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暨陽聽了趙寡婦的話,忍不住臉綠了, 他一只鬼從戰(zhàn)場上光溜溜的回來, 上哪去給她找一千兩銀子過來,“一千兩沒有, 我們家現(xiàn)在一百兩都沒有。”也就賣葡萄的那些錢, 他們家還要打水井,弄果園, 請工人不要錢啊
趙寡婦明顯不信“你們家的水果賣的價那么高, 怎么可能沒錢實在不行, 你給我打個欠條也行。”
沈暨陽都被她這理直氣壯的態(tài)度弄的笑了,這年頭,做了壞事的人都這么胃口大嗎就算這孩子其實沒換, 趙寡婦沒有參與其中,對方這趁火打劫, 獅子大開口的做法也讓人歡喜不起來。
他眼神定定的看著對方道“我家之前小孩落水, 再加上現(xiàn)在孩子讀書還有打水井的事,銀子已經花的差不多了。你要的再多我也給不了, 也不可能給,這個問題或許我也不是一定非要知道。”
趙寡婦心神一陣恍惚, 急道“那少一些也可以的, 五百兩”看沈暨陽要走, 她連忙又改了個數(shù)字“不不,三百兩,再低可不行了, 這就是最低數(shù)字了。”
三百兩,沈暨陽心知這就是對方的心理最低價位了,他的精神暗示,只能起到暗示作用,讓對方盡可能的跟著他的思緒走,但是和對方的想法太過違背,也是不可能成功的。既如此,沈暨陽也只能道“那好吧。”
“行,你現(xiàn)在就立字據(jù)。”趙寡婦當即說道,怕他反悔立刻沖屋里喊道“趙勤,把你的紙和筆拿過來。”這是村長大孫子送給他的。
趙寡婦不放心沈暨陽,怕他在上面寫一些詞不達意的東西,到時候別自己被坑了。字據(jù)他就直接交給小孩子來寫,至于寫什么,是她琢磨著沒有什么不對的方面,直接口述的。
聽到對方那句把錢拿過來就可以知道真相,然后把小孩子領走的話,趙勤的小手抖了抖,抬頭看向自己的娘親。趙寡婦不耐的一巴掌拍向趙勤的腦袋,喝道“寫啊。”都把人養(yǎng)了這么多年了,原本是指望著靠對方養(yǎng)老,但總歸不是自己的,那感情也上不去。
現(xiàn)在有了銀子,她就把家一搬,找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到時候再尋摸個人家嫁了,養(yǎng)自己的娃,那多好啊。這女人家里,沒個男人還是不行,老是受欺負,她自己當年,若不是死了丈夫,被人幾次強行占了,反抗不了,哪至于到了如今這樣。
至于找不找得到人,趙寡婦自認自己模樣還是拿的出手的,看男人的眼光也有,又有這么大筆嫁妝在,何愁日后的生活。
不過,三百兩似乎還是有些少了,想著沈暨陽以前當兵好像還是個官,銀子肯定不少,估計是在和自己裝窮,也是她剛剛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竅了,生生的把銀子從一千兩降到了三百兩這么低,想了想,她又道“你加上,到時候除了那三百兩銀子的事情真相費,還得另加兩百兩的撫養(yǎng)費。”
不等沈暨陽說話,她便道“雖然養(yǎng)孩子不花幾個錢,但我要是不養(yǎng),他直接就會死了,我加點銀子不過分吧。”
沈暨陽
他也忍不住這是當著孩子自己的面了,問道“你這個意思是他確實是我的孩子”不然這養(yǎng)孩子的費用怎么也輪不到他出吧
趙寡婦沒有回答,直接道“你就說這個銀子你出不出吧。”
“我”對方蠻橫的態(tài)度讓沈暨陽一噎,最后道“只要孩子真是我的,那銀子我就出吧,不過沈慶那孩子如果是你的,我們到時候不會反對你接近他,但是在小孩子真正接受你之前,他還是要住在我們家里。”
趙寡婦對這不在意,橫豎兩個哪個都不可能是她的,只要銀子能到位一切都好說,她擺擺手示意自己同意了。
沈暨陽也松了口氣,“那就這樣吧,把這些都寫上。”確認后他就簽了自己的名字。
因著趙寡婦這一番話,他心中認定趙勤應該是他的孩子沒錯了,此時再看趙勤,頓時有些感慨。他蹲下去摸摸趙勤的頭“那叔叔就先回去了,你在家里要好好的。”
趙勤也意識到了什么,心中五味陳雜,趙寡婦從小就跟他說他是自己撿回來的,在家就是個吃白食的,讓他要以后加倍還她,但卻沒想到,原來自己的爹娘,離自己這般近,他默默的點了點腦袋。
趙寡婦倒是不在意他們說什么,看沈暨陽起身準備走了,道“等你把銀子拿過來我就把事情真相全都告訴你。”
“好。”
沈暨陽點頭應下,也不在這個地方多待,回家里去和徐季明商量這事,他語氣略帶興奮,畢竟如果是真的抱錯了,能及時糾正,總是好的,只是心里還是有些失落的“趙勤那孩子應該就是咱們的了,他長的那么瘦,回來后可得好好給他補補。還有小慶,這孩子的心理也得多關注著些,別悶著出了問題。”這一家子全問題小孩,不操心點不行啊。
“好。”徐季明答應,又道“那她要多少銀子”
“五百兩。原本她想要一千兩的,還是我給她下了精神暗示才減到三百兩,然后立字據(jù)的時候,她說著說著就加上了孩子的撫養(yǎng)費,我想著她畢竟養(yǎng)了孩子這么些年,不知道孩子心中怎么想,也不好太過分,也就答應了。”
徐季明對趙寡婦的心口子厚皺了皺眉,但是沒有多說什么,起身拿起家里的錢匣子“咱們家沒有那么多銀子了,這么突然,你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嗎”
沈暨陽想了想,道“我去城里一趟吧,先去季家的鋪子里借一些,到時候我再換回去。以前小季給過我一個令牌,說是我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去所有他們季家的鋪子提,想來三百兩應該是可以的。”
“令牌”
“對。”沈暨陽說著,手中就用異能凝聚出一個黑色的令牌出來,上面有著繁復的花紋。
徐季明拿過,白皙的手指在令牌上摩挲著,問道“這上面的紋路會不會和真的不一樣不會被人家掌柜的看出不對吧”
“應該不會。”沈暨陽道“這個和真的一模一樣。”
徐季明沉默了一瞬,冷不丁的問道“我當初給你繡的荷包長什么樣子”
沈暨陽愣了愣,隨后發(fā)出爆笑,他把人一把抱住,“你剛剛該不會是在吃醋吧季浩軒是個男人,是我的兄弟,我怎么可能喜歡上他,放心吧,我愛的一直是你。”
“你小的時候不也是一直把我當男人,而且這紋路如此麻煩,你居然還全部記下了,要知道你可不是那種能夠過目不忘的人。”徐季明繼續(x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