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眠眨了眨眼:“我的床。”
杜清嘉的眉頭擰了一下,過去將上面包裹著的布掀開一角,待看見里面的棺材,動作頓住。
床
她這個妹妹有點突破她的三觀。
似乎是已經(jīng)習慣這樣的眼神,下山之后又發(fā)現(xiàn)自己的床不太能被世俗接受,杜清眠解釋:“師父說我不能離開這張床,離開它會出大事。”
姚詩嵐在一邊支起了耳朵。
而杜清嘉看著杜清眠的臉,莫名想起多年前在產(chǎn)房里身亡的母親,母親灰敗的面容從塵封的記憶中浮現(xiàn),兩張臉漸漸重合,她皺了皺眉:“那就帶上。”
趁著杜清嘉出去打電話,姚詩嵐追問了杜清眠一句:“這棺材對你到底有什么用,還不能離開”
“當然很有用,有用的很。”杜清眠認真道,在她驚恐的眼神中單手拎起了棺材,“師父說出門在外要有個防身工具,錘子斧頭不夠爽利,這東西掄下去就能將人拍成肉餅,死得快,不造孽,很好用。”
杜清嘉打完電話回來時,杜清眠已經(jīng)把棺材放下。她發(fā)覺客廳里的氛圍有些奇怪,假笑能手姚詩嵐竟然石化成雕像,眸子中還透出某種驚恐的情緒。
杜清眠還是乖乖地在棺材旁邊站著。
她自動忽視姚詩嵐,稍有些距離感地沖杜清眠道:“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車,待會兒就把你的床運過去。不過你得注意,過去之后把它在酒店里放好,不能隨便給人看。”
杜清眠點頭。
車子很快就過來,棺材被用布包裹嚴實,杜清嘉讓兩個人高馬大的男助理幫忙把它搬上車,卻見他們費了老大勁兒才把它弄上去。
杜清嘉回想了一下,她記得杜清眠是直接把它從二樓拖下來的。
或者是她的記憶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
搬運棺材的車率先開走,杜清嘉開著自己的車跟在后面,杜清眠絲毫沒有國民級女神正在給她當司機的覺悟,拉開自己的背包兀自清點東西。
杜清嘉透過后視鏡偶爾看她一眼,對這個雖然行為有些古怪,但不撒潑不鬧騰的妹妹很滿意,就是覺得她皮膚蒼白了點,看起來不很健康。
又想著趁劇組休息的時候要不要帶她去找個老中醫(yī)看看,順便買兩身衣服。她現(xiàn)在身上穿的衣服是姚詩嵐準備的,杜清嘉對此有些芥蒂。
杜清眠清點完了,把背包拉上拉鏈放在一邊,黑而大的眸子在車里打量著,猝不及防掠過后視鏡。
杜清嘉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然后她聽見杜清眠的聲音:“姐姐,媽媽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車子里靜寂了一瞬,杜清嘉的手無意識抓緊方向盤,淡淡開口:“她是個懦弱的人。”
杜清眠靜靜聽她講。
“也是個很溫柔的人。”
她的情緒略微低沉了一下,但時間久遠,已經(jīng)不至于當年那樣悲痛。
杜清眠看出她不太想聊這個話題,沒再多問,杜清嘉反倒沒有多抗拒:“雖然她已經(jīng)不在了,你也不必多擔心什么。今后你的事情歸我負責,姚詩嵐沒能耐動手腳。”
杜清眠笑:“我能照顧好自己。”
杜清嘉當她小孩子逞強,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