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來得無聲無息,到桃花盛開時節(jié),城外漫山遍野便是花紅柳綠,樹上鳥鳴啾啾,天邊流云涌動。
商姒可以自由地出去,也時常帶著姣月出去散心。遲聿往往會派侍從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身后,以保護她的安全。可這日商姒剛剛回宮,便聽宮人來報“王上今日親至軍營,與司馬將軍比試了一場,之前的傷口忽然裂開了。”
天氣逐漸熱起來,傷口也更容易惡化。
商姒來時,遲聿又包著繃帶坐在了床頭。
她來得匆忙,連宮人都被她的凌厲氣勢嚇了一跳,紛紛退散開了,商姒冷冷垂袖站在那處,眼睫一抬,便與遲聿對視上了,他看著她,她看著他,良久,他卻露出一抹笑容來。
有些傻乎乎的,商姒罵道“你腦子壞了么折騰的是你自己的身子,于我可是無關(guān)痛癢。”
公主直接當(dāng)著眾人的面罵昭王,宮人們大驚失色,紛紛噤了聲,大氣也不敢出。
遲聿帶笑看著她,卻只說了三個字“你來了。”
商姒一拳宛若打在了棉花上,她又急又氣,這人卻還能若無其事地對著她笑,她一時啞口無言,看他胸口又滲出血來,只覺眼睛如同針扎一般地疼,便撇過頭去,抿唇道“你要是把自己折騰得沒命了,還談何照顧我。”
遲聿笑容一收,認(rèn)真地問道“你在擔(dān)心我嗎”
“沒有。”
“對不起。”
“什么”
他凝視著她,“我想懲罰自己,但是也不想讓你擔(dān)心。”
商姒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瘋子”
“我沒瘋,沒有什么時候比此刻更清醒,我覺得很高興。”他微微一笑,深深地看著她,認(rèn)真道“我不會輕易死,你的藥材還沒有集齊。”
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商姒閉了閉眼,認(rèn)輸了一般,驀地走上前去,抬手狠狠將他一捶,他悶哼一聲,唇色微微發(fā)白,額上漸漸滲出了冷汗,大掌下意識地抓住她的手腕,卻觸及她冷意逼人的目光,又慢慢松開。
商姒又狠狠地錘了一下。
沒有正對傷口,鮮血卻越發(fā)洶涌,徹徹底底地染紅了身前的衣裳。
遲聿忍著疼低下頭,唇瓣抿唇了血。
她水眸帶淚,含恨道“我看你不妨傷得更重一些,我當(dāng)初可是連下床都困難。”
他低低地喘息著,微微平復(fù)了氣息。
這種傷口疼起來非常人能忍,他卻一聲不吭,直到胸口那股尖銳的痛感慢慢褪去,才虛弱道“你用力捶,只要你覺得痛快。”
她咬緊下唇,許久都沒有說話。
遲聿低頭等了許久,見身邊人許久都沒有動靜,才抬眼看去,這才發(fā)覺,背對著所有人、唯獨面對著他的商姒,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了滿面。
她哭了。
遲聿這才慌了,連忙伸手將她攬近懷里,又想起自己身上有血,只好放開,拿過帕子為她擦淚,商姒心里委屈,眼淚越發(fā)洶涌,怎樣也止不住,一雙美麗的眼眸紅腫地宛若兔子一般,就這樣望著他哭,仿佛在控訴他。
遲聿手忙腳亂,連自己的傷口也顧不上了,只顧著靠近了哄她,一邊的總管急得直跺腳,眼看著傷口控制不住了,王上還這般糟蹋自己。
遲聿柔聲道“對不起,你要是不喜歡,我便不這樣了。”
她氣得直罵他,“你這個瘋子神經(jīng)病我?guī)讜r說了喜歡你這樣你自大,傲慢,一意孤行,你他娘的怎么不病死算了你下回要是再不死,我就捅死你”
他卻低笑出聲,不是冷笑,亦不算苦笑,而是當(dāng)真心情愉快地笑。
他說“好好好,下回我給你捅。”
商姒更生氣了。
她哪里是要真的捅死他她說了半天,這人好像還是不懂,她氣得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直接起身要走,手腕卻一緊,他抓住了她的手。
他艱難下地,伸手緊緊地抱住她,眷戀地蹭了蹭她的頸窩,柔聲道“我和沈熙不一樣,他總是能洞察你的想法,總能將你照顧的很好。可我第一次這么想討一個人開心,我沒有他細(xì)致入微,但是我會盡力,你多等一等我。”
“他是你的過去,但是我想做你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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