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口感帶著鮮香的滋味融進嘴里讓沈郁挑了挑眉,沒想到還挺好吃的。
良好的接受這碗海鮮炒飯后,沈郁加快速度,三兩口就將整盤炒飯喂進了自己的肚子,最后連帶著那杯果汁也一并喝完,這才重新洗簌睡覺,倒對顧千聞的印象加深了幾分。
家里大廚的菜,他已經(jīng)吃了好幾年,味道完全不一樣,絕不是大廚做的,而今天顧千聞做的這份炒飯意外地合沈郁的胃口。
一晃半個月過去,顧千聞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沈家做事,工作十分順利,除了更加了解沈家關(guān)系外,唯一特別的就是她時常要為沈郁單獨開灶。
因為沈郁與自己父親和林藝文母子的不對付,經(jīng)常在飯桌上發(fā)脾氣,根本無法與三人正常的吃一頓飯,所以常常都讓顧千聞單獨給他做飯端去房間吃。
有些時候顧千聞也想不通,既然他不喜歡這里,總是發(fā)脾氣,為什么每周又非要回來。
“咚咚咚。”
“進來”,房間里傳來沈郁冷淡的聲音。
顧千聞端著飯菜推開門。
沈郁正坐在桌前拼造著一架輪船的模型,橘黃的燈光下,他修長的手指在一塊塊零件中拼湊移動,像是已經(jīng)拼湊了無數(shù)次,動作快速準確,仿佛不需要思考,那塊零件該拼湊在哪里,早已了熟于心。
他低垂著眉眼,注視著手中的模型,目光專注,神態(tài)間沒有了他平時的暴躁和尖銳,沉著的面容在這一刻顯得的格外吸引人。
聽到腳步聲,他也只是抬眸瞟了眼顧千聞,然后又低下頭去擺弄手中的模型,同時嘴里問道“今天做的什么?”
顧千聞輕聲穩(wěn)步的走過去,將手中的餐盤放到沈郁的旁邊,溫聲道“今天廚師燉了雞湯,我用雞湯做了一碗雞湯面。”
沈郁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他很喜歡顧千聞做的飯菜,雖然簡單,但非常地合他胃口,加上她性子溫柔平淡,所以這半個月來,他對顧千聞還挺有好感。
想到此,拼著模型的沈郁頭也不抬的問“聽說你也在華大讀書?”
正要轉(zhuǎn)身出去的顧千聞停下腳步輕輕嗯了一聲。
“你讀的什么專業(yè)?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說到此,沈郁微微蹙了下眉,按理說,以顧千聞的容貌,在學(xué)校里應(yīng)該不至于默默無聞。
顧千聞溫和的說道“我讀的是歷史,因為我平時除了上課還要兼職,在學(xué)校的時間不多,少爺沒見過我很正常。”
聞言,沈郁總算抬起頭正眼看向顧千聞,頓了一下說道“那你很努力。”
他的手指摩挲著手里的零件,糾結(jié)了一番,道“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可以來找我。”
顧千聞點了下頭,沒多說什么,拿著餐盤轉(zhuǎn)身出去了。
顧千聞出去后,坐在椅子里的沈郁不知想到了什么,身上的情緒陡然陰郁下來,手里拼好的模型悉數(shù)被捏的分散開來,零件迸濺的到處都是。
他目光落到散開的零件上,恨聲道“林藝文,林藝文!你這個貪慕虛榮的女人,連我家的傭人都比不上!”
沈郁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漂亮的盒子,打開盒子,里面是一串漂亮的手鏈。
這串手鏈是林藝文的,當初掉了被沈郁撿到,不知懷著什么心理,他將這串手鏈妥帖的收好,一直珍貴的放在自己的抽屜里。
想到自己曾經(jīng)還想過要買一串更精致好看的手鏈送給林藝文,沈郁就感覺自己十分可笑,這個貪慕虛榮、破壞他家庭的女人,有什么資格值得他在意。
動作粗魯?shù)膶⒑凶訏呗涞降厣希蛴粞郾牨牭乜粗宙湞L落,與木質(zhì)地板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他手指動了動,似乎想去撿,但卻突然收緊,沒有再去管。
第二天,顧千聞去沈郁房間打掃衛(wèi)生,因為沒注意地上的手鏈,她直接將其掃進了垃圾桶。
剛推門進來的沈郁正好看到手鏈被顧千聞掃進垃圾桶,他快步走過來,一把推開顧千聞,將垃圾桶里手鏈撿起來,憤怒道“誰準你動我東西的?!”
顧千聞被她推的撞到旁邊的桌角,痛的她輕嘶了一聲。
視線落到沈郁手心里的手鏈上,她忍著痛說“抱歉少爺,我沒有注意。”
沈郁握著失而復(fù)得的手鏈,反應(yīng)過這根本怪不了顧千聞,察覺到她身體的不適,動了動嘴唇,卻又拉不下面子道歉,最后只生硬地說道“如果撞傷了,我讓張嫂帶你去醫(yī)院。”
“不用,我沒什么事”,顧千聞?chuàng)u搖頭,知道對方脾氣不好,她不敢多待,收拾好旁邊的垃圾道“房間我已經(jīng)打掃完了,那我先走了少爺。”
沈郁握緊手里的手鏈,手鏈不堪重負,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他抿了下唇到底沒說什么,目視著顧千聞離開。
因為周天下午兩點顧千聞有一節(jié)選修課,中午吃完飯,顧千聞就去了學(xué)校,想到自己今天惹到了沈郁,她還特意請了整個下午的假,免得碰見了惹對方不痛快。
直到晚上九點顧千聞才騎著自行車往沈家來,差不多快十點才到,這個時候的沈家已經(jīng)很安靜了。
顧千聞以為張嫂已經(jīng)回房間休息了,沒想到還在客廳里查看玄關(guān)處的墻燈,電路似乎有些接觸不良,微閃微閃的,張嫂準備明天讓人來將這里的燈重新?lián)Q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