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沒用,我讀取你的記憶并不需要通過眼睛。”褚白輕聲道。
楊益不信,下意識睜開眼睛,然后瞬間被褚白鎖住。
“現在,我們來看看,嚴小姐被綁架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褚白緩緩道。
和他平時說話的聲音不一樣,現在褚白的聲音很輕,像飄在空中落不了地,一直在楊益耳邊盤旋。
然后褚白就看到,楊益痛苦地掙扎了一會兒,一部分畫面慢慢從楊益的記憶深淵里冒出頭來。
電話響了,是綁匪,說讓他準備一個億,去贖他女兒。
這很奇怪,楊益并沒有女兒。
但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電話又響了。
“這次是譚子淵。”褚白看到楊益的記憶又開始波動,畫面有縮回去的趨勢,提醒道。
他猜對了,楊益散亂的記憶重新連上線。
譚子淵打電話過來,說綁匪綁錯了人,讓楊益去和他商量怎么救人。
楊益不喜歡譚子淵,可危急關頭,當然是救嚴妍要緊。
到了譚子淵家里,楊益發(fā)現李清雅也在,李清雅正在大罵譚子淵,他才知道事情不簡單。
譚子淵大約是篤定自己能抹去這段記憶,所以也沒偽裝,直接承認是自己策劃的綁架案。
楊益快瘋了,他雖然不喜歡譚子淵,但也從未想過譚子淵會傷害嚴妍。
“你不是喜歡她嗎你怎么能讓人去綁架她傷害她”楊益聲嘶力竭地質問,“你怎么能確保綁匪一定聽你的萬一,萬一……”
“我是喜歡她,但誰叫她眼光不好,偏要喜歡上你呢”譚子淵陰惻惻地笑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們到底能相愛到什么程度我的確不能保證綁匪一定會聽我的,所以你還不趕緊求我!時間拖得越久,小研就越危險。”
楊益跪在地上求譚子淵,這是褚白之前就看到過的畫面。
但譚子淵顯然不滿足:“你再做一件事情,我就讓人放了小研。”
楊益的記憶突然出現劇烈波動,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人這時候也瘋了一樣掙扎,顯然他本人也極其抗拒這一段記憶。
褚白早有預料,卻沒料到他反應會這么大,混亂中被楊益狠狠撞了下額頭,腦漿子都快溢出來了。
“譚子淵讓你強一暴李清雅,是不是”混亂中,褚白大喊一聲。
激動的楊益像被人施了定身咒,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被篡改的被抹去的記憶全部歸位,復原了真相。
譚家?guī)状硕际菄兰液屠罴业募彝メt(yī)生,在雇主心情不佳的時候,被呼來喝去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李家,給錢是真多,但脾氣也是真殘暴。
李清雅小時候出過一次意外,差點丟了小命,當時譚子淵的父親是李清雅的家庭醫(yī)生,被李父一怒之下砍掉半截小指。
譚子淵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發(fā)誓再也不會服務于這些有錢人家,他當心理醫(yī)生,是想掌控別人的心理,他一直想要復仇。
李家工地出事給了他一個機會,他想摧毀李家,也想把嚴妍從楊益手里奪走。
他給綁匪洗腦,策劃了綁架案,又逼著楊益強一暴李清雅。
這樣一來,既毀了李父最愛的女兒,又讓嚴妍和楊益之間有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楊益被他逼得快瘋了,他不想背叛嚴妍。
最后是李清雅把衣服一脫:“來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當是出去嫖了一次。”
譚子淵給楊益直播嚴妍被綁架的視頻,楊益最后還是就范了。
譚子淵不滿足于簡單的報復,他篡改了楊益的記憶,造成是嚴妍出軌的假象。
他想看看,這兩人到底能相愛到什么程度。
楊益雖然記憶混亂,但那種為了嚴妍受盡侮辱的感覺卻深刻在心底,所以在看到嚴妍出軌的畫面時,他非常崩潰,忍不住出手打人。
他一打人,譚子淵就過來安慰嚴妍。
嚴妍雖然沒有出軌的心,卻把譚子淵當哥哥一樣,對他有依賴。
楊益情緒不穩(wěn)定,嚴妍覺得他心理出了問題,偷偷去求助過譚子淵。
譚子淵背著嚴妍,又把這些傳遞給楊益,這就更加刺激了楊益,導致楊益對心理醫(yī)生極度敏感。
事情已經明朗,楊益什么都想起來了,他整個人縮成一團,不愿意見人也不愿意見光。
褚白回過頭,看到嚴妍跌坐在地上。
她聽從褚白的吩咐,一直不曾吭聲,只是死死咬著自己的手,鮮血染臟了漂亮的白裙子。
深深嘆了口氣,褚白將嚴妍扶起來,替她包扎好傷口。
這姑娘現在像個木頭人一樣,不說話也沒反應,似乎連痛都感覺不到。
這對兩人來說,實在是滅頂之災,以后怕是真要有心理疾病了。
可褚白連安慰都不知道能怎么安慰。
他只能把時間和空間留給他們,然后把罪犯繩之以法。
褚白走出辦公室,開門的瞬間,陽光照進來,里面兩個人都抖了一下。
褚白又關上門,給藍天打電話:“藍隊長,有個案子,我想你們搞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咕嚕咕嚕咕嚕醬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