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地方去,村子里的人越發(fā)不待見我,本打算入夜之后再回養(yǎng)父家躲一晚,誰知道沒走幾步就開始下起雨來,暴雨來襲,我沒辦法只能找個蔭蔽的地方躲雨。
前面出現(xiàn)一個破舊的廟,在村子稱之為“野廟”,我猶豫一番,最終還是走進(jìn)里面,靠在墻角邊,找了個干燥的地方躲起來。
野廟之所以稱為“野”,只因為它的來源與尋常廟宇不一樣,在那個年代,舊社會人的思想都比較保守,愛信神佛,有人便利用了這樣的心理,在村里修了不少這樣的廟,供奉地不知是哪路神仙,在那樣的年代里,倒是成了斂財?shù)氖侄巍?
后來日子過得越來越安穩(wěn),這樣的野廟就沒了人管,破敗不堪,猶如垃圾一樣被人遺忘。
我靠在墻壁上,不敢往里面走一步,木制的樓全然爛了不少,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我怕遇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可是雨越來越大,在這里全然無濟(jì)于事。
我深呼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往里面跑去。
咯吱咯吱……奇怪的響聲伴隨著噠噠噠的雨聲,一顆心全然懸在心尖,里面好似有什么東西在搖晃一樣,破碎的紅布隨著狂風(fēng)胡亂的飛舞,舊木頭掉落下來。
我抬頭,嚇了一跳,白墻被洗刷成黑色,我的視線落在二樓,那個神秘而沉穩(wěn)的黑色棺材上,我本以為這樣的東西,早就已經(jīng)被人移走了,沒先到它還留在二樓閣樓上面。
小時候來過野廟一遭,那時候印象特別深刻,一年一度的廟會,是村子里最熱鬧的事兒,我跟姐姐一起來這里,看他們抬大佛,從高山上下來,抬到野廟里面,路上還會跟著大佛一起表演,翻跟頭,唱大戲之類的,可以說那是兒時對野廟最深的印象。
那會兒不知上面黑乎乎的東西是一具棺材,還拉著姐姐的手,指著那口棺材問,姐姐急忙拉著我,神神叨叨地說這是不吉利的事兒,他們?nèi)蛔兞四樕髞碓僖膊桓覇柶疬@件事情。
沒想到過去那么多年,這口棺材一直留在這里。
眼前黑影閃過,我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幾步,不敢再留野廟里面,哪怕被暴雨打濕也不敢繼續(xù)留著。
里面實在陰森滲人,怕是有不好的東西,我一轉(zhuǎn)身,偏殿里面的那張臉,猙獰地很,嚇得我腳下一滑,差點摔了過去,幸好看清楚那是大佛的臉,才稍稍松了口氣。
我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趕緊離開。
我喘著粗氣,跑到野廟外頭,不管不顧傾盆而下的暴雨,往村子里去,這兒只有一條路,通往村子里,原本只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可是今天我走來走去,竟然都沒有離開野廟的視線。
暴雨模糊了我的視線,渾身上下濕透了,雨落下來,臉上火辣辣地疼,我繼續(xù)往前面走,就在眼前的村子為何越來越遠(yuǎn),而身后那座幽深可怕的野廟也越來越明顯。
我頹然地坐在地上,心知自己怕是逃不走了,難道遇上鬼打墻了
我站起身子,天地間一片昏暗,陰云一團(tuán)團(tuán)地籠罩過來,一道驚雷打了下來,嚇得我從地上坐了起來。
我沒地兒去,卻也不敢再走入野廟之中,精疲力盡之際,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難道就要死在這場大雨之中了嗎
不行,我連姐姐的尸體都沒有找到,不可以就這樣死掉的。
我硬撐著從地上起來,繼續(xù)往前面走去,一道黑色的身影閃了過來,男人手里撐起一把黑色的雨傘,他看到我的時候,怒斥:“看來是真的不要命了!”
我一愣,抬眸去看,喃喃:“怎么是你”
“該死的,你的命是我的!給我撐住。”男人厲聲道,我看清楚劉海下面的那張臉,居然是蕭寒。
他不是說三天之后再來找我嗎難不成他一直沒有離開,偷摸著跟在我后面,也只有這個可能了,蕭寒不可能為了救我忽然出現(xiàn),更不可能恰好路過這里,唯一有解的只有他跟著我。
為什么蕭寒要跟著我他光明正大跟我走在一塊,豈不是更簡單。
我想不通透,他死死地拍著我的臉,臉上火辣辣的,原本就濕漉漉,現(xiàn)在感覺快要廢了。
蕭寒說我要是敢睡過去,他絕對要我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