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今天有五個班在上體育課。
心念念要吃到糖醋排骨的岳梨眼睜睜聽著食堂大媽用她中氣十足的聲音喊:“最后一份糖醋排骨”
而她前面還排著七八個人。
食堂每天就不能多做點(diǎn)糖醋排骨嗎搞什么饑餓營銷
幾個高壯的男生從側(cè)門嬉鬧著跑進(jìn)來,屈大壯遠(yuǎn)遠(yuǎn)就喊:“糖醋排骨我來了”
排第一個的男生剛把自己的餐盤遞出去,一聽這聲音,嚇得手一抖,忙不迭收回餐盤,跟食堂大媽說:“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大媽看向排在后一位的學(xué)生。
第二位學(xué)生:“我也不要了,我也不要了”
一時之間,岳梨和戚映前面的七八個學(xué)生全都跑了,岳梨和食堂大媽來了一個深情對視。
大媽:“你要不要啊”
岳梨:“不敢要”
她還記得上一次屈大壯那群人為了一份糖醋排骨跟人打得頭破血流的事。
她拉著戚映想走。
戚映不明所以。
明明還剩一份,為什么大家都走了啊她來學(xué)校這幾天,被安利了好多次,結(jié)果一次都沒吃上過,很好奇味道的呀。
戚映指了指前面,用口型跟岳梨說:“我想要那個。”
岳梨:“下次下次,我們下次再來吃。”
說話間,屈大壯一群人已經(jīng)沖過來,一看只剩一份了,頓時哀嚎,他大嗓門道:“讓哥呢快叫讓哥來,只有一份了。”
他們應(yīng)該是剛打完球,渾身汗臭,季讓走在最后,黑t恤被汗水浸濕,他把短袖卷在肩頭,手臂線條勁瘦。
戚映沒看到季讓,她眼巴巴盯著那份糖醋排骨。
岳梨欲哭無淚:“映映乖啊,我們下次再來吃啊。”
屈大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刷卡,季讓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今天不想吃這個。”
屈大壯說:“那我吃。”
季讓沒說話,只偏頭看了他一眼。
屈大壯:“不吃了不吃了,走走走。”
于是岳梨莫名其妙得到了最后一份糖醋排骨,這讓她不禁疑惑,自己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選之子
戚映這才看見已經(jīng)走過去的季讓。
她動了動唇,看著季讓高瘦背影,到底是把“將軍”兩個字吞了回去,也止住了想要上前的腳步。
食堂里的學(xué)生漸漸多了起來,又到了一天中最熱火朝天的時候。
岳梨領(lǐng)著戚映打完菜,往自己班級扎堆的地方走。
季讓已經(jīng)坐在他的專屬位置,面前擺著飯菜豐富的餐盤,筷子擱在一邊,卻沒吃,靠著椅背在玩手機(jī)。
余光瞟見戚映朝他走來。
他不由自主動了動身子,稍微坐直了一些。
然后就看見戚映朝他笑了下,端著餐盤從他身邊經(jīng)過,坐到了另一桌。
季讓:
操。
心煩意亂地拿起筷子,一張餐盤擱在了他對面。
人卻沒坐下來,有點(diǎn)拘束又面含笑意地站在旁邊,柔聲問他:“季讓,我可以坐這里嗎昨天晚上見到季叔叔,他讓我”
季讓頭都沒抬:“滾啊。”
四周視線射過來,薛曼青身子有點(diǎn)發(fā)抖,笑也快維持不住:“季讓,我”
他把筷子往下一砸,濺起的油漬飛在了薛曼青限量版的白色連衣裙上。
誰都沒說話。
薛曼青幾乎哭出來,餐盤都沒端,咬著牙轉(zhuǎn)身要走。
季讓說:“東西拿走。”
她全身繃得僵硬,不得不回身,頂著各色視線,端起自己的餐盤。然后徑直走到泔水區(qū),連盤帶飯,哐當(dāng)一聲全部扔了進(jìn)去。
她其實(shí)很少來食堂吃飯。
要么是家里保姆送,要么去高檔餐廳吃。直到前兩天,她聽說從來不跟人同桌吃飯的季讓讓那個特殊學(xué)生坐在了他對面。
昨晚她跟著爸爸去參加一個飯局,遇到了季偉彥,季讓的父親。
季偉彥知道她跟季讓一個學(xué)校,有時候遇到了,會和她聊幾句,打聽打聽有關(guān)季讓的情況,一來二去熟了,季叔叔季叔叔的叫著,總以為自己就不一樣了。
她把特殊學(xué)生這件事跟季偉彥說了,季偉彥果然很開心,說:阿讓一直都是個好孩子,跟他媽媽一樣,心軟。
薛曼青憤憤想,心軟個屁。
食堂的鬧劇成為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的八卦談資。
楊心遠(yuǎn)秉承著要對兄弟交代的事情上心的原則,把這件事添油加醋地跟不喜歡在食堂吃飯的俞濯說了。
俞濯大驚失色:“他用餐盤砸了薛曼青”
楊心遠(yuǎn):“那可不嘖嘖,限量版的裙子啊,全身都是菜湯,薛曼青扔下一句季讓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捂著臉邊哭邊跑了出去“
俞濯:“你說的這個劇情,我好像在哪部電視劇里看到過。”
楊心遠(yuǎn):“所以你和你姐真的走運(yùn),兩次犯在他手里都沒什么事兒。對了,還有個事,我在狂龍過江群里看到,三中的人放學(xué)后要帶人去堵季讓。”
俞濯:“又是三中的人他們是狗皮膏藥嗎都堵季讓多少回了每次都被季讓打得屁滾尿流,還沒挨夠呢”
“奪妻之仇豈是說算就算的而且這次不一樣,聽說張大清找了混社會的過來,發(fā)誓要給季讓永世難忘的教訓(xùn)”
俞濯略一沉思,眼睛一亮。
讓他姐看清季讓真面目的機(jī)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