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姑娘回過神來以后,終于還是紅著臉悄沒聲息地溜了。
人家一個搞基的,她跑來冒充女朋友,難怪一眼就被看穿,確實有點丟人。
褚白也沒管她,他抱著一大捧玫瑰花有點無措。
褚白以前聽人說過,藍玫瑰大部分都是染色而成,他也不確定這種說法對不對,反正看這束玫瑰的顏色很漂亮,不像是染的,即便是染的技術(shù)也很不錯。
這顯然是精心挑選過的,每一朵玫瑰都恰好含苞待放,花瓣上滾動著透明的露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漂亮中還帶著絲魅惑。
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知道該怎么辦。
岳從回也是雞賊,如果他親自過來送花,褚白肯定不會收。
但岳從回不出現(xiàn),褚白就拿他沒辦法。
他這才想起,自己昨晚又忘記要岳從回的聯(lián)系方式了。
“褚哥。”胖子殷勤地搬了個大花瓶過來。
褚白:“……”
這院子雖然鬧鬼,雖然門口的路不好走,但其實房東很有錢,家里什么玩意兒都能找到。
褚白還是把玫瑰花放進了花瓶里。
胖子把花瓶放到褚白常坐的辦公桌旁邊。
褚白皺了皺眉:“挪到角落里去。”
胖子和光頭一起,又哼哧哼哧把花瓶往角落里搬。
安頓好花瓶,兩人一左一右湊到褚白身邊。
褚白知道他們想問什么,先發(fā)制人:“那個妙妙姑娘是怎么回事”
“啊”胖子一愣,解釋說,“我一大早起來就看到有個姑娘蹲在門口,她說得情真意切,還隨身帶著你的照片,我自然就信了啊。”
“我的照片”剛才那姑娘可沒拿照片出來。
“手機里的,一看就是偷拍。”光頭急忙道,“照片上那件衣服,是你今年才買的。”
“你這時候又知道了”胖子瞪他一眼,“早為什么不說”
光頭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別爭這個。”褚白打斷他們的斗嘴,“之前你們說昨天有人打聽是怎么回事”
“嗨!這事說來慚愧,我現(xiàn)在才明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胖子一拍大腿,怨念頗深,“昨天那羅老頭不是讓人過來替咱們修路嗎外面那些人閑得無聊,就圍著問東問西。他們估計是從羅老頭那里聽說的,說咱們診所接一個單子就一百萬。”
胖子不敢看褚白的眼睛,低頭道:“他們以前不是老瞧不起我們,看我們的眼神都跟看鬼一樣嗎現(xiàn)在他們主動湊上來,一臉羨慕討好,我就沒忍住……”
褚白明白了,是胖子一嘚瑟,透露了不少診所的信息。
外面那些人又以為他們發(fā)財了,所以才會找上門來碰瓷行騙。
“不過,我沒說你失憶啊。”胖子舉手以示清白,“我真不知道他們怎么知道的。”
褚白并沒有刻意隱瞞過自己失憶的事情,所以別人能打聽到也不奇怪。
“現(xiàn)在他們知道騙不到你,肯定就不會再來了。”光頭安慰道。
褚白想了想:“未必。”
“還來啊”胖子大驚,“不怕被打臉誰敢再來,我沖上去就是兩個大耳刮子!”
事實證明,胖子還是太天真了。
就在當天下午,大家都在睡午覺,胖子肚子餓了,先起床。
他剛一打開門,就看到院子里有個中年女人在徘徊。
太陽很烈,曬得她面色緋紅,她也不知道躲一躲,來來回回不斷地打量著這小院子。
聽到開門聲,中年女人轉(zhuǎn)過頭來,禮貌地問道:“請問,小白住這里嗎”
她穿著得體,化精致的妝,看著清清爽爽,不像騙子。
胖子一下子就摸不準了:“你問的是哪個小白”
“他姓褚,褚白。”中年女人有點懊惱,“對不住,我太激動了。你看我跟他長得不像嗎他們都說小白像我。”
她這么一說,胖子便盯著她仔細打量,一打量還真覺得有幾分像。
這樣一來,胖子就更不敢造次了:“那您是……”
“我是小白的媽媽啊,我一直在找他……”中年女人眼眶一紅,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那是一棵核桃樹吧小白從小就喜歡吃核桃,我那時候每天中午就給他敲核桃吃,現(xiàn)在看到這棵樹,我就忍不住……對不起,小白他在嗎”
她說的核桃樹只有一尺高,胖子實在看不出來那是一棵核桃樹,但他知道核桃也屬于堅果,褚白是真的喜歡吃堅果。
他們昨天聊天,可沒提過褚白喜歡吃什么。
加上這位和褚白有幾分相似,胖子私以為上午才出現(xiàn)一個騙子被揭穿,其他騙子不可能這么快又出現(xiàn),所以他不敢大意,招呼人等著,然后去叫褚白。
這次他沒敢大聲嚷嚷,小心地敲了褚白的房門:“褚哥,你醒了嗎”
褚白已經(jīng)聽了外面的動靜,他今天中午睡得很香,心情不錯,便直接出來了。
中年女人見到褚白,瞬間紅了眼眶,她朝前走兩步又停下來,嘴唇顫抖:“小白……”
她似乎想上前擁抱褚白卻又不敢,張開手臂又垂下來,糾結(jié)得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