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提前造好的泥磚數(shù)量夠多,在出煙口那貼墻弄了個方形直筒煙囪后后蕭云便琢磨著在燒大灶的房屋左側(cè)墻面弄個洗澡間他在潛移默化間讓族人養(yǎng)成了吃飯前洗手和穿鞋前洗腳的習(xí)慣,那么進屋上炕前肯定要逼著族人把身上的老泥洗干凈才行要不然他就得在封閉的室內(nèi)跟一幫子體臭沖天的雪狼人挨著取暖,那畫面,想一想都無比。
“對了,順帶把廁所修了。”蹲地上畫圖紙時,蕭云又想到了個重要的事,“嗯修在部落外面就行了,反正用的次數(shù)不多,離生活區(qū)遠點沒關(guān)系。”
雪狼人的消化器官很強,非常強,強到啥程度呢,吃下去的東西八成以上都能消化吸收掉成年雪狼人只需四到五天排泄一次,少年人約七到八天排泄一次。
相比起每日都需要排泄的人類,雪狼人自然完全沒有廁所這個概念要排泄的時候他們直接去野地里刨個坑,拉完了埋上。蕭云來了這么多天也就排泄了兩次,對于蓋廁所這事他也就沒啥緊迫感。
洗澡間,說白了就是個比較寬大點兒的家庭浴室,浴缸沐浴設(shè)備啥的肯定沒有,一切都只能因陋就簡:洗澡間直接是挨著泥磚房左側(cè)的墻面搭的,和大灶隔著一層墻面的位置壘個儲水的水池,大灶燒火的時候墻面?zhèn)鱽淼臏囟劝阉疁責(zé)崃司湍苡茫汇逶≡O(shè)備的話呃,蕭云直接拿木頭掏了個粗陋的水瓢要說技術(shù)含量還是排污水的部分,挖個水溝把洗下來的污水排到部落外這活兒得蕭云自己來干。
泥磚房都蓋起來了,燒熱的火炕也讓族人摸過了,蕭云提議要蓋洗澡間就沒人反對,包括羊毛幾個少年人在內(nèi),沒人認為阿云是真貪玩才老跟泥巴過不去了。
洗澡間帶內(nèi)部的儲水池半天的時間弄好,待糊上去的沼澤淤泥版土水泥干透,就可以上梁蓋頂了。
合共九根六米左右長度、有蕭云的腰這么粗的原木豎排搭到留出泥磚卡位的墻體上,用較細、也不那么筆直的木片、樹枝橫向架到原木豎梁上特意砍出來的切口中卡好,再鋪上提前割下來風(fēng)干水汽、綁成片狀的蘆葦蓋,這就是房頂?shù)碾r形;用來鋪房頂?shù)奶J葦桿選的都是一人多高的長度,若果下雨的話這個長度的蘆葦桿能將水滴順著桿身牽引到屋后的房檐,若積雪壓房頂?shù)臅r候,自高向低把雪推下去也容易。
嗯,草原上的季風(fēng)是挺大的,為避免蘆葦蓋房頂被吹跑,得再壓上一些木片和石塊
蕭云沒有做窗戶的技術(shù),房子的透氣口直接利用的是墻頂部泥磚之間留下的縫隙開口,確保屋子能透氣就行,雪狼人都能夜視,屋里黑點也沒影響;門的話,訂兩張獸皮上去就算齊活,反正蕭云不覺得雪狼人的部落里需要門這玩意兒能闖雪狼人空門的生物至少在草原上不存在的。
這么一座外形上看去奇丑無比的泥磚房,不出意料地極其受雪狼人歡迎房頂蓋好的當(dāng)晚蕭云讓羊毛幾個幫忙燒大灶、燒熱火炕,讓族人都進去感受一下不漏風(fēng)的屋內(nèi)環(huán)境和溫?zé)岬目幻妫彘L馬上就提出要讓所有在族里過夜的幼崽都睡這屋
“現(xiàn)在還沒下雪,我們可以在下雪之前再蓋一座泥磚房,讓所有的族人在下雪的時候都可以在溫暖的火炕上過夜。但是我有個要求所有人在進屋上炕前,必須去洗澡間里面把身體洗干凈。”
蕭云嚴(yán)肅地拖著族長去看他蓋好后族人都不咋關(guān)心其作用的洗澡間,給族長講了下儲水池從隔壁大灶借溫的原理。
族長這回沒有馬上答應(yīng)蕭云,他猶豫了一會兒后道:“在寒冷的天氣里身體過多接觸水,族人會生病而且,我們的身體需要一層泥。”
不少野生動物都有在泥地里打滾、用一層泥殼來保護皮膚、保持體溫的習(xí)慣,雪狼人估計也是在長期的草原生活中跟野獸學(xué)的這毛病。蕭云哭笑不得,這個他是決不能退讓的:“要保持體溫,穿上防寒的皮毛絕對比裹一身泥有用,再說我們的皮膚又不是真是野獸的毛皮,泥巴對我們是有害的。”
族長還是堅決不同意,族人別說冬天洗澡了,夏天都不怎么洗,阿云這回說的話跟他的經(jīng)驗相悖,他可不敢拿族人的性命去冒險。
沒轍,蕭云只得先捏著鼻子讓羊毛幾個臟兮兮的少年人在屋里禍禍了一夜的火炕,次日,鼻子差點爛掉的他一爬起來就對著薩爾的帳篷沖。
薩爾的帳篷堆著全族的財產(chǎn)、各種各樣的皮毛,他確實是有點本事的,制成成品的獸皮比較柔軟、有一定的彈性,雖然還是有較臭、不防水不耐熱等毛病,但總歸能用,比起原主私產(chǎn)的那些硬邦邦、臭烘烘的毛皮完成度高得多。
仗著薩爾怕他,蕭云從獸皮堆里翻了張長度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帶毛的皮料,將有毛的部分向內(nèi)彎曲、用手比劃了下,便擅自動用了薩爾擁有的骨針和獸筋制成的線,用他那不堪入目的針線技術(shù)將毛皮縫制成衣獸首的部分加工一下就是現(xiàn)成的帽子,前肢的皮對縫一下當(dāng)成袖子,尾巴么改成腰帶,開膛剝皮時切開的口子就當(dāng)成前襟,穿孔后用獸筋當(dāng)拉鏈,后肢么剪掉較長的部分、剩下的能改成褲筒,襠部的位置比較向下不好改,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也不要求多美觀。
抱著毛大衣回泥磚房,蕭云找出從牛角那里a過來后就沒還回去的牛角刀、費力地割自己的頭發(fā)
亂蓬蓬的雞窩頭蕭云煩它不是一兩天了,為著不讓族人認為他有啥毛病才一直忍著沒割,現(xiàn)在為了說服族長,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還別說,雪狼人的這頭白毛還真是結(jié)實到讓人蛋疼,被牛角細心地磨得很鋒利的牛角刀割起來都扯得蕭云頭皮生疼。好容易把一頭亂毛割成狗啃般的垂肩短發(fā)相比原來的長度,蕭云硬是覺得自己的腦袋起碼輕了好幾斤。
割下來的頭發(fā)丟到一邊,蕭云便進洗澡間洗了個痛快借了一晚上大灶溫度的水冒著熱氣,淋到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爽感,把身上的老泥用熱水燙軟,用手一搓,嗯完美展現(xiàn)了啥叫搓泥,一點都不帶夸大的。
搓下去一層泥、再用熱水燙了頭上的毛,蕭云再度有種輕了好幾斤的感覺,洗完了光著屁股跑到屋內(nèi)蹲在大灶前面利用余燼把身體和頭發(fā)烘干,穿上毛皮衣踩上草鞋,用獸筋綁好短短的白毛,蕭云立馬跑去讓羊毛幾個看他的工作成果。
勤勤懇懇地編著藤草的羊毛,張著o型嘴盯著蕭云看了半響,憋出來一句:“阿云,你好白啊”
“”蕭云低頭看看自己洗干凈的胳膊,可不是,去了那層不知道累積多少年的老泥,他這繼承自原主的皮膚簡直雪白雪白不過,實話說被不知道帶了多少細菌的老泥禍禍了這多么年的皮膚雖白卻丁點兒談不上細膩,反倒是有很多病變的角質(zhì)病特征和不少的疙疙瘩瘩。
“洗了澡再穿上皮毛,比之前舒服多了。”蕭云誠懇地哄幾個少年人,“真的,我現(xiàn)在感覺特別輕松。”
“誒”羊毛幾個藤草也不編了,圍到他身邊去看他那身奇形怪狀的皮毛外衣。
“你們看我手上這些疙瘩和病變的老皮,這都是長期被泥垢覆蓋著生出來的皮膚病。時間長了如果抵抗力下降,搞不好身上的皮膚會爛掉。”蕭云夸大言辭,“你們見過死掉的族人嗎,死掉的族人全身都會爛,特別恐怖,這就是身上的泥太多還常年不洗澡害的。”
羊毛幾個就特別驚恐地看著他,嚇得不要不要的廢話嘛,死人不才叫咄咄怪事,蕭云就是欺負他們不懂地球人的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