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珂聽著那幾個工作人員緊張的聲音,想說沒事,你們江少大概是在學(xué)習(xí)蝙蝠俠行俠仗義拯救你們,但這話也沒法說出口,他只好抱緊自己縮在角落里,閉上眼,免得自己一睜眼又看見什么不該看的噩夢鏡頭。
“薛導(dǎo)!你怎么都不擔(dān)心江少!太冷漠了!”
“薛導(dǎo)有江少手機(jī)的吧快打個電話啊!”
“薛導(dǎo)你躲著干什么!”
薛珂郁悶地探出一個頭,莫名被扣上了一個冷漠的帽子,真的委屈。
“江少可能臨時有事……你們別打擾他……”薛珂小聲說道。
而一眾工作人員都表示,江少一個人在臺上,突然一片漆黑,江少多無助啊,小可憐一個,能跑去哪兒
薛導(dǎo)你真的是太冷酷無情了!!!
被蓋章小可憐的江一鳴,此時此刻正一只手將開腸破肚的厲鬼抵在舞臺立柱的背后,手上紅繩古幣死死貼在厲鬼的額頭上。
“吾奉威天,江河日月山海星辰在吾掌中,吾使明即明,暗即暗。三十三天神在吾法之下,使東即東,使西即西,使南即南,使北即北。從吾封侯,不從吾令者,斬首!”
他低低絮語,話音雷厲,話剛落下,身前厲鬼便是一聲尖嚎,奮力想要掙脫江一鳴的束縛。
“……噓!你們聽見了么!好像有什么東西……”
“你別嚇我啊,我想起來這樓里以前還傳出過鬧鬼……”
“我也聽見了!!你們沒覺得周圍突然變冷了嗎……”
“我剛才就想說了……在打手電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一個拖著腸子的人走了過去……”
薛珂也聽見了那聲鬼叫,他抖著手拎出脖子間系的一根紅繩——自上回出事后,他就給自己和大侄子一人系了一根——這會兒拿出來默念“南無阿彌陀佛”。
江一鳴也聽見了那些工作人員的小聲驚叫,他感覺到古幣之下的掙扎,眼神一沉,念完剩余真言:“逆令者,斬首!”
江一鳴看了眼一片漆黑的舞臺區(qū),毫不猶豫地抬腳跨進(jìn)黑暗里。
薛陽猶豫了一秒,見江一鳴的身影快要全部浸沒在黑暗里,連忙伸長脖子出聲:“江少!注意安全……”
他聲音又消在了喉嚨里,有些訕訕地?fù)狭藫虾竽X勺,估計對方聽見了也不會搭理他。
但是出乎意料的,薛陽聽見一聲輕笑,和很輕的一聲“知道了”,像是清風(fēng)拂過。
小助理登時整個人就精神起來,摩挲著指間的紅繩,心里想,江少也沒傳聞里那么不好相處嘛。
何況段費那個老禿驢,誰跟他共事都有怨氣,江少只是脾氣耿直,敢想敢說。
薛陽在心里這么想著,看向那片漆黑黑的舞臺區(qū),在心底給江一鳴打氣。
江少沖鴨!
江一鳴還沒意識到等他拖著薛珂出來后,自己會收獲一個小迷弟。
舞臺區(qū)的那一片黑,有些不同尋常,像是能把所有光和聲音都吸收進(jìn)去似的。
江一鳴剛一踏入其中,就感覺到像是有什么東西,悄無聲息地附上他裸露在外的皮膚。
他皺眉嘖了聲,那種被黏附住的感覺就霎時褪了下去,好像被警告、又忌憚什么似的。
他在找薛珂,一片黑暗里,即便是他也沒法分辨出具體的方向。
江一鳴閉上雙眼,憑心感受,一切細(xì)微的動靜在他雙眼不受干擾的時候,被無限放大,傳入耳中。
找到了。
他驀地睜開眼。
薛珂還在原地,又或者說,他以為自己走了很遠(yuǎn),但是抬頭、回頭一看,綠色出口示意牌和舞臺依舊在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就好像他從沒有移動過一樣。
薛珂抱著自己的高價儀器,弱小可憐又無助地蜷了起來。
不走了,再怎么走也走不出去,薛珂有些絕望地抹了把臉。
他懷里的定焦屏幕閃爍了兩下,忽然恢復(fù)了正常,屏幕里的雪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黑屏。
薛珂意外地看過來,“怎么就好了”
他疑惑地自顧自嘟噥了聲,試探地按了下開機(jī)鍵。
等待了一兩秒時間,屏幕正常開啟,并且自動調(diào)整到了適應(yīng)光線的夜間模式。
這款定焦設(shè)備據(jù)說是能跟著貝爺一起荒野求生的那類,自帶夜視功能。
屏幕里是一片泛著淡淡綠光的黑,依舊什么也看不見,不過薛珂打算拿這個來照臺階,看清自己到底是在原地踏步,還是在往前走。
他重新鼓起勇氣往前走,一級級臺階地往上走。
他數(shù)了五步,又抬頭看了眼,這一回顯然那個逃生出口標(biāo)志離自己更近了點。
薛珂喜出望外,立馬加快了步伐。
他認(rèn)真地低頭看屏幕,看著屏幕里的臺階從自己的腳底掠過,似乎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薛珂開始喘氣,頭腦發(fā)昏,有種腿不再屬于自己的錯覺。
就在他咬著牙繼續(xù)往前走的時候,他忽然看見屏幕里似乎閃過一個綠色的腦袋,就那么一晃而過,快得像是殘影,但是薛珂覺得自己一定看見了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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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半醉”,“九小辰”,灌溉營養(yǎng)液+5
謝謝小天使們的營養(yǎng)液,么么噠三更-3-