碧嶺秘境做什么難道真是為了碧落果”
蕭淼眼神微閃:“你都病了,問這些做什么”
他這次吸取了教訓(xùn),不能什么事情都跟尋兒說了。
菩提參的事,還是等拿到手再告訴尋兒吧。
“不可!”
蕭慕尋激烈的反應(yīng),令蕭淼十分奇怪:“尋兒,你怎么了”
蕭慕尋張了張嘴,他如何能說出,易崢在碧嶺秘境一舉奪得碧落果成就元嬰,害得蕭月明和蕭淼身死的事呢
就算蕭淼和易崢沒有提前相見,易崢也會使陰招!
只因上一世他對蕭家有極大的成見,孤獨(dú)的住在摘星樓,根本不在意外面的消息。
而這一世,他主動為了謝辭去求蕭淼,也更多的接觸了蕭家人。
他漸漸才想起來,上一世的碧嶺秘境發(fā)生了什么。
蕭淼何等的天才,便是在碧嶺秘境……
蕭慕尋呼吸紊亂:“三哥,你答應(yīng)我別去碧嶺秘境。”
“又是誰在你面前嚼舌根了!”蕭淼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的說,“我哪會去碧嶺秘境”
“胡說!”
蕭慕尋激動之下,竟吐了口血。
那血不偏不倚,正好吐在兩人緊握的手上。
蕭慕尋本就病弱,這口殷紅的血映著病白的膚色,顯得尤為刺目。
蕭淼眼瞳緊縮,膽戰(zhàn)心驚的說:“是是是,我是去碧嶺秘境,你要問什么我都告訴你,尋兒,你千萬別激動,當(dāng)心身子!”
蕭慕尋:“……”
他在心里吶喊,都吐血了多少回了,猶如家常便飯,張口就來。
為什么還有人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