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喚陰晴不定,一會兒柔情似水,一會兒兇狠如魔鬼一般,我不敢多說什么,他帶著我逃離那個恐怖的地方。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多說一句話,緊繃著一張臉,看起來生氣極了。
到了村口,他一把將我松開,我還來不及謝他一句便消失在我的面前。
他的身影略微有些落寞,他說歡歡,既然你喜歡外面的世界,那就繼續(xù)待著吧。
我暗自松了口氣,天邊魚肚白微微露出,我穿梭在熟悉的道路上,等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聽到屋子里傳來絮絮叨叨的聲音,養(yǎng)父喝的大醉,稀里糊涂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我繞回到屋子里,四處打量了一番,沒有找到任何關(guān)于姐姐的東西,我心如死灰,從家里逃了出來,養(yǎng)父的家再也不可能作為棲身之所,我如今要弄清楚姐姐究竟怎么了。
趁著天色還未分明,我往於戈家里去,從院子里翻進他家里,於戈家還算有錢,樓造的很高,家里原本養(yǎng)了幾只兇狠的狼狗,現(xiàn)在也沒了蹤跡,我看到院子里坐著一個失落的背影,他拿著石頭在地上寫寫畫畫,不知道做些什么。
他很機警,感覺到身后有人靠近,忽然尖叫一聲,轉(zhuǎn)過頭來。
“啊——鬼啊,鬼啊,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是於戈!
他看到我就像是看到鬼一樣激動,我試著靠近他,去平復(fù)他的內(nèi)心:“於戈,我是董歡啊,你不是跟我姐姐一起出去嗎”
他一聽到我的名字,便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喃喃:“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饒了我。”
於戈哭泣著,像是怕極了我,只要我稍稍往前面走一步,他就繼續(xù)往后退。
我對他保證我不上前,那一晚他跟我姐姐離開,究竟遭遇了什么,為什么他眼底全然都是恐懼,整個人瘋瘋癲癲的。
我在於戈家里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其他人,他父母似乎不在家,我喊了幾聲,問問看還有沒有人在,於戈鄰居家的孫婆婆從門外進來。
“別叫了,他家沒別人了。”
我心里一怔,這話是什么意思,於戈家里的人難不成都死了
“都死了,都死了,就剩下這可憐的孩子,可惜還瘋了。”孫婆婆滿臉恐懼,她好像知道些什么。
我急忙抓著孫婆婆的手,問她於戈家里到底遭遇了什么。
孫婆婆轉(zhuǎn)而看我,盯著看得久了,手都在顫抖,她一把扣住我的手,感覺到我身上的溫度,才松了口氣:“是人,是人吶。”
“婆婆,我是董家歡歡,於戈家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追問道,孫婆婆并不想告訴我,猶豫再三她拍拍我的手。
“造孽,造孽啊。”
孫婆婆說那晚她睡不著,就在院子里乘涼,誰知聽到一聲凄厲的叫聲,她偷偷地藏在暗處,孫婆婆很激動,她說看到一個長得跟我很像女鬼,將於家二老吊在院子里,狠狠地勒住他們的脖子,凄慘的哭聲,叫囂著:還我命來。
“眼看著於家二老快斷氣的時候,於戈這孩子就跑出來了,那厲鬼似乎有些顧忌,手松了一下,於戈父母想要逃跑,沒想到卻被那厲鬼玩弄在手掌中。”
孫婆婆說那厲鬼說於戈負了她,害得她受盡欺凌。
“具體發(fā)生了什么,老婆子不清楚,於戈是個好孩子。”孫婆婆拍拍我的手,她嘆了口氣,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樣,“對了,那天傍晚的時候,於戈還跟他父母吵了一架,大概是為了個女人在吵架吧。”
孫婆婆說道,轉(zhuǎn)身從院子里離開,我目送她離去的背影,大抵猜出來了。
只怕在姐姐和於戈逃離的過程中,被他父母發(fā)現(xiàn)了,於戈迫于無奈才終止這次私奔的活動,可惜他能放手重新回到這個家里,姐姐卻沒了去處。
我咬牙,一定要查清楚姐姐是為什么而死。
我本以為自己所受的欺凌,足以讓姐姐獲得幸福,若是這樣的話,那還值得,可是姐姐死了,唯一愛我的親人也離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