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蕭家活下去,就離那兩個人遠(yuǎn)些!”蕭寒的聲音很輕,特別地冷,渾身上下一副嫌棄的模樣,將我扔在地板上就不再管我。
我盯著那個男人,他旁若無人地脫了外衣,隨手丟盡垃圾桶中,裸著上身往浴室去。
不多時,就傳來唰唰的水聲。
一切的變化搞得我有些懵,我暗自松了口氣,蕭寒并非真的對我感興趣,他對我的態(tài)度,冷淡之余還有些嫌棄。
我躺在沙發(fā)上,縮成了一團(tuán),折騰了一個晚上,身上難受的很,可蕭寒覺得我臟,怎么可能借浴室給我洗,更何況在這里我沒有穿的衣服。
我抬眼看著天花板,心里酸澀難耐,痛苦和恐懼交錯,對未來的迷茫一瞬間將我擊潰,眼淚順著臉頰不斷地流下來,像是決堤的洪水似的。
借著浴室的水聲,我大聲的哭了出來,所有的委屈全然席卷而來,身體不住的顫抖。
腦袋昏昏沉沉的,身上的傷口莫名撕裂地疼,我咬牙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迷迷糊糊的,感覺像是有什么冰涼的東西,舔著我的傷口,減緩了不斷滲透的疼。
一夜噩夢,場景不斷的變化,那些魔鬼的臉一張張在我面前放大,詭異的媒婆、復(fù)古的婚禮以及深夜忽而出現(xiàn)的男人,我的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涼氣卷了過來,將我包裹起來。
我看到了那張蒼白的臉,慢慢在眼前放大,他的雙目之中,赫然流出兩道紅色的鮮血,他沖我而來,面上毫無神采,我被嚇了一跳,隨手抓著什么東西,從睡夢中驚醒。
眼前一張盛怒的臉,我再次被嚇到了,蕭寒臭著一張臉看我,他說我一晚上嘰嘰呱呱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他連睡都沒法睡,他說我再多說一句就出去。
晨起的盛怒,完全發(fā)泄在我的身上,我被嚇得眼眶里面全是眼淚。
“哭……有膽子就在這里哭!”蕭寒的脾氣忽而變得暴戾起來,他說哭能解決問題,我就不會被送入蕭家了,到了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所處的位子。
他譏諷地數(shù)落著我,一通脾氣發(fā)完,坐在對面的沙發(fā)上,揉了揉太陽穴。
他說的沒錯,我無力反駁,可我又不是超人。
尷尬的氣瘋,咕嚕嚕,突然被我肚子的叫聲給打破了,他怔了一下,斜眼看我。
“簡直麻煩死了。”蕭寒冷聲道,起身大步往外面去,重重地摔了門,他叫我在他回來之前千萬不要離開這里,我呆愣地望著蕭寒快步消失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了一股暖意。
他這算是要保我的意思
這棟宅子里,透著莫名的古怪,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暗處有一雙眼睛盯著我,不管我做什么事情,那種感覺格外的真實(shí)。
我百無聊賴地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原本打算開窗,可我去推那扇窗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它被死死地鎖了起來,就只是一個裝飾一樣,我轉(zhuǎn)身,看著鏡子里凌亂的頭發(fā),驀地被牽引過去,坐在鏡子前,拿著那把紅木梳,將頭發(fā)簡單地扎了一下。
可我凝聲的時候,忽而看到有血從鏡子上面流下來,越來越多,嚇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鏡子里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女人的臉,血肉模糊,她悲慘的聲音,叫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猙獰的臉孔,血紅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她死命掙扎,那面鏡子就像是結(jié)界一樣,將女鬼封印在里面。
我嚇得腿軟,根本站不起來,眼看著女鬼就要沖破鏡子的束縛,朝我而來。
我扶著地面,用盡力氣往外面爬去,我嗓子都喊沙啞了,可是一點(diǎn)用都沒有,無盡的恐懼籠罩在這個房間里面,早已經(jīng)精疲力盡,可是若不逃跑,女鬼會吃了我的。
咕嚕嚕——
有什么東西落地,朝我這邊滾過來了,我擰眉,嚇了一跳。
一個骷髏頭滾到我的腳步,它忽然跳了起來,沖著我的腳踝,咬了下去。
我疼得在地上打滾,牙齒已經(jīng)沒入皮肉里面,能聽到咯咯咯的聲音,越來越用力,感覺一只腳馬上要被它咬下來了。
我立馬坐了起來,用力去拔它,可那骷髏頭好像是鑲嵌在我的腳上一樣,跟我身體融為一體,任憑我怎么折騰,它就是不松口,血流下來,將白色的骷髏頭染成了紅色。
我用力捶打它,想法設(shè)法想要將他拽開,那種疼,疼入骨髓之中,疼得我想卸了那條腿。
鏡子中的女鬼已經(jīng)掙脫開束縛了,露出一個腦袋,沖著我鬼魅地笑了一下,她慢慢從鏡子里爬出來,一步步地從地板上去。
我顧不得一條腿廢了,跳著往門口去,腳突然被絆了一下,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摔了出去,我掙扎著往門外滾去,那女鬼已經(jīng)從鏡子里出來,一身血紅色的衣服,披頭散發(fā),紅眼盯著我,好似看著獵物一樣。
咯咯咯,她邊爬便發(fā)出這樣詭異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