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回房間的溫桃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她把頭埋進枕頭里,唇上似乎都還殘留灼熱的溫度, 陌生又熟悉的情緒包裹著她, 窗外是黑漆漆的夜, 可溫桃恍惚間卻像是看見了晨光
房間里的呼吸聲逐漸趨于平穩(wěn),傾盆大雨也漸漸停歇, 不知名的蟲叫聲也開始在窗外此起彼伏, 走廊盡頭的周琛在黑夜里睜著一雙眼,激動的難以入眠。
“汪汪”, 早醒的大王熟練的扒開溫桃的房門,它的小窩被放在一樓, “汪汪汪”。
“唔,大王你再等我睡會兒”, 床上的溫桃嘴里咕噥著翻了個身, 她昨晚差不多十二點半才睡著,現(xiàn)在困死了。
想出去放風(fēng)的大王頗為人性化的歪了歪頭,“汪”,叼住床角的被子往外拉, 不時用腦袋去湊溫桃搭在一邊的手背。
“哈哈,好了好了”,溫桃手背被它蹭的癢的不行, 閉著眼睛伸手過去揉了揉大王的耳朵,“我馬上就起來”
大王在原地蹦了兩下,搖著尾巴乖乖出了房間, 還體貼的帶上了門。
床上的溫桃翻身坐起來,拿過枕頭邊的黑色皮筋把已經(jīng)及腰的長發(fā)扎成辮子,又下床從衣柜里找了一條青色長裙換下身上的睡裙,打算先下去把堂屋的大門打開。
樓下廚房里,一早就醒了的周琛腰上系著圍裙,菜板上傳來節(jié)律均勻的鐸鐸聲,他不會用農(nóng)村的土灶,只能先用電鍋煮了點兒粥,然后從泡菜壇子里抓了點兒泡姜和干豇豆。
大王繞著他的腿打轉(zhuǎn),不時對著樓上的方向搖搖尾巴。
溫桃打著哈欠聞聲尋到廚房,看見里面圍著灶臺打轉(zhuǎn)的男人驚呆了,迷蒙的眼一下清醒,驚訝道,“你”,
是了,家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止她一個人了。
扮演居家好男人角色的周琛抬眉,冷峻的眉眼瞬間轉(zhuǎn)暖,眸光溫柔成了一汪平靜的湛藍湖水,他放下手里的瓷碗,朝溫桃走了過來。
“早,早啊”,溫桃怔怔點頭,心尖上像是停了一只蝴蝶,將要振翅欲飛。
周琛胸腔震動,愉悅的笑聲落在她的頭頂,“桃桃,早安”。
話音一落,隨即溫桃的額頭便被輕觸,她鼻尖是隱隱的須后水的味道,那輕輕的一個吻仿佛是滾燙的烙印,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里,灼熱的溫度如同星星燎原,讓她轟的一下便紅到了脖子。
“去洗漱吧,早飯一會兒就好”,周琛低笑出聲,轉(zhuǎn)身回到灶臺前,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啊,哦”,溫桃抬手摸了摸額頭,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去了浴室,洗漱臺上牙刷和水杯已經(jīng)準備好了,她沾了點水,把牙刷放進嘴里。
好像,家里多了個人的感覺還不錯
裝可憐成功進門的周琛厚著臉皮住了下來,而這一住就住過了大半個月,每天跟著溫桃在白下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出門的次數(shù)多了,村子里也都差不多知道了有他這個人。
但溫桃一向在村里都是深居簡出,除了鄭友珍一家之外也沒了關(guān)系特別親近的親族,村里的人也是憨厚老實居多,不多嘴多舌,都是自家管自家的事。
“桃丫頭,還沒做飯吧”,從高地里下來的鄭友珍手里拎著一把香菜,“今晚去大伯娘家吃飯啊,松柏回來了”
“還沒呢”,蹲在院子里打理花草的溫桃頭上戴著頂草帽,因為被太陽曬過,白皙的肌膚透著淺淺的緋紅,她聽見木門外傳來的動靜起身。
“把小周也叫上啊,晚上吃魚,你大伯今天下午去河里撈的,可肥了”,鄭友珍甩了甩香菜根上的泥。
“嗯,我知道了,大伯娘”,
“那我下去了,你們記得下來”。
重新蹲下的溫桃偏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小院子,盤算著有什么東西可以晚上帶著下去,等目光逡巡過不遠處葡萄藤上的葡萄,她張嘴朝屋里喊了一聲,
“琛哥”
“哎呀,怎么又拿這么東西,這么客氣干什么你這孩子”,鄭友珍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接過溫桃?guī)淼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